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明所以,“楚董事长……要见我?”可是我和他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啊,我在心里补充道。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父亲他很严肃地对我说一定要把你带到他面前见一面,特意强调了如果许小姐身体不适他亲自来也没问题。”
楚董事长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虽然心里还是抱有疑惑,但我又如何能够拒绝呢?
于是我点了点头,“怎么能教楚董事长亲自来呢,应该要我过去探望才是。麻烦楚总捎句话,就说许攸不懂事,改天一定和顾渝城上门拜访。”
楚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在这一片静谧中昏昏欲睡,却被突然出声的楚枫给吓了一跳。
男人低着头似是没有注意到我的情况,他轻轻将置于膝间的电脑扣上放在一旁,抬眼看向我。
“有一件事我有些在意……林瑾先原来身边的那个经纪人,好像叫什么沈娅筱的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怎么了?”
当初我就是撞见了这个女人和顾渝城的那一幕之后才会鸵鸟一般的躲了起来,给了人机会伤害顾渝城,然后又将自己搭了进去。这样一个女人,我又怎么会忘呢?
“她应该是被顾渝珏收买了,或者说是威胁。”
我一下子瞌睡都不见了,直视着他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若是一个小角色也就罢了,毕竟顾渝珏这么多年在你和顾先生身边收买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让我在意的却是,这个女人好像知道不少的秘密。”
“秘密?”我惊讶地重复了一句。
楚枫肯定道,“没错,据我手下人传来的消息,她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自己畏罪潜逃了,总之现在的状况十分窘迫,她辗转联系到我们这里,说是要有消息交换。”
我拧眉思索着,顾渝珏放弃她这枚棋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让这枚废棋掌握很关键的信息不仅不是顾渝珏的作风,而且无论是谁都不会让别人握住自己的把柄吧……
除非、除非是连顾渝珏都不清楚的消息!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们的形势就更加不利了啊。
“她现在人在哪里?”
“不大清楚,不过我确定她一直在等着我们的联系。而且她似乎很确定这个消息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清楚。”
楚枫的话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我的神情也一瞬间郑重了起来。
“她要求见我一个人还是说我和顾渝城?”
我心里猜测着这件事说不定与顾渝城有关,因为她是混迹于传媒业的,顾渝城对于她又是一个十分关注的人,所以用一些手段查到顾渝城身上的消息也是无可厚非的。
谁知楚枫却摇了摇头,“即使和顾先生有关系也不会很大,因为她指名要见的是你和我,准确的说还要加上家里的长辈。”
长辈?居然会牵扯这么深远么?我不由得有些心惊,脑海里隐约间有种不成型的想法。
“你安排就是了。”
楚枫点头应下了,他等到我手上的点滴打完了之后,便起身告辞了。我也这才发现他居然和我聊了近四个小时。
我不免感到一阵内疚和赧然,“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
楚枫无奈地笑了笑,“你从醒来开始除了提起顾先生以外最多的,就是在不断地抱歉和感谢。”
我也回之一笑,“那么再见?”
“嗯,好好休息。”说完他随即转身离去,毕竟是刚醒来的身子,撑了这么久又被灌输进去了一大堆的信息,我此刻也不禁让疲惫涌上了整个身体。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我觉得自己身边的位置一沉,接着被子好像被轻轻地掀起又落下,一股热源贴近了我。
我下意识地朝那温暖的地方靠近,整个人都向那里扑过去。
我皱了皱鼻子找准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埋进去,手顺势搭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仿佛听到了身边有人在说话,但是内容却听不真切,我因为被人打扰好梦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身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院长您还是回到病房去吧,这样子没办法给您打针的。”一个女性的声音第二次将我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那就不用再打了,反正也快好了,你先给我手上涂点药,之后你就出去吧。”
“可是院长,您这必须打满五天的啊,万一您……”这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顾渝城“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我自己就是医生难道还不清楚么?把药放下之后就出去吧,这里我会照看着的。”
那小护士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磨蹭许久也没有劝动顾渝城,只好按着他的说法给他上了药便想离开。
“等等。”此刻在顾渝城怀里的我突然开口叫住了那护士。
我装作没看见顾渝城诧异中带着一丝被当面拆穿而显得有些窘迫的眼神,微微抬起了身子将护士叫到了身边。
“许小姐您哪里感觉不舒服么?”
小护士比刚才面对顾渝城的时候更加紧张,握着点滴的手攥得死紧,我几乎都要怀疑她会不会直接将它捏碎。
我清了清嗓子跑远的心思重新转回到眼前,“你刚才说要给他打什么现在按照原来的计划做就是了。”
我伸手指着顾渝城,不顾后者传来乞求的眼神。
小护士有些为难地在我和顾渝城之间来回的扫视着,似乎是不知道该听谁的话。
我也不肯松口就这么与他僵持着,直到顾渝城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说,“把点滴拿来吧。”
那小护士看着我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我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的身后在发光。
顾渝城乖乖地任由她扎上针之后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得我不由得发笑,但我还是尽力维持着脸上严肃气愤的样子来唬人。
顾渝城没看出来我强忍着的笑意,只当我还是不满他不配合治疗,他伸手从身后揽过了我,带着我的身子一起重重砸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