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蛊人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他这个潇洒公子多有魅力,即便是当初想要置你于死地,你却依然为他伤心流泪;只有这样他才会知道,即便你的智慧可以骗过全世界成为苗疆医馆的馆主,但只要他一出现,你的一切就都沦陷了。今后他才会更有自信徘徊在各种温柔乡里风流快活……”
蓝雀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片刻后她微微嘟起嘴:“你说话真难听!”
“那谁的话好听?”金蛊人想了想说:“于宝骢?”
听到这她又把头靠在金蛊人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
“呵呵呵……”金蛊人稍停了片刻,他无奈的笑了起来:“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一心想把鼻涕眼泪全擦在我身上……”
听到这句话她终于破啼为笑,“不是,只不过江湖传说你通身藏蛊,我就是想听听究竟有没有虫子在你身体里打架……”她解释道。
金蛊人冷笑一声:“与其如此麻烦,倒不如直接剖开我的胸膛来看一看!好了,言归正传,你大姐刚刚找过我。”
“什么?”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关切的问道:“大姐找你说了什么?”
金蛊人:“她说她要回京城,但她不希望你回去。她让我带你远走他方并确保你的安全,所有的仇她来报!”
“那怎么行!”她急得蹦了起来,扬起一阵灰尘惹得金蛊人一脸嫌弃的神情。“是她的仇也是我的仇,是她的怨也是我的怨。我不会让她一个人身陷险境。你知道的我能做的好,是不是?”
金蛊人笑了笑,举起双手为她鼓了鼓掌:“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以为你见到于宝骢就忘了,忘了你是苗疆医馆的馆主、忘了蓝弑羽的血海深仇、忘了你曾经答应过要陪我去少林负荆请罪、忘了你的人生里除了宝骢还有多少人在关心着你!”
“我怎么会忘呢!”她的语气中突然充满了歉疚之意。
金蛊人:“所以我对你大姐说,你会和她一起回到京城,蓝雀瞳不再是以前的蓝雀瞳,不需要躲在任何人的羽翼下。你有你的江湖角色,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胡说!”蓝雀瞳笑了笑:“哪里是我自己选的,都是你给我选的。不过我就是喜欢你为我选的这些,因为有了这些,我才觉得活着是有价值的!”
金蛊人听后笑了笑,每每他与蓝雀瞳这样深谈一番,都会在无形中拉进他们的距离,而他们的的距离每近一寸他的心就多痛一分,往事再不复,唯有殇满路。
大漠的傍晚没有江南的濛濛水汽,没有苗疆的疾风润草,只有风沙飘舞的轰鸣和日洒大地的干烈。
于宝洛可算见到自己的亲人了,上蹿下跳像吃了大力丸一样,可算有人给自己撑腰了,把这些日子在落日镇里寄人篱下的委屈一吐为快。
这会儿正大口大口的喝水呢,讲的嗓子都冒烟了。
于宝骢看着她精神如此矍铄就知道她在这儿根本没受什么委屈。
“大哥你听我说了吗?”于宝洛瞪圆了眼睛问。
“嗯。”于宝骢点了点头,“不就是言语上吓唬吓唬你,也没把你怎么着啊。欸,我看你这小脸怎么好像还圆了一圈。”
“哎呀,那是沙子沙子。”她捂着自己的脸,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不胖才怪,“沙子糊脸上了才显得圆了一圈。”
于宝骢无奈的笑了笑,一碗水举到嘴边又突然停了下来,“宝洛,蓝雀瞳说她醒来时所有的行囊都不见了?”
“是。”于宝洛凑过去小声问,“大哥,是不是你干的啊?”
于宝骢扬扬眉毛看着她,于宝洛明白自己说错话了高高的仰起头道,“我觉得我大哥不会干这种事,她一个不会武功的毛头丫头你杀她易如反掌,还需要这么麻烦。”
于宝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事情发展到今天的确是疑点重重,现在看来真正的蓝弑羽在大漠,那么江南冒充蓝弑羽灭口徐霸那伙人的凶手会是谁?
他不由得都吸一口凉气,那时草率的丢下蓝雀瞳离开江南真是大错特错。又是什么人要置蓝雀瞳于死地,直接杀她不是更简单吗,为什么要拿走了行囊。
还有也是于宝骢最不能理解的,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明明是他爹的贴身之物,蓝弑羽去太原并非为了劫财那为什么要拿走这块玉佩?还要斩钉截铁告诉蓝雀瞳这是自己留给她的遗物?
他望了望窗外沉重的夜色,估计她现在已经睡下了吧!
哭了许久的人总是格外的疲惫。蓝雀瞳早早就入睡了,也早早的醒来,一番梳洗后有人扣响了她的房门。她知道是金蛊人来了,因为昨晚说好了他会一早拿早餐过来。
在这清苦的地方再美的女人也会失去自信,直到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还在整理着自己的仪态。
但抬眼望去她的一切瞬间定格了。只有这样一个身影,能让时间凝固,让她呆滞!自江南一别,不过两月有余,只是她亲历种种变故,仿佛已过了两百年的光景。只有这恍如隔世般的熟悉面孔,确是依旧依旧的扰人清净……
“瞳儿……”于宝骢轻轻叫她。
“有事吗?”蓝雀瞳问道,她的内心并不平静,可她记得昨天晚上金蛊人说的话,她可是堂堂苗疆医馆的馆主,怎么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失了分寸。
于宝骢:“我昨天晚上听宝洛说了你的事……就是我们在江南分手之后你经历的事……”
蓝雀瞳笑了笑:“于公子是对这个结果失望了吧!”
“瞳儿……”于宝骢接着说:“我当时……我的心太乱了……对不起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了江南,但是我没有拿走你的盘缠和衣物,我从来都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蓝雀瞳立刻火冒三丈,或者说她必须用怒火来掩盖自己的悲伤:“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像那时我告诉你蓝弑羽没有劫灾银没有杀你爹一样,告诉我当时你信了吗?现在你信了吗?如果你不信,那么我凭什么要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