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我难受,我难受。”栾烨霖身体软软的靠了过来,像是无骨一般柔软。
“活该,喝酒能好受。”我嘴里不耐的唠叨着,心却没有嘴上说的这么硬。
手揽着他,单薄的身体撑着他伟岸的身躯,他全部的重量落下来,我才知道做了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知道回那里不,我给你拦出租车。”想要把他就这样扔下,反正他自己有车,但是看着他喝的醉醺醺的样子,也不知道认不认路。
“不要,我开车了。”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此时听到我要拦车一下子开始说话。
“你喝醉了,不能酒驾。”没有理会他,我朝着开过来的出租车招招手。
“南南,你担心我,咯。”他抬起眼,迷蒙的眼睛像是迷了一层薄雾,浅浅的缭绕,看不分明。
“是个野猫野狗,这个时候我也不会置之不理。”我没好气的将他塞进出租车后座,另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送他到这里。”
野猫野狗,堂堂栾大少爷就是野猫野狗,也是他这会儿醉了,不和我计较,否则,就我这话,少不了他嘴贱半天。
看着出租车离开,我这才收回视线,转个身去水果店买了点苹果才上楼。
“妈。”
“怎么这么长时间。”季兰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我,此时也回过头。
“我送走白宇后,又去水果店挑了些水果。”我拎了拎刚刚买的苹果。
“家里的都还没有吃完,都在冰箱里面放着。”母亲嗔怪的说着,却也走下来接过我手中的袋子。
“都是买给你吃的。”我推着她一起走进厨房,将苹果放进冰箱,一边拿出两盒酸奶,“晚上喝点儿酸奶助消化。”
和母亲说了会儿话,看着她有些困了就催促着她去休息,我去卫生间洗漱,拿着毛巾擦脸突然听到敲门声。
难道是白宇忘了东西?
我疑惑的走去门边,打开小窗看不到有人,却能够听到敲门声在耳边响起。
一时间,前段时间电视上拨出的女子半夜给陌生人开门惨遭杀害的新闻从脑海里冒出来,我手捂着胸膛,站定在哪里一动不动。
“嘭嘭嘭。”
“谁?”我朝着外面喊道。
“我。”门外的声音很浅,声音有气无力的,淹没在敲门声之中。
“谁,不说话我走了。”
“南南。”浅浅的声音分辨不出来是谁,但是认识我。
我小心的把门打开一条缝,还没有看清人一只胳膊就耷拉着伸了出来。
“啊。”我慌乱的想要关门,那只手挡着门没有办法关上。
“南南,你想要夹断我的手吗?”大手有力的挡着门,黑色的身影整个靠在门上,力量的差距让我险些失守。
可能是门打开的缘故,声音大了许多,我能够分辨的出声音的来源。
“栾夜霖。”
他不是已经坐车离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南南。”栾夜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只是看着面前的人,仰视着她声音带了些脆弱。
“为什么不回去。”我保持着推门的动作,毫不怀疑他一让开,门就会毫不留情的关上。
“南南。”
“你喝醉了,该回去了。”
没有让自己的怜惜露出丝毫,只能冷下心肠说出。
“南儿,是谁。”季兰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放心的走出来。
“妈,没事,是只流浪狗。”不想让母亲担心,我随便捏了一个理由。
“大晚上的,狗狗是不是没有吃东西。”季兰身上披了外套走过来。
“妈,你不用过来。”我没想到母亲听了我的话,反而要走过来,一着急,就想要闭上门。
“啊,南南。”栾夜霖因为疼痛而清醒了几分,半个身子挤开门,露出一个笑容。
“你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眼里的恼意不禁涌出来。
“南南,我错了。”他的脸色有些受伤。
“有客人,南儿,该请人进来坐。”母亲此时也看到了半个身子挤进房间的栾夜霖。
“南儿,听伯母的话,你在不松手,我可就撑不住了。”栾夜霖大脑还是混沌的,只有一丁点儿的意识让他顺利的说出话。
母亲也看着,我只得松开手 放他进去。
“南南,我渴。”母亲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只有我和栾夜霖大眼瞪小眼的一站一坐在客厅。
“口渴出门左拐有24小时开业的便利店。”
“水都不给喝吗?”栾夜霖的眼睛打量着房间,手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摇晃着走进厨房,拿起一个粉色的杯子就开始喝水。
“喂,放下,那是我的杯子。”我赶去厨房时,就看到栾夜霖已经拿起了杯子凑到唇边。
可是我只能眼看着他眼睛不眨的将杯子里的水喝光,又倒了杯水准备喝。
“我的杯子。”我走上前去,打算将杯子夺过来,只是盛着水,我动作不免小心。
“南南。”栾夜霖突然低下头,他放大的脸在我眼中逐渐扩大,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肌肤上,热热的红润。
“想要抱我,我们可以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的眼底闪过笑容,声音带着撩拨的味道。
我这才发现,想要抢杯子,此时双手还着他的腰,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闭嘴。”脸颊一下子红起来,慌慌张张的后退。
“恼羞成怒了,南南,你真可爱。”栾夜霖笑着,哪里有一点儿喝醉的样子。
“既然你就醒了,还请回去吧!”
