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苏越心急如焚,傻傻地大张着嘴巴。瞪着眼定在原处,手足无措。
――对,赶紧掐人中!……还没把手放上去。
猛然间,外面一片嘈杂声,脚步杂乱由远至近,同时混杂着刀棍碰撞的刃音,每一声都让她揪心的恐惧。
迅速弹了起来,慌张地转着眼珠乱摸乱撞,忐忑地打量着四周。
猛然看见床脚一边儿还有一个木质的小立柜,她灵机一动,赶紧跨上前去用力拉柜子门。 唰!……咔…咔,也许是太过用力加上心慌,这么一下子就把柜板的衔接处拉断成了两半。
哇!……怎么断啦?忙低头煞过,原来这门板上根本就没有上锁!?
好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她大吐了一口气,躲在空间倒是有余。
猫着腰,手心冒汗地强行将自己塞了进去。
刚刚勉强关好了门板,就听见哐当一声,那房门儿就便踹开了!顿时,整个房间里炸开了锅,喧嚣声,怒斥声沸沸扬扬。咣咣刀刺尖锐,谩骂声直锥心脏。个个是趾高气扬的来势汹汹,倾刻间哭天喊地混淆一团,场面一度混乱。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声音此起彼伏。三五丫鬟跪在床沿。
苏越蜷缩在柜子里,耳朵紧紧贴在柜板上,紧张得心惊肉跳,都要不能呼吸了。
闭上眼睛浑身瑟瑟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煞然骤停,等待着命运的终结。
透过门板的间隙,她心中一面叨念着那弥陀佛,一面祈求保佑。晃过穿梭的人影,隐隐看到了床榻上的老夫人,更有一群人跪在地上哭天喊地,情绪失控。
“那老夫人死了吗?!怎么都哭得那么惨?”她用手掌着掩住口鼻,一时悔恨的不行。
“她不会真死了吧?……我…我也没怎么吓她呀?……不是说古代女人的承受力都挺大的吗!”
正想着,房间里的嘈杂声似乎小了一半,她正审视什么情况,可是那个缝隙实在太小了,只能使劲地眯着眼,看着他们匆促地穿梭,于是谨慎地想,他们定是去追击刺客了吧!……
不大会儿的功夫,她便看到一个老者提着药箱匆促地赶来,径直走到床榻前心切地搭上了脉搏,旁边站着的月儿焦心地等着他的诊断。
现在的她蜷在柜子里有些时间了,这会儿腿都麻的难受,胸口也是生疼,呼吸更是压抑。尽管是头晕目眩,但还是努力地保持着始终的姿态,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那老者嗡嗡地说着话,她使劲儿把耳朵贴在木板上,生怕漏下了什么字来。现在,她的心如离弦的剑一触即发。
停了一会儿,那床榻上的老夫人似乎有了一些细短的呻吟声,接着吐长时短只是气息迟缓。
不过,她确实已经听到了,不由得转喜。再后来就听见那位太医说着什么过度惊吓,气郁凝滞的话。
偏了一下脑袋,这才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下来,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感到早已是手心出汗,软的提不起来了。
呵!……不过现在她可大可放心,那老妇人还活着!
光线随之黯淡下去了,她在里面儿越来越恍惚,眼皮沉沉,靠在门板上半睡半醒。
“不行,不能睡~”她敲掐了了一下自己的手呗背,努力地撑起精神,伸手极力地推开一条小缝隙,把额头推在上面。
霎时,燃亮的油灯照亮了整个居室。那跳动的烛光穿进了缝隙里面,晕染出微弱的亮光来。
就这般,一时间她也觉得温暖了许多。
努力撑起眼皮,望着那个穿粉色襦裙的丫鬟,看她端着药碗匆促地忙前忙后,照顾着床榻上的老夫人。
不一会儿她便收拾了空碗,接着又细心地整理了被褥后便推门而出。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旋即,她转头看那夫人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的偏着头。心里琢磨着大概是睡着了吧……
猛然转念一想,……哈!何不趁此机会,溜之大吉呢?
谨慎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毫无动静后便趁着这当中的空隙,探出头来踮着脚尖儿,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听着呼呼的风声,躲避开他们的眼线。
转身拼命地朝草坪狂奔,最终气喘吁吁地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后背抵在矮树杈上,捂着胸口脸颊发烫。
拍了几下胸脯,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暗自得意地窃喜道:“……幸亏对金家大宅的地形有所熟悉,不然非是翁中捉鳖不可!”
“等等!……不是鳖……怎么能骂自己呢?真是脑袋缺氧啦!”。
朝四周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零星的几盏红灯笼,晕出亮光。
来回转来转,呵……现在该怎么办啊?谁都能看得见我,又不是个隐形人…想着想着,不觉又躁动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急得抓耳挠腮,弱弱地问:“……去嫣然到房间吗?”
“――no!绝对不行。”
毫不犹豫地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默默地想了会儿,索性转身去厨房先找点儿吃的去。
“嘻嘻!……对嘛,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在花园里的凉亭里凑合着再说!嗯,就这么办啦!”说罢,便达达地跑去了。
奔了一阵儿,猛然刹住脚步,抬头定定地望着星空。
繁星点点,闪烁其暗。
接着,再往前踱了几步路,下定决心了道:“嗯,一定要接近她,还有,定要告诉她――真相。”
夜,清凉似水,此时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
冷风袭来,她缩了缩脑袋,收紧了下颌。终于在草坪的假山旁,找到了一堆矗立的大石头。左右看了看,觉得倒也合适,于是蹲下来用手拢起膝盖,喃喃自语道:“……哎!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睡吧~~”
渐渐的,困意袭来,她把头靠在石板上避着冷风。淡淡道:“不吃了……就当是减肥呐~”
转了一下脖子,垫了一下个嗑得生疼的腰椎,方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