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前往b城,是叶欣和何遇陪着白茕一同前去的。
纵使顾念白再如何不愿意,可还是拗不过白茕的决定,因为何其惠的研究报告在美国老师那里。所以他必须亲自去美国取报告。来去也就两天的行程。
为了这一路上的安全多份保障,他们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甚至连苗若蓝都没知会。何氏和苗氏暂时交给他打理,怕是也没空管何遇做什么。
《茕茕白兔》剧组已经先一步到了B城古镇拍摄,此时正在热拍中。张小可导演听说他们要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因为是连夜赶路,三人还是在路上遇到了路况问题。
在a城和b城的必经之路上,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让整条路的交通都堵住了。何遇一行三人因此耽误了三个小时才赶到b城。可是何遇的车又中途没油熄火。
三人不得已只能冒雨找了一家宾馆。
b城古镇近两年来慕名前来旅游的人有不少,加上今天突缝大雨,所有的宾馆都住满了。眼下的宾馆只剩下了两间。
理所当然的……
白茕和叶欣一间,何遇单独一间。
可当半夜何遇醒来,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影,险些没被吓死。灯照亮屋子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白茕?”他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你怎么跑到我房间了?”
可白茕却没有理会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何遇再细细看去,他发现白茕并不是普通的坐姿,而是他之前见过的打坐。
打坐?那么眼前的女人是……
他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你是宁?”
宁转身看着他,仿佛在看白痴般,冷漠地白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了过去:“大惊小怪。”
“你怎么在我房间?”何遇纠结的依旧是这个问题,“你现在不该和叶欣在一起吗?”
“男女授受不亲。你让我和她睡不起。人家姑娘的清白怎么办?”宁轻描淡写地说着。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在我房里,我们才是男女授受不亲!”何遇感觉莫名其妙的。谁知,他说完这句话后,宁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道:“你竟然是女的?”
她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好好打量了一翻何遇,直到看到他平坦的胸膛,这才停住了四处游离的目光:“好平的胸。”
“你在说什么?”何遇快要疯了,“我是男的,当然是平的。”
“既然如此,大家都是堂堂男子汉,你刚才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又在别扭什么?”宁没漫不经心地说完,整个身子躺在了何遇的身旁。
“我去!”何遇大惊,“大家都是堂堂男子汉?你算哪门子男子汉?你女的,我男的,我们睡一张床不合适。”
他的话音刚落,脖子就被宁一把抓住。
“你把你刚才的话在说一遍!”宁眼中杀气翻涌,何遇知道她生气了,却不知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我宁是堂堂男子汉,你若是再把我当女人看。你会死的很惨。”
何遇终于听懂她想表达的话,却如遭雷劈。
宁是男的?
为什么顾念白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呢?而且宁除了今天好像也没有说过这个。不对不对,多重人格的副人格也会有异性吗?
宁见何遇终于老实,才松开了他的脖子。身子笔直朝着床倒下。
何遇扶额似头痛欲裂,半天才倒头躺下,不过与宁保持了最远的安全距离。其实他和白茕并不是没有躺在同一张床上过,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还是白茕一开始搬进别墅的时候。
可是此时白茕平整的呼吸就在自己身旁一起一伏着。自己的心却莫名地浮躁了起来。看着白茕白皙的侧脸,他根本无法入睡。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会死的很惨。”直到耳边想起宁带有威胁的声音。何遇才撇过头,不敢再看她。
第二日,何遇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人。
他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隔壁房间敲了半天门,叶欣才开了门:“何遇,你怎么起那么早?”
“你有看见白茕吗?她不见了!”何遇急得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叶欣听闻大惊:“怎么回事?”
“她不见了。”何遇说。
“白茕不见了?”叶欣立即清醒,她朝着屋内看了一眼,转身颇感无语地看着何遇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白茕昨晚就一直在我房里啊。”
“你确定?”
“当然,不信你看。”
何遇一把推开门,白茕此时正熟睡着,许是太累了,隐隐间还能听到她粗重的鼻息声。
“哎,何遇,我看你是太过神经紧张了,放心吧。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是不会有事的。”叶欣拍了怕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担忧,“你就是压力太大了。”
“她昨晚有没有起身过?”何遇接着问道。
“这个,应该没有吧。”昨晚实在是太累了,叶欣倒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对于何遇问的这个问题,她确实不能确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好。我都知道了。”昨晚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就连他的脖子现在还有灼痛感。他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梦境。不过把他当做梦境,似乎对他和白茕都更好。
“你们收拾一下吧。我们去古镇。”何遇再次看了一眼白茕,犹豫了片刻又道,“还是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何遇走后,白茕微微睁开眼。
她没有睡着,而是在装睡。从今天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何遇的身边开始,她的心脏就一直狂跳着没有停下。
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何遇。与过去不同。今日的何遇脸上多了一份少有的安心。
这个男人闭着眼的样子和简宁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但她看到的则是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坚韧和魅力。
直到天微微亮,她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何遇的屋子。
这莫名其妙的晚上,对于他们而言,当做一场荒唐的梦,岂不是更好。
吃过早饭,白茕遇到何遇时,脸上依旧带着娇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小脸有些发烫。何遇看着她,有些担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茕摇摇头:“天有些热。”
“到了古镇应该就好了。”何遇安慰道,“我打听过了,因为这里的县长为了保持b城古镇原生态的环境,取缔了这里的交通。所以我们只能坐船了。”
“坐船?”叶欣有些意外,“这个古镇岂不是在湖上的?”
白茕习以为常,她离开古镇前,经常划船:“整个古镇被湖水环绕,所以冬暖夏凉。此时正是避暑的好地方。”
“那可要多待几天了。”叶欣从小就喜欢古色古香的东西。
坐上乌篷船,何遇看着撑船的船夫道:“师父,要多久才到古镇啊。”
“不长,十多分钟。”中年船夫看着三个陌生人,嘴角带着笑,热情道,“三位是外地人吧,来古镇旅游吗?”
“不是。”何遇笑了笑。
“回家。”白茕开口,看着熟悉的周遭环境,叹了口气,“有五年没回来了。”
听到这里,船夫不禁打量了一眼白茕,他仔细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翻,白茕的样子这五年来几乎没怎么变化,所以还是比较好认的。船夫好半天才指着白茕。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是白—白……”
“乌二爷。我是白丫头。”白茕嘴角微微上扬。
“白丫头,还真是你这丫头,你说你当年一走就是五年,也不和乡里乡亲打声招呼,这五年,大伙们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中年船夫想起当年往事,总是忍不住唏嘘。眼前的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瘦的皮包骨头,惹人心疼。
每每说起白茕,他的眼睛都会红红的。这丫头孝顺懂事,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孩子命实在是太苦了。
“乌二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白茕说。
“嗯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你放心,你当年那房子还在。”乌二爷将目光转向何遇和叶欣身上来。
“乌二爷你好。我们是白茕的朋友。此次是陪她回来看看的。”何遇立即伸出了手,要和乌二爷握手。
乌二爷手脏,只好摇头拒绝:“白丫头,你可不知道前不久,有个剧组跑到我们这拍电影。说是有个大作家把我们古镇写进了书里。真不知道是那个作家那么有眼力见啊。古镇可是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