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急坏了站在一旁的蓝雀瞳,她上前一步大喊道:“宝骢!”
薛伊人突然一惊,手上停顿了一下。
蓝雀瞳见状继续喊道:“宝骢,你来了!我在这!快来救我!”
薛伊人眉头紧锁,被蓝雀瞳这一叫弄得心烦意乱,蓝雀翎趁机偷袭使出全部力气在她的胸口打了一掌。
薛伊人口漾鲜血顺势飞了出去,凌空打了两个滚重重的摔在地上。蓝雀翎挥剑砍断了铁锁,却因用力过猛撕裂了伤口,随即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大姐。”蓝雀瞳正想往外冲,不料薛伊人突然起身扼住了她的咽喉又将她逼退了回去。
她擦擦嘴角的血说道:“为了等你大姐,我特意穿了金丝缕衣,刚刚那一掌有一半的力道都被化解了。”
蓝雀翎捂着伤口站了起来,“你不要乱来!”
“哼哼,如今你大姐已经来了,我倒想看看她看着你受尽东厂酷刑还会不会死咬着黄金不放!”
蓝雀瞳淡定的看了看薛伊人的身后笑着说道:“宝骢来救我了!”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宝骢!”蓝雀瞳旁若无人的说道:“在大漠就是薛伊人买凶要宝洛的性命!”
“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薛伊人顿时火冒三丈挥手便要扇她耳光。
说时迟那时快,从薛伊人的侧后方身来一只手先是挡住她的手臂,而后轻轻一推,薛伊人只觉整只右臂都被震麻了。
接着又是一掌直接攻向她的头,只是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薛伊人惊慌的看着那张脸,略带羞愧的喊道:“宝……宝骢!”
于宝骢本能的将蓝雀瞳护在身后说道:“金蛊人说昨夜是你放了我一马,刚刚我本可以杀了你,但我也没有,就算还你这个人情,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宝骢,你好糊涂!”薛伊人愤愤地说道:“你可知道东厂暗牢是进得闯不得的地方!昨夜你能逃脱已属侥幸,难道你就不为你娘和你妹妹想想!”
“我娘、我妹妹!”于宝骢指了指自己身穿的黑色锦袍:“我爹和二叔都是为东厂办事死于非命,薛姑娘何故还要我妹妹的性命!”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薛伊人皱了皱眉头:“宝骢,我已在厂公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不能寻回黄金我命休矣。”
于宝骢:“黄金与我无关,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谁敢阻我救人,于某人必定以命相搏。”
蓝雀瞳躲在于宝骢身后探出个头不解的盯着薛伊人。
薛伊人见他竟如此决绝,心里更是一阵妒一阵恨!她不想拼也拼不过,只能默默不语狠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想到了之前蓝雀瞳对她说过的话:她与他原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待她更没有情分,看她跳舞无非就是赏路边的花草一般,她是良是娼、是舞姬还是探子和他根本毫不相干!
薛伊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突然觉得自己愚不可及,竟然还希望于宝骢可以顾念她的性命而就此放手!
于宝骢见她无意再阻拦,拉着蓝雀瞳便要离开。
“瞳儿,你秋姐姐呢?”蓝雀翎开口问道。
听到秋姐姐这三个字,蓝雀瞳失神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倒在地。
“伤着了?”于宝骢小心的问道。
蓝雀瞳委屈的摇了摇头,双手还在颤抖着,然后对她大姐说道:“她死了。”
“什么!”蓝雀翎大惊失色,她不顾自己胸口的伤已经撕裂,对薛伊人立刻拔剑相向。
薛伊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过了两三招后她喊道:“你要想替她报仇还真是找错了人!是你妹妹蓝雀瞳亲手将桃花簪刺进了她的心脏!”
蓝雀翎这才停手看了看一旁的蓝雀瞳,“是你?”
“大姐,我……”蓝雀瞳委屈的哭着说道:“我也不想这样,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怪我,大姐。”
蓝雀翎马上安慰她说:“大姐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姐只是心疼你。”
“好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于宝骢一把抱起蓝雀瞳,他想让她一直躺在自己的怀里,就像在江南初遇之时一样。
“云捕头那边如何?”他们边向外跑蓝雀翎边问道。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一次不仅能救出李侍卫,还有他的一班兄弟,他从此都不必再受东厂要挟。”于宝骢答道。
蓝雀瞳突然从宝骢的怀里探出头,在混乱中看向房顶上的金蛊人,是他!
她在梦里见到过的就是金蛊人,只不过梦里是白天不是深夜。那是在苗疆医馆,他赤色的长袍摇曳在风中好像火焰在他身上涌动着,张开双臂如一只火鸟摊开翅膀。然后他身后是数不清的飞虫遮天蔽日而来,一时间天地变色,白昼暗如黑夜……
同样看着金蛊人的还有用蛊如神柳无极,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只有他阴沉的脸上挂着冷笑,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季节金蛊人使用御虫之术看来是要为了这蓝姓姐妹豁出性命了!
柳无极撇撇嘴双脚一蹬也飞上了屋顶,“菩提子,你还不住手!当真不要命了!”
金蛊人微微侧目,他的眼白中已布满了血丝,突然间他仿佛听到了箫声,一时间心神不宁意乱情迷。
“你将落花种在蓝雀瞳体内,你今天若是死在东厂,莫不是要她随你一起去了。”柳无极皱起眉头,竟苦口婆心的劝起了金蛊人
金蛊人只觉这箫声越来越大,他什么都听不见,震耳欲聋间一股钻心的痛涌上心头,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功力,想停也停不下来。
柳无极见状便出一掌打在金蛊人的背上,一口鲜血吞噬在暗夜中,赤色的火鸟如折翼般陨落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