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真不知道,溜须拍马,奉承讨好,还真特么的会反胃。
就在我吐了三次之后,杨子黎可能对我这个样子放下戒心,说什么都要带我去制造鱼油的工厂里去。
一路上她笑得很是得意,毕竟征服了一个特别犟的人,骨子里是有快感的。
“看看,他们地区要放弃的罂。粟,重新在鱼油里绽放,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可爱。”
“是是,哪个地方上生产的就要哪个地方的人来消费他,理所应当的。”我也像杨子黎一样,笑成二傻子来表明自己高兴劲儿。
但肖阳却攥了拳头,我悄悄用小拇指勾了肖阳一下,让他别被杨子黎感觉出他的愤怒来。
“你在干什么。”
那个监视我的人,用枪对准我脑门儿。
杨子黎皱眉看我,“沈央,你刚才干了什么。”
我听我无辜的摇头,看看那个拿枪的人凶神恶煞,一幅我做了天理不容事情的表情。
“真没干什么。”
杨子黎不再搭理我,那个拿枪的给另外一个来回晃悠巡逻的使了个眼色,我就被他们搜身了。
那个人站起来。还是质问不停,”既然什么都没携带,刚才干嘛竖起小拇指。“
我被噎到说不出话来,这些人什么眼神儿,这也太好了吧。
“没什么,只是小拇指出汗多的时候,会痉挛。”我陪着笑脸儿,努力给他们表演了一个我小手指真的会痉挛的动作。
那些人才总算是肯罢休。
打那以后我算是小心提防这些在工作间嫌晃的人和拿着枪的,他们的眼神和反应力都特别厉害,应该是杨家花了大价钱聘请来的吧。
几百个同时将毒品按比例放到鱼油里的机器运作,剩下的一百多人,是来戒备和不时看着操作过程的人。
杨子黎看我对她实在够不成威胁,表情也慢慢好起来。
“跟你说啊沈央,你知道是加入我们这个阵营,别说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你想买飞机大炮都成。”
我点点头,连声附和,“是是是,您说得对。”
后来我越看越觉得瘆得慌,那些成品就好像蜂巢一样,但凡有点儿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都会抓耳挠腮。
即使成品这么多,他们还是采用饥饿营销的方式,让那些毒瘾渐渐依赖但又抢不到鱼油的人,花大价钱买别人手里的。这样下次放量鱼油,这些人受够了没有毒品鱼油的人,就算是倾家荡产,卖老婆孩子,都要囤货。
这样恶性循环下去。
我听说甚至有的人真的把媳妇孩子卖给杨氏集团打工一辈子,只是为了定期得到那些毒品。加上本身这里人受教育程度低,在他们的思想里,女人孩子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就可以私自随意的去买卖。
“这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我从来没看见有人笑得这样冷静阴森,甚至还带着点儿要统治世界的的霸气。
游弋始终没说话,脸色一直阴沉着,不管杨子黎怎么讨好他,都无济于事。
甚至,他看的时候,眼里那种绝望和无奈,让我只能心虚的低下头。
除了那个制毒工厂,肖阳开始无征兆的跑到一边儿吐了。我看见他那样难受,就给他拍了拍后背。
“子黎,回头吧,你这样,早晚要出事儿的。”
“我现在还回得了头吗,我特么现在就是一罪犯。”
尽管已经犯了错,杨子黎依旧趾高气扬。
我一边儿给肖阳理顺气,一边儿竖着耳朵听两个人争吵。
“你现在去自首,甭管你判多少年,我都会等你回来的。”
“哈哈,你特么的在给我讲笑话,就这么庞大的工厂,自首就是是最,游弋,你特么的一直在哄着我葬送性命,我杨子黎,就算是看出你要害我,一直笑脸相迎。你还想怎么着。”
“听我的,回头吧。”
游弋很少出现那种求人的表情,但他此刻低三下四的求杨子黎回头,并且特别深情的攥着杨子黎的手,
杨子黎根本回不了头,我们都清楚,她自首,顶多就是死缓和立即执行死刑的区别。
所以她甩开游弋手的时候,我压根儿不惊讶。
“你不用管我,还有,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杨子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咬的特别狠。
后来不知道杨子黎做了什么,她手下两个人,面无表情走过来,按住游弋,给他塞下一个什么东西。
我冲动到要想过去阻止。
但肖阳紧紧攥着我手,“千万不要,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绝望闭上眼睛。
我愣了半天,这特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游弋被喂了毒品,除了上瘾,受杨子黎控制,根本无力回天。”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杨子黎故意为了控制别人,生产出来的一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毒品。
