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见何遇几预奔溃的脸,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左顾右盼,都未看到白茕,终于颤颤巍巍地问道:“何遇,白茕她……”
“她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何遇沙哑的声音让叶欣都无法不相信。她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才安慰何遇道:“白茕可能去别处逛逛了,我们分头找找吧,这个学校说不大,但是找找也费时间的。”
“好。”在叶欣的安抚下,何遇终于平静了下来:“我去教学楼。”
两人分头出发,白茕并没有告诉何遇自己读书时在哪个教室,但是何遇的脑海里,莫名就有一种轨迹,那是记忆的路线。或者是因为简宁,他知道在哪个教室有过他们曾经的回忆。
快步来到一间教室,五年过去了,昔日崭新的教室早已破败,因为那次的火烧事件,整个学校几乎处在封闭状态,如果不是今天他们来到这里,不知道这个地方还要过多久才会面临拆迁。
何遇看着熟悉的教室,心里涌出无限的悲伤,他甚至可以肯定哪个位置是白茕的,哪个位置是简历和秦桑的。
“简宁,这道题我不会做,你帮我讲解一下呗?”白茕一身洁白的长裙,齐腰的长发,笑地明媚如花。原来那个时候的白茕是那么的美丽。
“有好处没?”简宁嘿嘿一笑。
“你们这关系,还需要好处吗?”白茕身旁的秦桑大大咧咧地开口,“这道题恰好我也不会,你赶紧讲。做完,我们还要看学长打篮球呢?”
“什么学长啊?”何遇能感受到简宁嘴里的酸味。
“高三理科班转来一个学长,特别帅,而且打篮球特棒。”秦桑整个眼睛都闪着光。
“而且据说他长的特别像罗志祥。”白茕眼里也满是憧憬。
“不讲,我也不会做。我们一起问老师好了。”酸味更重了,简宁面色有些不好看。
“不说算了,白茕,要不我们现在去看,回来再做?”秦桑怂恿着白茕。
“额……”白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简宁,简宁一双大眼睛饱含笑意地瞪着她,白茕知道那眼里的意味:你去,我就弄死你。
白茕哆嗦了一下,转眼望向天空:“今天天气不错,我觉得教室里有点闷,秦桑,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啊,走起。”
两人离开,只剩简宁一人气急败坏地坐在教室里。
看到这幕,何遇笑了,当他回过神,已经坐在了简宁的位置上。仿佛前方还有白茕的身影,可是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白茕终究不在这里。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幻觉。何遇也没空多想。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正前方的黑板上,竟然出现了一行字。
“简宁,你在天堂还好吗?”他急忙跑到黑板前,伸手摸了摸那明显是刚写上去的痕迹,显然这个教室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只有只有黑板一尘不染,很显然被人擦过,而且在粉笔槽里,何遇也看到了粉笔落下的粉末。
这说明?
何遇想到了什么,但是仍旧不确定,直到来到刚刚自己来过的座位,才仿佛知道了什么,简宁、秦桑以及白茕的座位上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反观之别人的座位落满了灰尘。
一定是白茕,除了他,谁还会来这里呢?
他疯狂地在屋子里喊着白茕的名字,直到手机突然响起。
“喂,叶欣,你找到白茕了吗?”电话刚接起,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连是谁打来的都没细看。直到电话里传来熟悉且紧张的男音,他才突然顿住脚步。
“何遇,你什么意思?白茕不见了吗?”顾念白本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何遇说的,可当他听到何遇的话时,早就慌了神,连要是说什么都忘记了。
何遇是有些心虚的。他不知道怎么和顾念白解释,可当务之急,便是找到白茕,于是他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口道:“我把白茕搞丢了。”一开口,他就哽咽了。
他从未有过的害怕。与以往不同,这次的他害怕地要死。上次他和白茕同时落入绑匪的手中,他都没有那么害怕过,只因他不在她的身边,一切的危险,一切的意外都是未知的。
顾念白远比何遇要镇定的多,他整理好心情后,耐心告诉何遇不要慌:“你现在在哪里?白茕是怎么不见的?”
何遇将他们的计划和后来事情发展的经过都告诉顾念白。
顾念白心乱如麻,也不知道白茕会去哪里,他只能问了他们目前所在的地址,然后直接赶过来。就在何遇要挂断电话时,顾念白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突然喊住何遇道:“有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
“你姑姑的病?”
“我姑姑怎么了?”
“关于你姑姑的病情,可能与你舅舅—苗辰夕有关。”
“怎么可能?姑父对姑姑一直很好。那么多年,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对姑姑的治疗。”说到何其惠,何遇总是意外的激动。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去美国寻找资料时,总是被人跟踪。这次我去美国,和一个美国警察局的朋友设了一个局,你猜幕后黑手是谁?”
“是……”何遇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的。
“没错,正是你的舅舅——苗辰夕。还有,上次你和白茕被绑架,犯人招供,也表示电话来自于苗宅。”
“不可能!”何遇无法相信。
“啊!”何遇还没缓过劲来,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他第一反应就是白茕。立马挂断电话朝着门外奔去。
爬了几层楼,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被封锁的顶楼。布满锈迹的铁索已经被人打开,何遇甚至能看到清晰的脚印。他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可是刚走上走廊,头就被人狠狠敲击了一下。
他隐隐约约能看到地上的背影,袭击自己的是一个高个子男人,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强大的眩晕感就将他拉进了无穷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仍旧处在一片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但耳边依稀还能听见人的说话声,鼻间也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如果他预感没错的话,此时的他应该在医院。
“医生,你告诉我,我孙子怎么了?”
他听到了爷爷的声音,为什么爷爷带着哭腔,难道自己醒不过来了吗?
“何懂事,抱歉,我们尽力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何总恐怕活不过今晚。”
什么?我要死了吗?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