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蛊人:“好,我正好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金蛊人说完便出去了,他将门关好。蓝雀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怎么走了,别走啊!慌乱间又不敢轻举妄动。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纪江真的将她当作蓝雀尘,将心中所想一一诉与她听。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金蛊人回来了。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蓝雀瞳走上前去问金蛊人。
“先回去吧。”他回答说,随后帮纪江盖好了被子,又拿出两颗药丸放在她的枕下,“前辈,我们晚一些会来救您,您若醒了实在难受便吃一颗枕下的药丸。”
纪江点点头,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蓝雀瞳。
在回去的路上金蛊人与蓝雀瞳都没有说话,只是各有思量。直至回到客栈,金蛊人才先打破沉寂“我房中为你用小火熬了汤药,你先回去稍作梳洗,待火候好了我端去给你。”
“嗯。”蓝雀瞳应后,便回房间了。
金蛊人走到门前便觉得屋中有异样,不过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也没有太过在意,推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才回来,这药就要熬干了。”金蛊人的房中依旧是那个精致的铜鼎,里面的汤药咕嘟咕嘟的开着,旁边坐着妖艳的苏槐娘。
“不是有你在看着吗,我今天刚刚踏入客栈,就闻到你的香味了。”金蛊人答道。
苏槐娘笑了笑:“看来还是你最熟悉我的味道。”
“你何苦纠缠不休。”金蛊人感叹道。
“我以为你只是想救她,然后把她送到她姐姐身边,没想到你还是回来这里送死。”苏槐娘抹了抹眼角鳄鱼的眼泪,“苗疆医馆的内乱与我们何干,为什么一定要趟这浑水。”
“我今日才知纪江正是凭借尘儿身上的蛊认定她背叛师门。”金蛊人哽咽的说道。
“菩提子,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你要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还是算在我的头上。”苏槐娘质问道。
金蛊人含泪陷入沉默。
忽然在这沉寂中响起了叩门声,蓝雀瞳随后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她并未表现的太惊讶,“金蛊人,我的药好了吗?”
苏槐娘见到她冷笑了一声道:“看来恢复得不错。”
“多谢苏姑娘关照,若非你费尽心机想让我洞察二姐已被害的事实。我们也不会下定决心回来一探究竟。”蓝雀瞳接着说道,“如今箭在弦上、骑虎难下,苏姑娘既非同道中人还望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惹祸上身。”
苏槐娘看了一眼金蛊人冷漠的神情,失望的离开了。
蓝雀瞳自觉地闻了闻药汤的香气,待稍凉了些便一饮而尽,“你怎么不问问纪江和我说什么了?”
金蛊人微微一笑:“世间一切皆可夺,唯爱与信不能强求。”
“你的病好了吗?”
蓝雀瞳这一问倒是让金蛊人颇为差异。
他细想了一阵答道:“算好了吧。”
“既然你到处寻医问诊怎么会没去过苗疆医馆,我看你对医馆还是很熟悉的,对纪江也很关心……”她说道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算了,世间一切皆可夺,唯爱与信不能强求。”
金蛊人:“你刚刚在门外不会什么都没听见吧?就这么把我的朋友轰走了?”
“你是不待见她的,否则我言语上苛刻她,你又怎会一声不吭?当然了,就算你为她出头,我也不会放在眼里。”蓝雀瞳停了一下接着说:“我才刚刚走到,就听见了一句,她叫你菩提子,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哼,你们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门外有人怎会不知道,就算我不进来你们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金蛊人:“我六岁那年,曾经到少林寺习武,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希望能够找到克服生理上疾病的方法。那时我师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僧,而我是他众多弟子中年纪身材最小的,故而叫我菩提子。我在少林习武十年未有起色,最终选择离开。我有一个哥哥曾投师于苗疆医馆,我们兄弟二人有着相同的病症,他对纪江也行过拜师之礼,可惜在那里依旧看不到希望,那种遥遥无期的绝望到今天仍然记忆犹新。我们最终在蛊社找到了一个方法,而我与他也都改名换姓不再提及之前的一切,就是不想因蛊社的恶名和我们自己的恶行辱及师门。”
“金蛊人,我……纪江告诉我碧玉瑶……”她将一只手托于腮下,另一只手沾了碗里残留的汤药在桌上写了四个字,随即又用手将其抹去。
“我倒是觉得柳无极拿不到碧玉瑶是不会回来的。”金蛊人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百年庆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昭告天下他柳无极已继承了馆主之位。武林各门派都收到了请柬,若他在此时露面,一旦有好事之徒亦或是对他不满的弟子出面指责,他又拿不出碧玉瑶,反而名不正言不顺永无翻身之日。苗疆医馆的馆主原本就应游走四方悬壶济世,所以他不出席也不会惹人非议,反而让前任馆主的大弟子出面主持又有谁会提出质疑呢。”
蓝雀瞳:“就我们两个人要怎么救他们啊?”
金蛊人:“其实我心里早有盘算倒是能四两拨千斤,只是要你帮忙,以弱胜强必是险招不知道你做不做得来。”
“什么?要我帮忙?”蓝雀瞳显得既紧张又兴奋。“我当然愿意帮忙了,只是好像肩上有了千斤重担的感觉,好有压力啊!。”
“其实我早有计划,只是之前不想把你牵扯其中。”金蛊人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不能成事也只能是在劫难逃,怨不得你我。只是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蓝弑羽用来杀人的蓝色羽毛。”
“没有。”蓝雀瞳摇摇头:“我又不会武功身上没有那东西!”
金蛊人:“骗人。”
蓝雀瞳:“我可没骗你,其实蓝弑羽用的羽毛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蓝鹀尾上坚最硬的羽毛……药王山上有的是你自己去拔!”
“你我此举吉凶未卜,你要不要给你大姐写封信?”金蛊人提议。
蓝雀瞳:“当然不要,人生在世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无论此次是吉是凶都不要把我大姐牵扯进来。我若死在这里,也不要她为我报仇再入虎口。只是我心中确实忧虑,怕没有我二姐的那几分能耐,不知道能帮你多少。”
“就某些方面你确实没有你二姐的几分能耐,但就此事而言你性格比她强悍,内有胆识,外有担当,倒是比她更多出几分胜算。”
听到这番话她倒是多出几分信心:“其他人我没见到,但就纪江你要用什么方法治疗她?想要她风光的出面,得好生调理些日子了。”
金蛊人:“只怕没有那一天了,她的蛊毒深入骨髓已是回天乏术,其他人倒无大碍。这一次没见到卫琛,看来他们没撬开纪江的嘴,该是把心思都用在了卫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