之所以没给我和肖阳喂药,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在她心里一点儿分量都没有,要是她想弄死我们,是分分钟的事儿,压根儿不用什么毒药。
我没想到游弋那么从容,只是很凄凉看着杨子黎,“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
杨子黎仰着头,笑得眼泪流出来,“不然呢。”深深看游弋一眼,“我知道,你也会走,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摆脱我之前,狠狠的疼一下。”
我快锤烂了肖阳后背,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扎心,特别难受,甚至我想,我手里有利器的话,我会打死她。
回去的路上,我们四个人谁都没说话,各有心思。
我坐在我房间床上,我开始拼命回想白天那一刻,游弋说他会等着杨子黎自首回来。
杨子黎说你也会离开的。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肖阳送手机进来,我终于接了安良电话。在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嚎啕大哭,根本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说安良,我现在特别累,我想你就在我身边儿,我想害怕的时候,能让你抱抱,我说我现在正在害怕特别害怕。
但电话那边儿是个女人的生意,普通话特别标准。
“请问你是安良手机备注上的这个老婆吧。”
我楞了一下,虽然很丢人,但还是擦干眼泪,不停说,我是我是。
“他手机那天晚上落在我这里,早上走的时候忘记拿了,要是你能联系到他其他在美国的朋友,就让他来拿一下,还给安良。”
晚上落的,早上忘拿?信息量有些大,我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
“好,“
我挂了电话。拿着手机通讯录看了一遍,我和安良共同认识关系比较好的也就游弋了、
肖阳皱眉,递过一张纸巾,“把脸上的泪擦擦。”
我笑笑,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安良啊,安良也不要我了。”
肖阳蹲在我面前,苍白着嘴唇,那过我一直攥在手里的纸巾,轻轻替我擦去眼泪。
“一切都会好的,你等等,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憋回去又要再次淌下来的眼泪,心里咯噔咯噔锤子落鼓点儿上一样,没抓没挠。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我知道,又是一夜无眠。瞪着眼睛看月亮消失,太阳出来。
开房间门,肖阳随着我开门方向倒下来,整个人也立马清醒过来。
还是昨天穿的那件衣服。
“你在这儿一宿?”
游弋打开对面房门儿,看到我们这边儿的一切。
肖阳挡在我和有游弋之前,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我就是嫌房间太热,就你门前凉快儿。”
我说谢谢你,然后拨开肖阳,从他俩之间走过去。
不出所料我被楼下那群坐在大厅里吊儿郎当的人给拦住,各种盘问我去哪儿。
“我怀着孕,特别想吃山楂,去超市转转有没有山楂。”
其中那个叼牙签的特不耐烦的上下打量我一番,“不是,你怀孕了,又不是我的种儿。给我添什么麻烦。”
话音刚落下,我听见特响亮的啪啪抽嘴巴子的声音。
看见一脸愤怒的游弋,“你们什么狗东西,滚!“
我之前说过,游弋本就是骨子里带来的冷,对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里眼里,眼前这一发怒,让人感觉到空气都是冷凝的。
那几个人毕恭毕敬的跟游弋道歉,还真跟电视剧里说的那样,什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什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想他们连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杨子黎的男人不能惹。
“去哪儿,我陪你。”声音立马变得温柔起来。
我看看游弋,跟他说我想出去走走。
“不过,你这么出去,能行么。”尽量小心翼翼,不伤害他自尊。
他自嘲笑笑,“我现在这个状态,能跑到哪里去,只要是命还留着,人就跑不了。”
我点点头,难得和游弋单独相处,即使我之前再怎么恨他,关键时刻,我们还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其实我知道我俩后面还偷偷跟着那几个小痞子。但这又有什么办法。
“孩子一切可还好?”
“好。”
“安良马上就要回来了,之前他打电话问过你消息,说你不接他电话。现在我不知道他联系上你没有。毕竟我现在没有电话。”
我抬头看游弋,不知不觉眼里又含了泪,“联系上了,我们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