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的话让我一下子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只是看着夏嫣,手里的酒杯停在了空中像凝固了似的,这是我能想到的,从夏嫣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了。
夏嫣也是从林小虎那里知道消息的,后来在小酒店温暖的包间里,夏嫣向我说起了林小虎对她说的事,我从故乡走后,林小虎去找了央措和森措,当林小虎一身警服出现村子央措家时,全村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认为我发现的人骨与央措有关,摩多与桐木都认识林小虎,对于林小虎的到来他们也感到惊奇,林小虎是公安局的人,虽然他是我的同学,现在我没有在故乡,这时林小虎来他们家肯定是不寻常的,林小虎只是对摩多与桐木说,他找央措大叔只是想进一步了解情况,也没有别的什么事,见林小虎这样说,摩多和桐木才放下心来,那天央措没有在家,摩多说,他阿爹去县城去了。林小虎在他们家等了很长时间,见央措还没有回来,然后就去了森措家,森措只是把以前别人听说的事向林小虎说了,如你在小说里写的一样,林小虎后来也证实了一下,可能森措没有说错,森措在村子里只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他的话也没有几个人相信的,只是泥玛问林小虎是否知道唐壹已经走了。
林小虎说,知道,唐壹离开时,还找过他,他还说你现在在北京,为何你没有和唐壹联系?
一时泥玛不知回答林小虎的话,后来泥玛说,唐壹走,是因为我和她说的事,泥玛没有说,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事。
林小虎没有问下去,他只是劝着泥玛,他说,唐壹是个能想得开的人,你也知道在北京那个地方,唐壹有朋友,他不会有事的,泥玛为何你现在不去到北京了,我听唐壹说,你在北京干得不错。
我不像唐壹,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我只是做些让人看不起的工作。
工作那有看得起与看不起。
我总这样认为。有时觉得女孩与女孩就是不一样,比如徐鹿,人家一到北京就有找到能找到一份很体面的工作,我呢?要不是徐鹿,什么工作也找不到,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有时就是有差别的。
后来林小虎在和泥玛的谈话里,也知道村子里所说你发现人骨的那片山楂林肯定还另有怪异,这份怪异让村里人都有些惶恐不安,而且你又突然的离开,更加让人怀疑。
对于夏嫣向我说的这一切,我也能想像的到,村子里的人是胆小的,他们都不希望我发现人骨这事和他们任何一个扯上关系。
夏嫣还说,后来林小虎去了几次你们村,终于见到了央措,林小虎也知道上几次央措是有意躲着他,只因为央措这样躲着林小虎,所以让他更加的怀疑,你也知道林小虎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事情没有一个结果出来,他就誓不罢休,央措是你们村的村长,他也明白林小虎为何找他的道理,所以后来他还是向林小虎说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事。
央措说,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是他和你阿爹一起开会的,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冷珊的阿爹,冷珊的阿爹喊住了你的阿爹,于是你的阿爹让央措先走了,央措说,那天的月光很亮,在这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你的阿爹与冷珊的阿爹向那片山楂林走去,央措还说,那时冷珊的阿爹在神经上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夏嫣这样说,我突然明白了,冷珊的阿爹是从我阿爹从村子里遇到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冷珊的阿爹在精神上就出了问题。
夏嫣说,后来的事,不说你也知道了,要是你没有发现人骨的话,所有以前的发生过的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人会提起很多年前到底在你阿爹和冷珊阿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明白是冷珊的阿爹把我阿爹给害死了,然后把他的尸体扔弃于山楂林里,我只能这样去想,夏嫣没有这样说,我也明白了。
一直在喝着酒,我不想去听以前的故事,所以我也明白,我阿爹的死与冷珊的阿爹有关,冷珊的阿爹从村子里也消失很多年,上代多底有怎样的恩怨,要是我阿娘还活着的话,我能向阿娘问个清楚,就是央措所说,也只是猜测。
后来夏嫣说,林小虎把央措所说的事,做了一个口供,走时并对央措说,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弄清的话,他还会来找他。
央措把林小虎送出村口时,对林小虎说,我说的是实情。
林小虎问央措,当时村里人发现唐壹的阿爹从村子里消失时,为何不报警?
是唐壹的阿娘不让报,我能有什么办法,后来我也找过唐壹的阿娘把天冷珊的阿爹怎样叫走她男人事对她说了,唐壹的阿娘好像早知道这事似的,所以我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对于央措所说,林小虎还是相信的。
一切都在红色的酒里了,夏嫣在一种春天的温暖里,向我说了以前的一切,做为当事人的我,本来能知道的事,却让别人来代替向我说的,央措说的对,我阿爹从村子里消失,我阿娘肯定知道,这样一想真的让我不敢相信,我的阿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心是平静的,如春天里那行走的云,在风的作用下,只存在着一种伤感,一时痛苦、寂寞、无助一下子涌上了心头,看着夏嫣,我不知说什么,只能对她哭笑着,这是一种真实的哭笑还是一种虚伪的哭笑?
把夏嫣送到协合医院大门前,我对夏嫣说,等那天有时间,我带你到北京转转,北京好玩的地方可多了,要是你和林小虎一起来多好。
夏嫣说,以后林小虎肯定有机会来,唐壹你没有事吧?
没有事,我是高兴。
真是这样?
真是这样,夏嫣我真的没有能想到你会到北京。
有时有些事情真得让人想不到,这是一个机会吧?
夏嫣说的有道理,而我与徐鹿是否也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在夏嫣面前我不会说出来,有时有些事情不会只让自己去想,是让自己去做的,看到夏嫣,想去找徐鹿的那种欲望更加的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