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晚身上逼人的气势让一河惊了一惊,她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定然实力上升了,否则不敢和自己叫板。但是,作为一个天阶的法师,她自问,这天下间还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区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纵然明知道寒雨晚是圣教大敌,可是今天断不是杀他的时候。如果从他手下逃走,对于一河来说,那就容易多了。
一河冷哼一声,暗暗念起咒语,催动着天地间的魔法元素。
圣光之力——缚神法!
一河动用全部的魔法力量要将寒雨晚禁锢住,她心里知道,寒雨晚是罕见的噬魔之体,一切魔法伤害在他身上都起不到作用。所以,如今之计,只有把他禁锢住,自己才能逃走。
寒雨晚闭上双目,他竟然感觉到周围空气中阵阵流动的魔法元素,哪里是魔法汇集的根源,哪里是击溃魔法的死穴。
寒雨晚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七星殿龙刀直直砍向空气中的某一点。
“破万物!”寒雨晚一声大喝,七星殿龙刀刺中的地方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空气中的魔法波纹使向远处!
一河满脸的不可置信,犹如见到鬼一样。
“你……你竟然……成就……天阶。”
“你不是我的对手,”寒雨晚在陈述着一个铁打的事实:“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今日,我就要洗刷耻辱!”
就在这时,系统空间给了任务:杀掉一河,洗刷耻辱,奖励,暗夜铠甲。(暗夜铠甲,抵抗恶毒的黑魔法,减免亡灵伤害。)
亡灵天灾此刻横行肆虐整个大陆,自己是噬魔之体自然不用害怕。可是别人却对黑魔法没有多少抵抗力。倘若暗夜铠甲问世,那么对抗亡灵天灾又多了一个有力的工具。
寒雨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七星殿龙刀横在一河头顶,一河被一股大力震的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当日,你强迫我为你下跪,可曾想过,你会有今天?”寒雨晚的话语冰冷彻骨,不带一丝感情。
一河的眼中满是屈辱和不可置信。
“慢着!”一河见寒雨晚已经动了杀心,连忙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们整个村子?”
一句话说完,寒雨晚僵住了。村子是他永远的痛,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杀了整个村子的凶手。寒雨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是谁?”
“哈哈哈……”一河从地上站了起来,骄傲的朝寒雨晚道:“你乖乖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把我平安的送出虚灵帝都。我便告诉你凶手是谁。”
“做梦!”寒雨晚的拳头咯咯作响。
正在此时,寒雨晚突然发现头顶上掉下来了一块巨石。早在一河提起村子的事的时候她便趁着寒雨晚心思大乱操控起了天地间的魔法。寒雨晚是噬魔之体没错,可是他却害怕这最为平常的攻击!巨石便是一河操控的。
巨石的速度异常快,寒雨晚早已来不及躲闪。
“啊!”寒雨晚一声大喝,七星殿龙刀发挥除了最大的力量!
“破万物!”巨石在寒雨晚的刀下生生劈开了两半。
等寒雨晚在向前看去,一河在月光下变成了一个黑色的背影。寒雨晚气愤异常。脚踩幽灵疾步,追了上去!
一河万万没有想到,寒雨晚能这样轻松的便将带了加固魔法的巨石劈开,更没有想到他追过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她连续动用极致的力量释放魔法,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在挡住寒雨晚的进攻,她的行动在寒雨晚看来是缓慢的。如果寒雨晚真的追了上来,那么自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寒雨晚对于一河是起了必杀的信念。一次一次的侮辱,又与自己村子被杀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可能放过一河。
加大速度,他挡在了一河面前。
周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月亮在天空中高悬。两个天阶强者,早已出了虚灵帝都。
寒雨晚看着一河,坚定的喝道:“说!”
“哈哈……”一河装傻,笑道:“说什么?”
寒雨晚将七星殿龙刀架在她的光洁的脖子上,一字一顿:“谁屠了村子?”
“我刚刚才说过,”一河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笑的极其开心:“如果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把我安全送出虚灵帝都,那么我就告诉你谁是凶手。”
寒雨晚冷哼一声,道:“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说出这个秘密。”
寒雨晚强迫一河张开嘴巴,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你给我吃了什么?”
