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云的态度自然是激怒了苏子文,更何况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苏青峰,而那时候的大夫人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落魄,而是掌握着一府人的财政大权,自然是大权在握,所以在这三人的齐心合谋下,苏青云不孝顺父母的事情被传的众人皆知,甚至是传到了前世当上了国君的司徒枫赟耳朵里。
正巧当时邻国来犯,不然的话苏青云也可能会因为自己人的阴谋从高处跌落,不仅如此,正巧当时苏青柳的娘亲也惨死于城外,两件事加在一起彻底激怒了苏青云,于是苏青云亲自上表国君,用累世的军功换取了一个自由的身份。
这些记忆在苏青柳被苏子文的行为彻底激怒后才从记忆深处缓缓地浮现出来,而知道了这些前世自己身后之事的苏青柳彻底的对苏子文失望了,也不再对他有任何的期待,甚至是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孝顺的模样。
苏青柳看着苏子文并不说话,就知道现在让苏子文主动说出今天府里发生的事情,倒不如自己主动提及,反倒是能赢得主动权,所以苏青柳主动开口问道“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让父亲如此伤肺伤肝,也不知道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劳心的人是何居心。”
苏子文听着苏青柳的话,又想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火噌的一下又上来了,就连声骂道“你这个逆女,你居然不知道是谁来气我,要不是你这个逆女联合你弟弟这个逆子,我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吗?”
苏青柳一听就明白了,定是府里发生了什么,而有心人又将这件事情算到了自己头上,既然这样的话,那自己下午遇到的惊马事件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找证据了,既然大家都要添火,那苏青柳自己就来火上浇油,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父亲这话,女儿就听不懂了,女儿今日因为婚事已经满心创伤,好不容易云哥儿来带我出府去散心,却不曾想到这女儿选的马竟然被人下了药,若不是云哥儿有武艺在身,恐怕今晚父亲也等不到女儿来训斥了。更没想到这一回府就被父亲叫到这里来,不问女儿是否受伤,就径直责骂起来,女儿和云哥儿浑身是伤父亲却看不见,女儿委实委屈。”
苏子文听到苏青柳的话,心里面的愤怒也被这一席话带到了苏青云和苏青柳下午发生的事情上面,毕竟比起苏青柳差点死了的事情来说,下午发生的事情却是不如苏青柳来得重要,毕竟苏青柳若是有一日入住中宫,那么苏家何愁不能入士。
苏子文忙着换了一副嘴脸,一脸担忧的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然后好好地看了看苏青柳的情况,之后有顺便看了苏青云一眼,看着苏青柳一身的衣衫不整的样子,以及脸上那一条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伤疤,心里就是一惊,在看到苏青云满身是血的样子,更是惊骇无比。
苏子文忙的问道“你们下午这是去了哪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青云你是怎么照顾你姐姐的?居然让她的脸受了伤。”苏子文虽然是看着苏青柳脸上的伤有一些失望,毕竟这脸要是不能好起来,也算是毁了,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成了。
那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自然是要找人来背这项错误,而这个人就是苏青云,苏青云在听到苏青柳说出下午发生的事情之后,略加思索就明白了自己姐姐的意思,自己姐姐的意思是用这件事情来做更大的一个局,从而调查出幕后之人。
苏青云不得不佩服到自己姐姐的算计,但这佩服之下更是深深地心疼,若是自己再争气一点,那么自己的姐姐也用不着这样算计才能在苏府活下去,既然是这样,那我自己何不另寻出路,让姐姐和娘亲有朝一日不用再看别人的颜色过活,而对于苏子文此刻的质问,苏青云自然是油的方法来应对。
“父亲,儿子从未恳请过父亲做什么事,但是近日孩儿必须请求父亲彻查这件事情,儿子和姐姐要出门的事情本就是偶然为之,再加上也并没有事先让马房准备良马以供骑乘,更何况去郊外骑马本就是边走边才决定的,怎么就会有事先准备好的疯马在马厩里?”