“这么晚,你舍得让我回去,何况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他说着,嘴里又打了个酒咯。
“爱怎么随你。”身上全都是他身上的酒气,我有些烦躁的出口,转身出了厨房去洗澡。
“那你答应我留下来了。”
背后栾夜霖的声音隔着门板我压根没有听清。
清爽的洗了个澡,擦干头发走了出去,客厅的灯大开着,没有看到栾夜霖的身影,他回去了。
我松了口气,把换洗的衣服挂到阳台,才向卧室走去。
疲惫的一天,晚上还要应付喝醉的栾夜霖,此时轻松下来,困意一下子席卷了眼睛,眼皮耷拉着撑不起分毫。
跌倒床上,就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热热的,熟悉的气味让我很舒服,整个人蜷缩着贴了过去。
这一晚睡得很沉,有一种特别安定的气息让我感觉十分的安心,直到太阳照射进来,被刺着眼睛才睁开眼。
“醒了。”耳边突然出现的男声一下子将我的的睡意惊掉。
我手抓着被子裹着身子,看到趴坐在床上的栾夜霖,眼睛一下子瞪大,看了看周围,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你怎么在这里,出去,出去。”
“南南,用完就推掉,真是伤心啊。”他动都不动,身上的衣服松垮垮的搭着,眼睛下垂。
脑袋里回忆起昨晚上抱着的热热的怀抱,我以为是做梦,难道是他。
“想起来了,南南,你要负责。”栾夜霖身子前倾,呼吸交叠在一起。
“无耻。”我手抓住身后的抱枕就朝他砸去。
“南儿,起床了。”季兰推开门,打算像往常一样喊我起床,一眼看到里面的场景。
“你们,我先去客厅了,你们也出来。”母亲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没有多说什么,临走时还将门关上。
“下去。”我恼怒的瞪着栾夜霖,脚下也没有松劲的朝他踢去。
“生气了。”他坐在床上,不缓不慢的走下去。
“出去。”想到母亲刚刚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头疼,此时看着栾夜霖,声音也不禁的恼怒。
“我会像伯母解释的。”栾夜霖并没有离开,他站在我前面,语气坚定。
“不用,你消失在我眼前就是最好的报答。”我看着他,明确的说道。
昨晚上放他进来就是一个错误,此刻深深地在像我展示我错的多离谱,就不该一时心软防狼入羊窝。
我换了衣服走出去,母亲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眼睛都不看我一下。
栾夜霖穿着昨天的衣服,白色的衬衫有些褶皱,被他将袖口挽到臂弯处,露出了结实精瘦的小臂:“你怎么还没走。”
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他,明明这不符合他的作风,他何其高傲,怎么会像如今这般赖皮,对,就是赖皮。
栾夜霖假装听不懂,眼神飘忽不定的游移:“伯母,刚刚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只是要叫她起床。”
本来准备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压不住了:“栾先生,我必须声明你没有义务叫我起床,你的行为已经严重侵犯了我的声誉与隐私。”
栾夜霖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居然情操大好的点了头:“既然如此,我有必要替你挽回名誉。”
“你有这么好!”语气中的不信一点儿没有隐藏,上半身前倾,撑开眼睛询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栾夜霖眼里闪烁着笑容,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被我忽略了,可是细想却怎么都捕捉不到。
“伯母,我爱南南,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们交往。”栾夜霖的声音在室内扩散,如钟鸣敲击在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