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接走了曲励峥后,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发现脸色黑如锅底的顾渝城……
送走了一个还有一个更难解决的!
“渝城……”我刚开口想要化解一下室内的尴尬气氛,就来了护士把顾渝城叫到了院长的办公室。
离开前顾渝城悠悠的看了我一眼,只那一眼就教我心头发凉。
我怎么有种顾渝城身上散发着沉寂的感觉?果然是我的错觉吧!
我看了一下李阿妈的状况,又向负责医师询问她何时能够苏醒。一大圈下来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可当我回到顾渝城的临时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那人还没有回来。
我思来想去还是给人拨了一个电话,但却迟迟没有接通。
我只好安静的坐在一处等着人回来,心里揣度着一会该怎么和人赔罪。不对,我为什么非要给他赔罪啊!我突然清醒过来,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人家追求我是他的权利,而且我现在又不是顾渝城一个人的,怎么就非得赔礼道歉呢!
我越想越理直气壮,连同底气也足了三分。
就这样胡思乱想间又过了不知多久,天色都渐渐阴沉下来,顾渝城的电话还是拨不通,也不见人影。已经到了顾然的放学时间,我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接顾然,然后再和顾渝城联系。
可临近十点钟的时候,顾渝城还是不接电话也没有回家,直到这时我才感到很是害怕。不得不说我的心里一直很是依靠顾渝城,而他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他不会让我一天都联系不上他的,即使他再生气。
看着熟睡的顾然,我披上外衣准备出去寻找,恰好此时我听到了顾渝城开门的声音。
那人一进门就差点栽倒在门关处,吓得我赶忙过去扶住了他,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可凑近了才发现,那人身上一身酒气,身体瘫软成一团,连扶都扶不稳。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从门口扶到沙发上,又匆匆去厨房给人倒了一杯热水,亲自递到嘴边喂他。
“顾渝城,喂醒醒!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喂,你能不能认出我是谁啊!”
顾渝城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茫然的左右瞧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酒气之后倒平添了几分妩媚。
这人,连喝醉了都比别人好看。
我无奈的叹着气,心道今晚大概是不能和他说什么了。我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刚想回房间给他拿被子就发现一只手被人给拽住了。
顾渝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那神情竟可以称得上是幽怨了。
我弯下腰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渝城,我去给你拿被子。或者你现在有力气就回房间去睡吧。”
“为什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就又问了他一次。
“为什么你对别人那么好……”
“那是我欠他的,我只能这么还。”
然而顾渝城的神智不甚清醒,我的话他也不知听懂了多少,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为什么,若不是我亲眼看着他,一定会以为他在伤心的哭泣。
“攸攸,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可你,真的好狠,好狠。”
我跪坐在他的身侧,心疼的抚摸着他的侧脸,“我没有,如果我能学会如何对你心狠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到了如今的地步。”
“攸攸,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什么时候这样疑神疑鬼的了。”我开着玩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
“可是你对他那么好那么温柔,你为了他心疼忧虑,还会反驳我挣开我……我好害怕,攸攸,我好怕你不要我而爱上他。这六年里一直在你身边的是他而不是我,他帮衬着你照顾然然,在事业上也能为你分忧。和他比起来,这六年里我参与的影子太少。我怕一不小心,就把你给丢了……”
我感到脸上划过一阵凉意,顾渝城伸出手替我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边嘴中还喃喃道别哭。
“渝城,别逼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勇气放下更没有勇气开始,渝城,你告诉我哪一条路才是退路啊!”
“攸攸,我怎么会逼你,我是心疼你啊。你把你自己缩在一个窝里,你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连受伤了都要自己舔舐。我想陪着你,护着你,而不是只能在你的保护壳外给你鼓励。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你出来的话,即使那个人不是我也好,也好啊。”
我摇着头,泪如雨下。我将头埋在顾渝城的胸前,让泪水尽情的浸湿了他的衣襟。
顾渝城一只手攀上我的头顶,一下一下温柔的拍打着,“攸攸啊,我舍不得,我怎么能把你让给别人呢。连你对其他人温声细语慰问两句我都会很生气,我怎么能做到看着你和别人幸福的生活呢。呵呵,我也真是可笑。攸攸,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别让我等太久,我真的怕有一天我会把你抢走。”
我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听见顾渝城没有声音,抬头才发现这人竟维持着刚才别扭的姿势睡着了。我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就着顾渝城的身体当做枕头,也慢慢的睡去了。
“攸攸,醒醒,我给你充了红糖水,你喝一点吧。攸攸!”
我好像感觉到顾渝城在摇晃我的身体,但我不知为何就是睁不开眼睛。
唇上传来了一个不属于我的,熟悉的温润触感,微甜的水流缓缓滋润了我干涸已久的口腔,我下意识的吞咽着。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小腹处的疼痛将我唤醒的。
“嘶。”
“攸攸你终于醒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怎么回房间了?”
我一出声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这声音低沉沙哑的差点听不清说了什么的样子。
“你还说,你昨晚坐在地下睡了一夜,要不是我宿醉头疼醒得早,你的低烧就要变成高烧了。而且你现在是特殊时期,你怎么不注意一点!”
我没有力气去和他争吵,低烧加上不合时宜拜访的亲戚耗干了我的精力。我将身体蜷成一团,用手死死的抵住小腹,试图去缓解一阵阵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