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因为我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我面前总是出现一扇门,艰难的站起来去推门,就会发现,面前永远是一面惨白的墙。
我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眼睛能模糊的看着昏暗的门,也能看见惨白的墙壁。
心里苦笑两声,我知道我自己要死了,也看到我妈笑得一脸慈祥的出现在我面前,向我伸出手。
“沈央,跟我走吧。活着太累了。”
我开始幻听,那是我妈妈的声音,慈祥,好听。
我眼泪往地上淌,慢慢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门响了。我却没力气睁开眼睛。
只感觉自己腰被人踢了几脚,之后就是熟悉的声音。
“死了?看来是死了,不动了。”
这是白行的声音,沉稳的音调里带着点儿磁性。
不出意料的,范莫苏的声音响起来,“死了就最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跟你妈妈说是因为这个女人自杀,导致你对女人产生恐惧,所以不会再喜欢女人了。这多好,大家都能接受。”
说完,他笑了,笑得得意,舒坦。
但我心里不舒坦。一股怒火冲上来。
我的人生中没有这两个男人出现的话,我想我跟所有这个年纪的女生一样,恋爱结婚,生孩子。但我却遭到了这样的对待,这和那些变态男人抓女人关在地窖当性。奴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白行对女人的器官没兴趣而已,不然的话,我的处境比现在还惨。
“既然死了,我去拿行李箱,把她赶紧运出去。时间长了让人发现就遭了。”
“好。”
白行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只剩下范莫苏一个人来回踱步。
我努力让自己积蓄力量。小心翼翼喘气儿,在心里使劲激励自己。
要是今个儿真是我沈央的期,那我认了。但,我死,也要拉那个罪魁祸首陪葬。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死死攥紧手里的瓶子,用尽所有的力气,站起来,飞速砸了范莫苏的后脑勺。
范莫苏惊恐的嚎叫一声,捂着脑袋坐在地上,慢慢往后倒退。
“你···你···”
我看着他也有害怕的那天,心里莫名其妙的爽快。
我手里握着瓶子,但是我没有再砸第二下,虽然我知道我再砸下去足以让范莫苏跟我一起陪葬。
我选择的是逃跑,地下室门开着。我始终没忘记我要活下去的念头,我也要在白行的脸上看到跟范莫苏同样惊恐的目光。
身体早就僵到极限,哆哆嗦嗦按了电梯。这次我很幸运,坐着电梯,终于回到一层。摇摇晃晃走出了单元门儿。
如果现实生活是在演电视剧的话,接下里的发展中,我一定会遇到我的男主角。很可惜,我活在了吃人的现实中。
室外飘着鹅毛大雪,气温冷到要命。我所有的力气,在那一刻终于用光了。
倒下的过程中,我下意思的蜷缩着身子,赤着脚倒在那一年最深厚的雪里。我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雪刺激的脚上的寒冷传到身体各处。
我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是笑着的,最起码我死在门口,我,总算是。
自由了。
皮囊会被怎么处置,这个我是看不到了,也不想看到。
因为我听到了那可恨的脚步跑过来的声音,我知道,我的皮囊下场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