苏青云说完,苏青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今日苏青云骑得马应该是父亲的马,而自己和苏青云出去本就是偶然为之,再加上父亲说的自己不孝,那定是因为将父亲的马骑走了,才会让父亲觉得对他是不孝,想到这里,苏青柳不禁想笑一笑,那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青柳紧接着苏青云的话说道“父亲,弟弟说的不错,我们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才去马厩选的马,也没有仔细选择,就选了弟弟坐骑旁边的一头马。
所以在看到那匹棕色的马之后,女儿有些犹疑,毕竟女儿之前远远地见过父亲骑马的样子,而父亲那时骑得就是一匹棕色的马,因为女儿虽然不曾去过马厩,但也知道父亲的马一直都是单独的放在一个马厩里,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就选择了那匹马,
却不曾想出了城还没几里路就被突然发狂的马儿带到了密林里,不仅差点被摔下马,更是身上,脸上都被快速前进的疯马带着跑到了有树枝的地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父亲……啊,不会是……不会是那匹马是父亲的吧?那这样的话,若是女儿没有选那匹马,岂不是今日受伤的就会是……”
苏青云听完苏青柳的话,也就明白了自己今天中了什么道,但是听自己的姐姐这么一说,苏青云产生了一个和苏青柳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对方居然是用父亲的马来栽赃陷害,不过要是今日自己或者是姐姐有一人出事,那这件事情必定会坐实,但是自己和姐姐安全的回来了,那么这件事该怎么结束,就不是看对方怎么想了,而是要看自己怎么做了。
一想清楚这些,苏青云顿时明白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于是苏青云紧接着开口“姐姐不要胡说,那马怎么会是父亲的呢?且不说父亲的马都是单独饲养的,就算是那马被下了药,也不一定能被父亲碰到,毕竟今日父亲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出去,不然的话我也不能带你出去。”
苏青柳见苏青云和自己配合的如此默契,心里不禁感慨自己的弟弟也又腹黑的一面,然后又接着苏青云的话说道“弟弟说的是,是姐姐相差了,毕竟我们苏家可是靠父亲一人撑着,若是父亲出了什么事,这府里的人自然也没有几个能代替的了父亲。”
苏子文听着苏青柳和苏青云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也有了一些思量,而苏青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又接着说道“父亲,女儿虽然有些伤痛,但不要紧,还请父亲告诉女儿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让女儿和弟弟平白无故的担上这不孝的名声,女儿吃罪不起。”
苏子文听完苏青柳的话,心里不禁怀疑道,难不成这三女儿竟然是代自己受过?毕竟自己下午出门谈生意也是之前就确定好的,虽然府里并没有很多人知道,但要是有心人探查的话还是可以知道的,再说这苏府是自己掌权,即便是这个逆子想要谋害自己,
那这府里的财产也落不到他头上,倒是这夫人和青峰那里就不一定了,更何况这下午的事情,也是夫人亲自带着马夫到自己面前请罪,说是因为自己监管不力,让这个逆子将自己的马骑了出去,说完这些之后,夫人又向自己将前些日子在青柳那丫头的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又是向自己道歉什么的,
夫人这样的表现,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一开始自己因为凤清雅的事情,与老夫人产生了缝隙,所以对这个新来的夫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毕竟当时自己也不像现在这样富有,又娶得是官家小姐,难免迁就几分,所以在这么多年来也从未见过这夫人向自己低头,
但是今日先是苏青云骑走了自己的马,又是夫人亲自道歉,接着又是青柳出事,苏子文顿时感觉到这一串的事情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预谋的,并且自己要是死了,或者是苏青云摊上不孝的名声,这府里最为受益的也只能是夫人这一房的。
想到这里苏子文不禁心里有些咯噔,因为大夫人前来道歉的时候,正好是自己马上要出门的时候,若不是她来耽搁了这么久,想必现在骑到马上的就应该是自己,那么这样看来,并不是为了害自己,但是对一个九岁大的孩子下次毒手,也是不慈之人。
更何况这用的还是自己的马,若是有一日用自己来演戏的话,假戏真做之时岂不是自己丧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