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于宝骢心中不由得一动:“你何必多次一问,只要你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想你去一趟少林帮我送一封信,事关重大,怕飞鸽传书会出差池。”
于宝骢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此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蓝雀瞳满怀感激的嘱咐道。
于宝骢取到信件后没有耽误即刻起程。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蓝雀瞳显得异常平静,她照吃照喝,还时不时的看看蓝天白云,不知不觉间冬季已经接近尾声了。
似乎所有人都变得异常的安静,蓝雀瞳尽管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去理会旁人。出去打探消息的大胡子兄弟跑了回来,他的脸色特别难看,大伙一拥而上都想知道他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只有蓝雀瞳纹丝不动,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这是她和金蛊人的劫也是他们的命!
“西域蛊之子夜袭东厂,当场被擒。连夜审讯之下他已承认了使用邪术控制毒虫袭击东厂并由此引发之后的京城大癔。”大胡子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说道:“因为他是江湖人士,东厂欲交由江湖处置,如今已广发英雄帖邀武林正派人士前来京城。”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众多武林人士聚集难道他就不怕闹出什么乱子?”蓝雀翎皱皱眉头。
“此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处置金蛊人只是个幌子。近年来宦官专政祸国殃民,江湖中的有识之士早已心怀不满,东厂怕是要借此机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再除掉金蛊人一石二鸟。”李铁手冷静的分析道。
蓝雀翎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舒缓,她忧心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蓝雀瞳。
蓝雀瞳冲他们笑了笑,这个结局在她意料之中,金蛊人本不注重虚名现在又是将死之际,东厂不必用刑只要以告知蓝雀尘死亡真相作为交换条件什么罪他都会认下。
“你们不要看我,江湖、朝廷我都不关心。但此事涉及金蛊人,既然是冲我们而来,我自会担当请大家都不要插手,若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有任何闪失我都会终身愧悔难当,还望大家成全。”
“江湖的事你可以不管,但我们不能不管。”蓝雀翎深知这个妹妹此次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可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江湖本就是是非之地,她岂可任由腥风血雨席卷而来而袖手旁观。
蓝雀瞳保持着她的低调和冷漠,此时她眼眸深垂若有所思。蓝雀翎的眉头已经皱得七扭八歪,她急切的想知道蓝雀瞳究竟作何打算。
她站起身来走到蓝雀翎身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铁手。顿时眼中一阵酸楚,她不禁羡慕起她大姐,得爱若李朗又可相守终生,她绝不能让有情人涉嫌于京城。
她强忍住眼泪跪倒在地。
“这是干什么?”屋里的人都被惊着了,蓝雀翎更是使劲拉着她想把她拽起来。可蓝雀瞳的双膝像是粘在了地上。
“大姐,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唯有来生再报。”
“胡说什么呢!”蓝雀翎怒斥道:“自己姐妹竟然说出这么生分的话,真是让人寒心。”
“就算是你寒心我也要这样做,就算是自家姐妹也没有让做姐姐的给妹妹豁出性命的道理。我这一生最怕欠不起的情债和还不起的恩情。请你们成全我吧!”
蓝雀瞳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卫琛。他们的距离是最远的,她早已察觉卫琛与她心有嫌隙。
“卫琛!”她轻声唤道。
卫琛咽了口唾沫,但没有上前一步。
“卫琛!”她又叫了一声。
卫琛皱着眉头勉强向前一步但没有说话。
“你私下见过柳无极了?”蓝雀瞳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蓝雀尘,也不是你的师姐,我可曾做过对不起苗疆医馆的事?”
“这……”卫琛确实无话可说,“可是那金蛊人……”
“好,既然你提及金蛊人,那今天我就与你谈谈他。当初柳无极背叛师门残害济世堂弟子是他设计招揽江湖人士在百年庆典之时力挽狂澜,是他教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压于少林监寺大师收你为徒;你是不该叫我一声师姐,却该叫他一声师兄,他幼时就已拜至赎大师为师,早年间也向纪江行过拜师之礼,之后误入歧途牵扯蛊社也不过是想治愈自身顽疾,若有人觉得他罪大恶极十恶不赦那我也只能感叹世人的有眼无珠。”
“我……我不知道……”
“罢了。”蓝雀瞳见卫琛支支吾吾优柔寡断,也懒得多说什么,“如今你肩负重任有所顾虑也在情理之中,尽快带宝洛离开吧。”
“我不走。”于宝洛嚎出一声,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气势。
“你想干什么?”蓝雀瞳问道。
“他也不能走。”于宝洛看了看卫琛,“柳无极与苗疆医馆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若是做了缩头乌龟定会沦为江湖人士茶余饭后的笑谈,即便卫琛日后做了馆主也会永远为世人耻笑。”
“卫琛的事他自己做主。”蓝雀翎劝道:“但我们是绝不会走的,且不论金蛊人救过我们这里每一个人的命,就冲他与我二妹蓝雀尘的这重关系和情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我留下是为了尘儿并非为你,你不必过多思量。”
蓝雀翎搬出了她二姐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她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再去辩驳。江湖上这种种恩怨是非只怕躲是躲不过了,唯有一拼。
于宝洛极其恨铁不成钢的把卫琛拉了出去,不解的问道:“卫琛,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蓝姐姐说话呢?”
“宝洛,我并非不记得她对我种种的好,只是我身后有苗疆医馆,我赌不起。”
“哼,卫琛,江湖险恶如果共历生死都不足以打消你的顾虑只怕是你自己太过小人了吧。”
卫琛听后皱皱眉头道:“连你也这样觉得?”
“身负重任不能作为你不辨是非的理由,他日你掌管医馆面临抉择之时成千上万,倘若每一次都优柔寡断裹足不前才会真正影响医馆的基业。”
“宝洛,能再给一点时间吗?”
“当然,我可没有逼你的意思,凡事都是因缘际会。”于宝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此事的抉择会影响到我们的未来……”
于宝洛看着皱眉的卫琛浅浅一笑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