在寒冬腊月风雪中等了白行两个小时,这家伙就好不容易联系上,但又像要从世界消失一样,电话不通短信不回。死活等不来。
情急之下,打车到了诊所。
这家诊所在北京市郊上。诊所的主人叫范莫苏。是白行医科大学毕业的高中同学,在肛肠病的治疗上特别有造诣。
白行有痔疮,每周都会来这里待几天,说是要做保守治疗。
凡是每次白行莫名消失,最后都会出现在这家诊所里。
“白行呢,他是不是来这儿了。”我努力控制情绪,嘴角抽搐的问小护士。
小护士神色不自然的小心翼翼指指里面的诊疗室。
我赶忙过去,站在诊疗门前恢复情绪,毕竟一个被放了鸽子的女人不可能有多平静。
里面传出来一阵粗气喘息声和低声怒吼,而且是强行压抑之下那种忍无可忍的爆发。我甚至都能听见那种低吼是胸腔子里面震颤着传出来的。
“白行,轻点儿。”
“嗯嗯···啊啊”
低声呢喃和亲嘴的时候吧唧湿润的口水声,时有时无的传出来。
我站在原地起码得有五分钟左右,眼角余光拐角走廊的小护士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各种探头窥视。
全世界的嘲笑声和骂我是傻逼的声音全部朝我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我控制不住脸上的汗流下来,牙龈咬的都出了血,满口腔里都是血腥味儿。
那种只他只有成年才能懂的叫声带着扑哧扑哧的水声传到耳朵里。我蹲下去抱着暖和子的腿脚很长时间,终于能僵硬的挪动几步。
我在心里跟自己说沈央没事儿,甭管情敌是男是女,要淡定,要淡定,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呢。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头皮都是炸的,理智全都被狗吃掉。
想象的远不如看到的令人瞠目结舌。
玩儿的,真特么的够嗨!
从来没见过甚至叫不出名儿的各种道具扣在范莫苏和白行身上。
范莫苏和白行都是一个表情,仰着脖子,汗珠顺着喉结往下滚。微微闭着眼睛嘴巴半张着,爽翻了的模样。
几乎是闪电劈上脑,我想起白行第一次带我见范莫苏的时候,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
你好,我叫范莫苏,因为五行缺木,所以名字里的每一个字都是草字头。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说名字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天生的诅咒。
“你不是五行缺木,你是命里缺草。”我把嘴唇咬破失去理智的吼叫。
看着反应过来的他们,忘情龌龊一面的被人窥视到之后那种慌张和尴尬。
唇上的血留流下来的那一刻,我眼泪也流下来,但我是笑着的。
比哭还要难看。
神色慌张的两个人扯着床单,把他们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白行伸出一胳膊将范莫苏护在身后,并且身体也转到了范莫苏的前面。
我就这么含血含泪的笑着,看着这个我马上就要嫁的男人。
他眼神有多愧疚,我的眼神哀怨就要多深。那种被彻底的欺骗之后,发现自己情敌竟然是男人的悲催,一般女人就算上辈子踩上一百次狗屎恐怕都不会遇到的吧。
我特么还真算是一幸运的精*子,顺利的从十几亿人里面冲出来,遇到这种弯男。
“沈央,你听我说。”白行愧疚的跑过来拉着我手。
在一个床单里裹着,他身后的范莫苏自然也跟过来,沮丧看我。
我和白行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我能看到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可是。
我恶心他身上的味道,鸭蛋青的味道,腥臭。而且这种男人特有的腥臭是在别的男人身上辛勤耕耘的遗留,就更让人恶心。
一眼就扫到墙上挂着的爱马仕男包。
我笑了,扬起手,一巴掌打在范莫苏的脸上。特别响亮。
我失望的看着白行,原来让人恶心失望透顶根本不需要很长时间。范莫苏脸上的红印子特别明显。
可能是在白行面前丢了脸,范莫苏捂着脸,委屈的眼里都是泪的看着白行。小声段囔着疼,真疼。
白行心疼的看着范莫苏,那种眼神温柔似水。
但看向我的时候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皱眉,声音带着寒气的说:“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打人。”
我当真有种日了狗的感觉,我感觉自己都被气笑了,你们两个人青天白日的光着身子嗯嗯啊啊,竟然问我为什么打人?
“你说呢?你这是在护着那个男人?”我真是满腔的怒火,恨不得抓花那个装作可怜巴巴人的脸。
白行用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我,然后回头,轻轻揉着范莫苏的脸,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没事儿,没事了。”
我眼里含着泪,“我呢,白行,这六年算什么?”
从懵懂到长成一个明媚的少女,我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我所有最美好的年华都分享给他,现在这算什么?我只是个用来遮掩他们同。性.恋身份的挡箭牌儿?
白行只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看见他的手紧紧抓着范莫苏的手。
范莫苏看我的时候,眼神里的那种挑衅和张扬看着我。
我真的是气急败坏,失去理智之后,用手里的包甩到范莫苏脸上。
范莫苏的嚎叫带着夸张的成分,捂着脸,撕心裂肺叫起来。
“啪。”
这一声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响的巴掌声,而这巴掌正是落在我脸上。
也是那个曾经在月亮下面口口声声说发誓要爱我一辈子的人打的。之前他曾在我爸妈的坟前规规矩矩的跪着说叔叔阿姨放心,我这辈子要把沈央捧在手心里的疼。
捧在手心里的疼。
嗬,我的眼里掉下来,但我还是很瞧不起的笑了,我用平生最愤怒的目光看着白行。
“白行,你完了。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特么的知道你丫是一基佬。”
说完,我转身要走,白行死命抓着我手腕。
他力气大,我手腕差点儿被捏断。
“你站住。”白行的声音特别大。
爱成了恨,比恨更浓,心抽搐的疼的要命。尤其看着白行的时候。我特么到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只要他肯回来,肯跟这个男人一刀两断,即使是那巴掌,即使他骗过我,都都可以妥协,毕竟爱情就是这种东西,让人奋不顾身。
但白行说的一句话,让我所有感情支离破碎渣骨无存。
“你不能说出去。”
我拼了命的甩开他的手,摔上门。
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丝不至于在众人面前赤身裸。体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