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当代家主燕赤雄最近心头万分沉重,前日自己的儿子被人在家族废弃的院子里发现晕倒在地,于是被人带了回来。
然而到如今,仍旧昏迷不醒。
找来家族内的供奉医师查看过,得知的消息却让燕赤雄犹如五雷轰顶,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被医师告知,这景少爷身体内的经脉尽数被一股子火系的强大力量给焚毁了,而且三个丹田也头废了,如果想要恢复,恐怕只有传说中的慧灵大还丹才能做到。
然而那慧灵大还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遥远的西方果耶寺,只是距离如今也已经有千年之久。
如今想获得这东西,难于上天。
“老爷,夜已经深了,您该歇息了。”
燕赤雄看着面前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忠仆,叹了一口气。
“燕山,查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咱们家的废弃院子您是知道的,平日里根本就没什么人去。
所以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目击者,只是在现场还有两个死去的人,下人已经查到,是黑虎帮的人。
而且景少爷的贴身侍女也曾说过,景少爷是出去见什么人,小的怀疑这个事情跟黑虎帮是不是有关系?”
燕赤雄捋了捋胡须,缓缓摇了摇头:“黑虎帮吗?不管跟他们有没有关系,这事情他们都要负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燕山赶忙躬身应是:“小的明白,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老太爷临行前交代过的旁系小北少爷,最近也失踪了。而且这事情,跟景少爷有关。”
燕山说完这件事情,把身子又压低了几分,整个人更加的谦卑了几分。
他在等着燕赤雄的回应,不出他所料,燕赤雄听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犹如暴怒的雄狮,不发一言,眼神冰冷的盯着他看了半天。
这事情在整个镇北侯府都是一个禁忌,只是那又如何?他对老爷一片衷心,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如果老爷认为他说了这些该死,那便是一死罢了。
“这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回老爷的话,只剩下我自己了。”
燕赤雄听到这个答案,身上的杀气统统收回了体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派人找找燕小北,老爷子那里终归是要有个交代。
如果找到的是个死人,就给黑虎帮留条活路,等老爷子回来处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这就去办。”
老爷的意思,燕山很明白,倒不是自家老爷突发善心,既往不咎,而是在说,如果这小北少爷真的死在了景少爷的手里,那么这个锅,就得有人背,黑虎帮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想到这儿燕山叹了一口气,这景少爷哪里都好,就是心眼儿太小了一些。
那小北少爷在府内无足轻重,至于老太爷,则是因为一桩陈年旧事才对他格外关照罢了,他老人家最疼爱的,还是景少爷这个嫡系子孙啊。
而此事黑虎帮总堂驻地,气氛也是相当的压抑。
帮主令狐黑虎,坐在一张巨大的虎皮座椅之上,脸上横肉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愤怒。
“你说什么?我们的人,惹了这镇北侯府的少爷!”
“帮主明鉴,是那刘彪,不识好歹,竟然跟镇北侯府的一个少爷抢女人,结果被打死了。
小的幸亏机灵,跑的快,才免除一死,回来报信,帮主万万要救小的一命啊。”
令狐黑虎听到这话,顿时气炸了肺,刚要开口,他身边一个头戴纶巾,手拿鸡毛扇的军事东风开了口。
“哦?镇北侯府的少爷?是你们亲眼所见?可见到了镇北侯府的印信。”
“军师大人,那种东西,小的怎么可能看的到,不过小的听到他说他是镇北侯府的景少爷。
小的虽然没见过景少爷,但是这名头,小的还是听说过的。
当初万香阁这景少爷与木家木金堂木少爷为了一个清倌人,大打出手的事情,整个神木王城都传遍了。”
东风摇了摇扇子,瞪了一眼:“闭嘴,谁让你说这些了?行了行了,赶紧滚下去吧。”
“哎哎哎,谢谢帮主,谢谢军师。”
东风挥了挥手,那些手下很识趣的退了下去,整个聚义堂就剩下了他与令狐黑虎两个人。
“军师,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这帮王八羔子,尽给老子惹事。惹事也就罢了,惹谁不好?干嘛要去招惹镇北侯府?那镇北侯是好惹的吗?真是该死!”
“帮主莫要着急,事实上我心里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前段时日,咱们接到了一个委托,请咱们的人去杀一个镇北侯府的旁支少爷。
而这雇主,正是景少爷。
可是如今这景少爷却又怎么跟咱们的人杠上了?还有,自从上次胖瘦二人出去领那景少爷的赏,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情里头有什么猫腻。”
“屁话,猫腻猫腻,老子难道看不出来?问题是现在,如果镇北侯府找上门来,咱们该如何应对?”
“帮主,此事原本也很好办,咱们只需要这样……”
当夜,燕小北将柳方跟柳心儿两兄妹转移到了新宅子,果然跟那个小展子说的一样,背靠着镇北侯府,前面就是一条护城河,时不时有往来的兵丁巡逻,安全问题倒是不用再担心。
“坏人,你今晚睡哪儿啊?”
燕小北挑了挑眉,这算是变相的邀请吗?
“这个院子,房间不少,这主屋就留给你跟你哥哥,我住厢房。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到主屋来的。”
柳心儿心里一慌:“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燕小北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瞧把你给吓的。
这阵子你辛苦了,明天你陪我去瞧瞧你们家的库存,看看有没有合用的药材,要看看缺些什么,我好去买,然后我就炼丹,给你哥哥治伤。你乖乖去睡觉,不管如何,你哥哥都不会有事情的。”
柳心儿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人家不是想说这个来着,只是害怕一个人住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开口跟他讲吗?这个坏人,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就不懂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