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瑾听了这话,惊诧地问道:“这是为何?”
彩叶这才说道:“夫人还请先宽心,奴婢才敢说!”见周梓瑾点头后,这才说道,“奴婢那日和彩桂去请世子爷……”这才把那日之事娓娓道来,末了说道,“奴婢们虽然看不太明白,但是门房的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奴婢……奴婢觉得,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好像不太融洽!”
不太融洽?为何?前些日子不还说很好的么!周梓瑾百思不得其解,想起那日梦薇的表现,现在也觉得太过刻意了些,可是,这是为何?
她不愿意往恶劣了想,但是,心里却是纠结着放不下——他们是自己夫妻最好的朋友啊!
彩叶怕周梓瑾又想得多了,急忙笑呵呵地打岔到:“夫人要是心有疑惑,不如等晚妆姐回来再详细的问问情况再说。再说,吴世子可是很好的一个人呐!您就先放下心吧!——药都凉了,夫人还是把药先喝了吧!”
周梓瑾被彩叶打断思绪,索性也不想了,依着吴麟的人品,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否则也不会忙前忙后的帮自己!至于梦薇……还是等钱晚妆回来的时候再说吧!——她实在是不想贸然的怀疑这份友情!
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说道:“把药端过来吧!”
“是!”彩叶见她撂开了手,也放心下来。
祁霄得了钱晚妆和章信送过来的米粮,总算放下了心。有了这些粮食,只要不出意外,完全可以坚持两个月。看着消瘦的章信和钱晚妆,纵然心中感激,面上也平静的很,只是语气难得的和缓了许多:“这一路上可还好?”
章信刚要张嘴,便被钱晚妆抢了先:“大人尽管放心,我们这一路都还好!虽然有些小破折,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终究是不负夫人所托!”
听了这话,章信低头暗自撇了撇嘴。差点让人家给烧了算好么?差点尸骨无存算是小破折么?
祁霄还是比较信服钱晚妆的,听了这话,倒是没起疑,又问道:“夫人可是还好?团团呢?府里如何?”
钱晚妆勉强笑了笑,“夫人……还好!就是有些憔悴!”劳心劳力、担惊受怕的,又是有孕的身子,岂能好了?又说道,“团团小姐也还好,就是瘦了些,府里也很安稳!大人尽可放心!”
“那就好!”祁霄沧桑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来。片刻后,说道,“你们不便在边州久留,稍事休息便走吧!战事不定何时便起来,晚了就在走不了了!”
“嗯,知道了!你最近身体如何?我给你把把脉吧?”
“不用了,我身体好的很!你要是还有精力,便去看看医室里有几位重病的老人!再有,现在暑热,军营里面的人又多,你看着给开一些防疫的方子。边州好些医术高明的老大夫都没了!”祁霄即惋惜又担忧,这么多人,要是发起瘟疫来,可是如何收拾?
“我知道了!现在便去!”章信略一犹豫,问道,“要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不用,只要边州城内的药材不断,不会出问题的。你还是回去吧,夫人那里还是却人手的!处理完你们便离开这里!——我带你过去,顺便也给连大人看看身体,见见邓凡他们!”
章信倒是也没再坚持,转身对着钱晚妆说道:“你先去安排,等我处理完了,咱们即刻便离开这里!”他现在也紧张的很,原来自己一个人,生死倒是看得不重,如今有了爱人,便有了牵挂,却是惜命了。更何况,也不能让她在这儿出事!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钱晚妆温柔的叮嘱到。她见章信和祁霄都走了出去,也和护卫一同出了屋子,开始安排一行人的回程事宜。她的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周梓瑾。也不知道夫人可是收到了自己的信,要是贸然相信传言可是如何?抬眼见了不远处的祁霄,心情很是复杂。这二人一路走过来,也过于波折了些。
祁霄终于有了足够的干粮,总算可以出兵了。
连璧担忧地问道:“特木尔如今知道你在边州,定然是要有所防范的,你以前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祁霄脸色凝重地看着前面的地形图,好一阵之后才暗哑说道:“这也没办法,战况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我担忧的是,特木尔要是真的被逼急了,大军回撤,必然心有不甘,定然要保住边州和历州……边州的压力可想而知!”
连璧也是一片沉重,“……我想解散百姓,如若他们想要走,边放他们走吧。”
“我知道大人的意思,但是,好多百姓都熟悉了军营的内部结构,要是被特木尔胁迫,边州失守的几率便大大曾加了。到了那时,死伤只会更多!”知道连璧心有不忍,继续说道,“大人也不必过于忧虑,想来,姜大将军不会冷眼旁观的,特木尔即便撤退,大将军也会紧逼,特木尔也未见有时机攻打咱们大营。”
这倒也是实话!连璧想了想,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去便是,我会带人守好边州的。只是,战况如此变化,你还是想好对策才是。特木尔不会束手待毙的。”
“我知道!要是偷袭不成……”祁霄脸上浮现一抹狠厉和决绝,“那就直捣黄龙!”
连璧吃惊的看过来,看着他的表情,却是什么劝阻的话都没说。为将者,战死沙场是最宿命的结局!
祁霄带着两万兵马,带着邓凡曹辉和唐良,还有岑华四个心腹,一直从边州出来,一直向北插到朝鲁族,从朝鲁族转向历州外,本想从一线天外截断特木尔的粮草。听了斥候回来的禀报,心中不无失望。
果然被猜中了,特木尔的粮队护卫加重。思量片刻,对身边的几位将领说道:“他们的护卫也有一万多人,咱们和他们交手,万一一线天的雍朝人再出兵支援,咱们就是两面受敌,顶多也就是两败俱伤。与其在这儿折损兵力,不如殊死一搏。”扫过众人不解的脸,坚定道,“我想直接发兵雍朝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