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雁公主见了,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只好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嘱咐:“将军定要记得上药才是。”
祁霄微微点头后,便走到了姜跃身旁,说道:“这样攻城咱们的伤亡有些大。”不值当!
姜跃知道这话里的内涵,说道:“是应该改变些策略。”
祁霄略一思忖,说道:“末将手下有几个好手善于攀援,大将军在这吸引目光,末将带人登上城墙,从里面打开城门吧!”
姜跃是知道祁霄手下有能人的,只是担忧地看了他的胳膊一眼,担忧问道:“还是让别人去吧,你的胳膊……”
“没事,伤口不深!”主要是这些人别人不见得指使的动。
“……那好吧,多注意些!”
“是!”祁霄转身便走进了后面的人群,找到了隐蔽的岑华,说明了打算。
岑华看了祁霄胳膊上的伤,皱眉问道:“公子受伤了,可是有碍?”
“没事!事情紧急,走吧,只找出十多人便可。”
岑华实在是不愿意自家公子卷进这些去,自家的仗不打不成,怎么还帮着别人打了起来?但是祁霄有令,也不得不听。“是,我这就去找!”
祁霄等着岑华回来,略一思索,又从兵士们的中间穿插到了后方,找到了冷雁公主的马车,施礼对着车内问道:“请问公主,您可知贵国都城哪里的防卫最为薄弱?”
冷雁公主听了这话,撩起了车帘,惊诧问道:“不知将军有何用途?”
祁霄知道自己的问题容易让人误会,说道:“我欲翻墙而入,打开城门,减少伤亡。”
冷雁公主听了这话,略一思索,说道:“在东城墙外有一大片的树林,因为大军不可能从那里攻城,想来防卫要薄弱些。”
“是!末将知道了!”祁霄转身要走,便听冷雁公主关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将军还请多保重,冷雁多谢将军大义!”
“客气了,祁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祁霄说完,大步走了。
有了岑华等人的帮忙,又有了这位公主提供的好地点,祁霄和岑华带着手下攀上了城墙,一路上又杀掉了一行守城的梁国官兵,便下到了东城门。
因为有姜跃大军在西城门吸引注意力,东城门的守卫并不严整,甚至可以看出兵力很是懈怠,大概这位王灿平日里很是不得人心,故而尽心的也没几个,奋力抵抗的很少,见了他们,都是避而不战,四散而逃。
这位王灿初始还不明白怎么城外的大军突然间便掉头了,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大势已去。
受了惊吓的梁国老皇帝和自家女儿相见,恍若隔世,相拥痛哭了好一番。
姜跃和祁霄看着人家父女相见哭的哀哀戚戚,不由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在他们看来,这个梁朝的叛乱真的没什么挑战性。
父女两人终于发泄完了,这位冷雁公主才赧然地对她爹说道:“这是女儿请的宏朝的大军将领,这位是姜大将军,这位是祁大人。是他们救了女儿,也帮着女儿救了您。”
这位梁国的皇帝五十多岁,一脸的慈悲,身材微胖,脸庞白皙圆润,眼角带着细细的皱纹,想来是常笑的结果,眼神也很温煦和善。
这位的形象完全和祁霄想象的帝王重合不起来,在他看来,帝王就算不是和雍朝的老王上一身的彪悍凌厉,也应该像自朝皇帝似的外表温煦实则强硬,身带尊贵之气。可这位除却那一身黄袍,竟像是自朝庙里的菩萨。
显然这位皇帝的形象也出乎姜跃的意料,姜跃愣怔了一瞬,抱拳施礼到:“宏朝将领姜跃参拜陛下!受我皇的旨意,末将带领八万大军援救陛下。末将来迟,还请陛下宽宥!”
梁国的菩萨皇帝也抹了抹眼角,感慨到:“宏朝果然是气度非凡,两位将军辛苦了!孤王一时不慎,竟然遭小人所害,让贵客见笑了!”虽然说得拗口,但却是是宏朝话,不由让姜跃和祁霄惊讶不已。
人家还有好多后续事情要处理,自己这些人还真的不便在这儿搅和,两国究竟如何交往,那是两个皇帝的事情,八万大军在人家的地盘上,总归是不放心。
姜跃当即辞行到:“如今陛下万乘之体安然得脱,末将不负我皇旨意。末将即完成任务,便向陛下和公主殿下辞行,也好早日还朝,向我皇复旨。”
听了这话,冷雁公主不由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祁霄,满含急切。
菩萨皇帝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挽留到:“两位将军千里而来,又救孤王于危难,岂可仓猝而返!这实在是有伤两国情谊,又让孤王于心何安?孤王定要好好酬谢两位将军,另,孤王为表对贵国皇帝的谢意,还要奉送一些礼物请二位一并带回贵国,仓促间,不得周全,务必还请二位少待两日才好。”
人家皇帝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自己二人还有什么反驳的?姜跃只得说道:“末将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陛下盛情!我二人暂回城外大营调度安排,还请陛下恕失礼之罪!”
“呵呵!你们二人随意!既然是正事,便先回去吧!”菩萨皇帝很是和乐,“冷雁,替父皇送送两位将军。”
这规格有些高了!姜跃惶恐说道:“还请殿下留步,卑职二人当不得殿下如此礼遇!”
冷雁公主看出二人的不自在,对皇帝说道:“父皇,这二位将军最是体恤,既然将军不愿,便随他们吧!”
“呵呵!也好!”
姜跃和祁霄被梁国的内侍送了出来,冷雁公主还体贴的让内侍为他们准备了仪仗,不过,两人可没那胆子坐,只骑上了各自的马,领着侍卫慢慢踱着,一路上观察着这个梁国的都城。
这里的建筑和宏朝京城的雕梁画栋的精致不同,和雍朝的营帐围落的王庭更是不一样,这里的建筑大都是石质,更浑厚质朴,风格更像是边州城。这里的人们虽然刚经历了战争,显然接受能力还是很好的,也不过一个时辰,原来静寂的街道已经是三三两两的人群出行了,人们的脸上也没有大劫过后的庆幸和狂喜,反倒是平静的很。
这让祁霄想到了那位皇帝,这些子民的脸上更多的便是平和和善意,和那位皇帝的表情很是相似。
见了姜跃和祁霄这一行人,街上的人都纷纷让开了路,纷纷对着二人施礼。
祁霄不禁疑惑地低喃出声:“这里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家!”
姜跃听了,也感喟到:“从这里人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位梁国皇帝的治理还是不错的,而且很得子民的爱戴!……可见,他的本事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无害!”
祁霄深以为然。一家之首尚且需要手段,更何况是一国!想来,这位皇帝也是一时不察,或者一着不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