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只见陈秋雨眉头紧锁的缩在沙发上,额头冒着细汗,好像做噩梦了。苏牧醇伸手想要安抚陈秋雨,却在碰到她的时候发现陈秋雨很迅速地躲开了,像是逃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乖,我们在家呢,没事儿,乖!”
苏牧醇一声一声的哄着她,却完全不起效。见陈秋雨好像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苏牧醇只好伸手覆在她的后脑勺,闭住眼睛凝聚内力,想要通过读心术看看发生了什么。
眼前呈现的场景十分诡异,像是中世纪欧洲闹鬼的老房子。房子里是十岁的陈秋雨和她的父母,面前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藤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夫人,小女就交给您照顾了。”陈父很恭敬的对老妇人说。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手上还拿着毛衣针线织毛衣。
陈母蹲下来对着小女孩儿说:“秋雨啊,你在这儿乖乖的听老婆婆的话,爸爸妈妈回来看你的。”
陈秋雨扭头看着老妇人,阴森森的感觉让她充满恐惧:“妈妈,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回家。”
小姑娘死死抓着母亲的衣服不撒手,最终却还是留在这里看着父母驱车离开。
苏牧醇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就和鬼片一样?”
“啊!”
陈秋雨一声大叫吓得坐了起来,着实把苏牧醇吓了个够呛:“大小姐,你睡觉都不能消停消停吗?”
陈秋雨没理他,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在家,才松了口气。
“你还好吧?”苏牧醇试探性的问道。
陈秋雨木讷地点了点头。
苏牧醇觉得气氛很不对劲,自己找了话题:“局长和我说王光荣和韩少武的审讯开始了。”
陈秋雨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牧醇伸手抱住陈秋雨,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到:“没事儿了,你在家呢。”
警察局里,王光荣十分努力的挤进审讯室的小椅子里,这个过程对于只有一米五但是两百大几斤的中年男人来说,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
几个功力不够警察看的差点儿笑出来,是被局长凛冽的眼神吓回去的。
坐进去的王光荣憋的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局长倒是不在意,他当苏牧醇是兄弟,这种欺负兄弟女人的人,一点儿也不值得心疼。
“来吧,说说绑架陈秋雨这件事儿!”
“哼!”王光荣脸上横肉一颤,问:“你们都知道了,有什么好说的?”
“让你说你就说!”局长一拍桌子,把王光荣吓了一跳。
“我……我说什么呀?”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啊,吓唬一下就软了。
“从头说!”局长严肃地看着他:“从动机开始。”
“那小妮子要四海集团的董事长的位子,我当然不愿意,老子辛辛苦苦……”
“啪”一声桌子拍得震天响:“你是谁老子啊?”
王光荣一抖,立刻改口:“是我,我,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就这么拱手送给一个小丫头,换作谁也接受不了。本来这丫头要是松个口,把股权交出来,我也愿意让她在公司当个副总,下半辈子绝对不会委屈了她,可她就是不听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们是怎么策划绑架的?”局长接着问。
“很简单,我让一个姑娘借口说知道我的事情,把她约了出来,在路上绑了她。”王光荣得意洋洋的说:“那丫头还是太嫩了,这么好骗,哈哈哈……”
“严肃点!”局长又一拍桌子。
王光荣吓得一抖,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韩少武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局长又问。
“韩少武一直觊觎着陈秋雨,多半原因也是为了四海集团。不过陈秋雨那小妮子确实长的不错。”王光荣突然色咪咪的笑了一下,对上局长严肃的眼神,立刻收了笑容,低下头。
“接着说!”
“我们达成共识,我拿到四海集团的领导权,他得到陈秋雨,两个集团签订长期的合作协议。”王光荣说。
局长皱着眉问:“你们拿陈秋雨当交易筹码?”
王光荣看了看局长,低着头没有说话。
“说!”局长大吼一声,满屋都是回声。
“是是是……是。”王光荣赶紧回答,吓得结结巴巴的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畜牲!”旁边一个负责记录的女警官骂了一句。
王光荣低着头没敢说话。
另一边,韩少武在审讯的时候是这样说的:“陈秋雨本来就是我的,那个女人要是肯乖一点儿,我也不至于这么对她。”
“注意你的言辞!”局长再次发怒,这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素质。
“哼!”韩少武笑笑,根本没理局长:“你也就能发发火,对我没用。”
韩少武翘了个二郎腿,接着说:“王光荣怕你那是他没后台,我可不怕你,你别吓唬我……”
局长看他这屌样,也没说话,直接出了门给苏牧醇打了个电话。
“苏老弟,万一那韩少武的家人真把他弄出去可怎么办?”局长在电话里担心的说到。
苏牧醇脸色一沉,说:“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苏牧醇走进书房,陈秋雨正在看书,看见苏牧醇进来,问:“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
苏牧醇看着陈秋雨,没说话,一直盯着她。
陈秋雨被苏牧醇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拿起一杯水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如果韩少武被放出来了怎么办?”
“啪”的一声,陈秋雨手里的水杯失手掉在地上。她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哆哆嗦嗦的窝在沙发角,把自己团成一团,抱得紧紧的。
苏牧醇过去把陈秋雨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温柔的安慰道:“没事儿,不怕,有我在呢!”
陈秋雨靠在苏牧醇怀里,感觉到莫名的安慰和力量,她伸手搂紧了苏牧醇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说:“绝对不能让他出来,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让他出来……”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里面有愤怒,不满,还有深深地恐惧。
“好!”苏牧醇一只手摸着陈秋雨的头发,一只手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秋雨乖,我保证,他绝对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