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西哲走了,他离开了北京,我不知他现在是否到了他心中的那座圣城一个叫耶路撒冷的地方。我还认为梅子晨对于西哲的行为肯定已经对他已失望,梅子晨对于西哲真的有份爱情,我这样想时,梅子晨对那个画家郁风难道就没有一份爱情?我读不懂诗人西哲,更读不懂那个叫梅子晨的女子,在他们的意像里,他们都拥有了一种脱凡超俗的思想,我也说不清楚那是否一种人生的高度,在他们这种高度里,我看到了西哲的无奈,梅子晨的那份无奈我却没有看到。
思绪是乱的,不得让自己如此去想,在我这种零乱的思绪里,我到看清了自己,也想清了泥玛的阿爹森措和我说的关于我阿爹的事情,坐于塔边不远的地方,看着塔身上的佛像,心真的静如莲花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我的眼里禅悟之道正如此偈语,就如诗人西哲心里的那种辽远、空灵。我想诗人西哲根本达不到这样的人生境界,要是他能达到的话,他也不会离开北京,到那个叫耶路撒冷的地方去。一个人的虔诚是用心来体会的,诗人西哲永远也不可能做到。我更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那个在天堂里已经沉睡很多年的冷珊。
我和冷珊从塔顶下来时,冷珊跪于塔身的一座佛像前,很虔诚的磕了几个头,当时我为冷珊这样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我没有问冷珊为何要这样做,冷珊磕过头起身后对我说,唐壹,我在祈祷慈悲的佛祖保佑你,能考上很好的大学,然后带我一起离开那措。这就是那时的冷珊心里的幻想与梦。
这一切对于冷珊来说早已不存在了,有因有果,有始有终,那时的冷珊不可能理解,我也不能理解,所有的尘埃都化作了云烟。
终于把小说写完, 第一时间给徐鹿打了电话,徐鹿在电话里说,唐壹,小说写完了,你可以回北京了,我真的很想你。
我知道,徐鹿你想我,我也想你,有一件事等我办好了就到北京看你。
什么事?
我把与桐木还摩多一起搞养殖的事和徐鹿说了,我还说,桐木的想法是很好,做起来有困难,现在没有人能帮她,要是我不帮她的话,她肯定会做不下去,我把咱家的地让出去了,本来桐木和摩多说,不让我出钱的,让咱家的土地入股就行了,后来我想还是不行,所以我把咱俩仅有的积累都拿出来了。
徐鹿在电话那端沉默了,我的话让她肯定让她失望,自从我和徐鹿在大学里相爱之后,我不知做了多少次让她失望的事,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我是从农村出来到城市里读书的,我身上那种农民式的狭隘不会一时脱胎换骨,不得不说有时在徐鹿面前我是自卑的,有时为了不让徐鹿看出我自己有这种自卑的心理,往往装得很强大,这是一个男子在一个如此爱着自己的女子面前所想要的一份自尊吗?我不得不如此这样认为。
我和徐鹿说,现在一时可能回不去了,因为鸡苗已经进来了,因我想在自己的故乡做出一件事来,要不是桐木和摩多我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徐鹿说,我知道了,唐壹。
挂上了电话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为何自己要这样做,现在鸡场办起来了,在股份问题上,我现在变成了大股胨了,所以每天我都要到鸡场去,那措村的人根本想不到,我和桐木还有摩多说搞养殖就搞起来了。
山里的气温有时是不稳定的,为了让鸡苗不受损失,我不但看关于这方面的书,可以说现在我和桐木还有摩多天天在一起,虽然我的小说就是在这样的紧张情况下完稿的,一时也不能用电子邮件发给梅子晨,不是因为太忙,而是我们这里没有网络。
桐木和摩多都没有想到,在养鸡这件事上,我会那么用心,必定这是我第一次创业,本来是桐木的点子,现在我到成了真正的老板,有时我静下想想,我这样做不知桐木和摩多会怎么想,而且摩多的阿爹央措又会怎么去想?自从上次在山口遇到泥玛的阿爹说了关于我阿爹的事以后,我对摩多的阿爹央措虽然有了些怀疑,必定泥玛的阿爹森措没有把后来的关于我阿爹的事情说完,这件事我没有对桐木说,要是对桐木说的话,桐木肯定会对摩多说,必定人家是两口子,也许这件事我只能藏于心里,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与摩多之间产生误会,我们是少年时一起长大的朋友,当中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过他,后来在北京找到他,只想问他关于冷珊的死,摩多的话让我真的有些不能相信,他怀疑是有人把冷珊害死的,在那措这个村子里是谁想把冷珊害死呢?我想像不出村里会有这样的人。
终于找个空,到县城把稿子给梅子晨发了过去,然后就匆匆的从县城里回来,回到养鸡场心里才踏实,看着小鸡在春暖花开的天空下快乐的生长,我的心里不知有什么样的滋味。是一种喜悦?还是一种兴奋?要是徐鹿看到眼前的一切,她会怎么想呢?有时一个人要做的事不是自己的本意,我就是这样,本来是桐木的点子,现在我到成了主心骨了,我们累着,我们也在憧憬着。一时间,在那措村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农民,阿娘要是不走的话,要是她看到眼前我和桐木还有摩多所做的一切,她会怎么想呢?我没有一个答案,阿娘很早以前就想让我离开那措,后来我考上大学后真的离开了,考上大学的我毕业后又回到那措,一呆就是三年,在那三年里,虽然说是为了自己在冷珊曾放下的承诺,在那三年里,我也读了很多的书,要不我也不可能写出一部小说来,这是上帝对我的厚爱,我与徐鹿的爱情,就见证于我的这部小说里,我的这部小说的开始是我和冷珊的故事,但在结束,我只能写到徐鹿,还有我的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