寒雨晚不回答,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河。
“啊!”一河大叫了一声,躺在地上打起了滚,雍容华贵的气质不复存在。她的肚子就像有无数个小虫子在爬,又像有无数个人在拿针扎她一样。她说不出哪里疼,似乎是全身都疼,又似乎是只有肚子。
一河痛的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全身大汗淋漓。她觉得她的四肢百骸疼的发麻,那种尖锐而绝望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开口求饶:“我求你……求求你……给我解药……啊……求……啊……”
一河凄惨的叫声响彻丛林,寒雨晚心有不忍,如果一河只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寒雨晚一定不会如此折磨她。可是一想到村子里二百多口生命惨死,他的心便硬了起来。
“你说不说?”寒雨晚在一河的眼里宛如魔鬼。
一河的雍容华贵和骄傲仿佛一下子就被击溃了,她痛苦的躺在地上,哀求道:“我说……我说……我……我求你给我个痛快!”
“想死?”寒雨晚叹道:“是不是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圣教丧尽天良,你如此也是报应。”
一河的疼痛还在继续,她多么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疼痛却让她根本躺不住,她使出最后一口力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说……”
寒雨晚蹲在地上,在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一河虚弱的站了起来,神色绝望而凄凉。
“屠杀村子的凶手是……”
她正要说出口,天空中便出现了一道霞光,打在了一河的胸口,一河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是谁?”寒雨晚近乎发狂,他心心念念的真相离他一步之遥,却……
寒雨晚情绪复杂,却听身后一个婉转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婉转清脆,寒雨晚朝思暮想。可是他却万分不希望,不希望她此刻出现。
“寒雨晚,是我。”
寒雨晚回头,蝶如梦迎风而立。月光下的她皎洁如仙子,风姿卓越,白衣飘飘。灵动的眼睛,小巧的琼鼻,不点而红的朱唇。
寒雨晚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近乎绝望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蝶如梦默默重复,神色哀伤:“我说我是为了你好才不让你知道。你信吗?”
寒雨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寒雨晚,我绝对不会害你。你……不要卷入这场是非,好吗?”
寒雨晚看着蝶如梦,心中不可抑止的发痛,他小心的问道:“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
蝶如梦愣了一愣,道:“不知。”
“报仇!”
是啊,报仇,村子被人屠杀的那一天起,他寒雨晚便不再是为自己而战。
“你请回,”寒雨晚闭上双眼,心中波涛汹涌的疼痛:“如果今日你执意要阻拦我,那么,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寒雨晚……”蝶如梦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道:“你知道,我……”
“请回!”寒雨晚言语坚定。
“圣女!”远处有人一声大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杀了他,救出一河法师。你还在等什么?”
远处来的人面容粗犷,身穿灰色长袍。犹如普通的庄稼汉子。可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是不好相与的。
蝶如梦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着急的朝着寒雨晚道:“你快走,他是圣教护法。”
寒雨晚来不及思考现在发生的事情便看到蝶如梦靠近时眼中闪过的泪光:“你快走,后面还有许多天阶高手。你打不过他们的……”
“我……”寒雨晚不知道蝶如梦说的是真是假。
“你如果想报仇,绝对不是现在。”蝶如梦慌乱的回头,看着寒雨晚的目光情真意切:“好好活着,好吗?”
“我不会害你,寒雨晚。”
寒雨晚看着蝶如梦精致的面容,心中一阵感动,一阵酸楚:“如果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我是圣女,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好。”
“你拿着这个,”蝶如梦伸手将头上的发簪递到寒雨晚的手里,催促道:“快走啊。”
不远处果然有脚步声,寒雨晚转身便离开了。
寒雨晚却没有真正的离开,一来,他有所怀疑,二来,他怕蝶如梦有危险。
灰袍男子看到蝶如梦,气愤道:“圣女,你竟然放走了敌人。”
“那也轮不到你来指责!”蝶如梦虽然理亏,气势却没有落到下风:“只有教皇才能审判我。”
“那好,”灰袍男子指示后面来的人:“带走圣女和一河!”
寒雨晚躲在树后默默看着这一切,握紧了手中发簪,如梦,我会救你,我也会报仇!那时候,我们便去天涯海角,再也不管这里的一切。
走出去很远之后,灰袍男子一改不屑,恭敬的问蝶如梦道:“圣女,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杀了他?”蝶如梦浅笑:“我们杀不了他,而且……没有他,我们怎么知道刺客协会在哪?”
“圣女你是说……发簪?”
蝶如梦没有回答,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寒雨晚,我们,早就兵戎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