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夜里,在一个叫夏嫣的女子面前,我在说着我和蝉的故事,我的故事并没有让夏嫣感动,我也知道夏嫣或许被我和徐鹿的爱情所感染,一直这样轻轻的走着,一直这样在说着徐鹿,山离我们越来越近,这时知更鸟的叫声又一次响起,凄然、辽远。
这是知更鸟的叫声吗?
是的,这叫声好听吗?
好听,为何知更鸟会在这样的夜空里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它在寻找着爱情。我把在小说写的关于知更鸟的传说又一次在夏嫣面前提起。
真的有这样的事吗?
这只是一种传说,也许不存在,知更鸟的叫声你也听到了。
也许这不是知更鸟的叫声。
夏嫣的话让我不能相信,她说这不是知更鸟的叫声,那这到底是什么鸟的叫声?
夏嫣说,在那措这个地方,知更鸟只是一种人们心里的美丽幻想,每个人都希望拥有一份美丽的爱情,无论是那些不曾走出那措村的男人与女人,他们都有这样的一份幻想。
我同意夏嫣所说,她可能不知道在那措这个地方有多少的爱情被一种落后、愚昧、无知所扼杀。比如冷珊、泥玛、还有摩多,要是冷珊没有死的话,或许有一天冷珊会为摩多的真情所感动,可冷珊在心里一直爱着的是我,要是后来我也如西哲一样呢?冷珊死了,我只能这样去说,桐木还活着,活着的桐木与西哲分开了,我不得认为有感情分对于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来说,不一定不是为了爱,西哲为了爱桐木他们分开了,要是不分开的话,就是西哲与桐木成家了,他们会幸福吗?这个答案谁都说不清楚。
月在中天走着,夏嫣说,这个地方真好,唐壹有一天你可到北京去了?
一时我也说不清,在北京,虽然繁华,我总感到自己是寂寞的,我的寂寞有时就如一座城,我不想让别人走入我的这座城里,有时你不得不让别人走入,我又对夏嫣说,刚到北京时,我也是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三年来我一直呆于那措,可以说于外界没有一点联系,要不是徐鹿来找我,我可能还呆于那措这个地方。徐鹿来到那措时,我还有些不能相信,后来徐鹿说,因为她的心里我是永远的存在的,没有那个男人能走入到她的内心,所以她来找我了,我知道有一份爱情当离你远时,你才能读出与写出它的美丽,徐鹿也是这样认为,我记得徐鹿也问过关于我和冷珊的事,当时我就说,要是冷珊没有死的话,我会和她成亲,那时的冷珊是伤心的,她曾和我说过,她想让我带她一直离开那措,这个地方留给冷珊只能是一份痛苦,阿娘走了,阿爹又成为了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人,她是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那时这就是冷珊唯一的梦。徐鹿后来也说了,冷珊就这样的走了,对于冷珊来说不一定不是一件好事,必定她解脱了,所有发生的与不发生都像云烟一样,在人们的脑海里不在留下什么记忆。
夏嫣说,摩多怀疑冷珊的死,你不也怀疑过吗?
我对夏嫣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唐壹,或许那措村的人都知道冷珊的死是怎么回事,唯有你不知道,摩多在冷珊的死这件事上,村子里人都认为和他有关,当时的情景只有摩多一个人说得清,你在小说里也写到,那天冷珊到山口等你时,是下着大雨的,摩多为何没有阻止冷珊?明明知道下雨的山口是有危险的。
夏嫣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泥玛说过,冷珊是因为我死的,我也承认,要不是因为我,冷珊也不会死,这是我一直以来存在于心里一种痛,这种痛我不会把它抛弃掉,这是我自身的原因,有时当你怀疑一件曾发生过的事情时,你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夏嫣想不到会遇到泥玛,我也想不到,当泥玛站于夏嫣的面前,泥玛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在月光下,我看到了泥玛脸上苍白,是夏嫣把泥玛吓着了,夏嫣和冷珊长得太像了,泥玛只是呆呆的看着夏嫣。
我不知泥玛这时为何会出现于我和夏嫣的面前,看到泥玛吓着的样子,我对泥玛说,这是夏嫣,你可能不认识,他是我一个同学的女友,我为何要对泥玛这样解释呢?
夏嫣也看到了泥玛脸上的苍白,在这样的夜色里,你看到一个很多年就死去的人,你能不害怕吗?
对于我的解释,泥玛还是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夏嫣,然后转身跑开,我喊着泥玛,只是一瞬间泥玛的身影就消失在远山之中。
夏嫣说,这个叫泥玛女子真奇怪,她怎么见到我脸上会有那样的表情。
你长得和冷珊太像了,她认为你是冷珊呢?我和你走在一起,她肯定把你当成是冷珊复活了呢?刚才要不是我还在的话,泥玛肯定会吓坏。
泥玛这时为何要来这里?
她可能来找我,她刚刚从北京回来。
泥玛这个名字,我早知道,你在小说里写到她,我知道你曾说过,泥玛和摩多的爱情,我看出泥玛只是你加于摩多身上的一份爱情,泥玛根本不喜欢摩多,你说泥玛到底喜欢谁呢?
我也说不清楚。
唐壹,你心里很清楚,只是你不想相信。在你的小说里,冷珊说的对,泥玛是爱着你的,那是一种怎样的爱,做为女性来说,我真的说不清楚,在泥玛对于你的这份爱里,有嫉妒也有恨意。
我不知夏嫣为何要这样说,难道她能看清泥玛心里所想的一切,徐鹿也曾说过泥玛是个有心机的女子,我一直不相信徐鹿说的话是真的,我认为泥玛一直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泥玛,现在她到了北京有了些改变,她的那份善良是改变不了的。
摩多来找我们时,月已在中天,摩多说,桐木让我看看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她还认为是你送夏嫣回城里去了呢?我到你阿娘的坟地去找也没有找到,没有想到你们来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