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真没想到周梓瑾会生这么大的气,带着小心说到:“瑾儿勿恼,岑华也是情不自已。况且,我看二人也很是般配,不如就成全了他们算了。”
周梓瑾眼睛一瞪,怒道:“情不自已就能罔顾女儿家的意愿?我断不会让我的人被人肆意折辱!天下之大,总有她安身立命的地方,我给她调到南方去,一样可以再找个人嫁了!”
岑华面含悲戚地喊道:“夫人,不可!彩兰是我的人了,我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周梓瑾瞪着岑华说到:“闭嘴,你还有脸说!是不是你强迫她的?”
接着又对彩兰说到:“彩兰你说,要是他做了混账事,我绝对为你讨回公道来。”
彩兰只是低着头,红着眼睛,咬着唇压抑着不说话。
祁霄一看要坏事,又见彩兰不是对岑华毫无情义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不说话。趁周梓瑾不注意的时候,给岑华使了个眼色。
主仆二人真可谓心有灵犀!
岑华见了,也会意过来,满目悲伤地转头对彩兰说到:“是我的错,彩兰你既然怨我,我也不狡辩,本就是我一厢情愿。我这就以死谢罪!”
说完,冲着墙上挂着的剑就冲了过去,一把摘下剑,抽出来便要往脖子上抹。
屋内的众人见了这一幕,都愣了!
眼见剑锋到了脖子前,彩兰忽地冲了过去,伸手便要抓那把剑。
她这一动作又吓了众人一跳,那可是吹刃断发的宝剑。这要是抓上,她的手不废也要残。
岑华也吓得变了脸,当即把宝剑往外一送,彩兰的手便抓空了。他扔掉宝剑,抓过彩兰的手不由吼道:“你做什么,吓死我了!让我看看,可有受伤?”
彩兰意识到他没事,急忙把手往后抽。
岑华紧攥着不放,郑重道:“彩兰,你听我说!昨夜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可好?我发誓,”举起手,郑重说到,“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岑华在此发誓,此生定不负彩兰,有违此誓,必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彩兰到了这时,才嘤嘤委屈地哭了起来。
岑华搂过彩兰,安慰道:“别哭了,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
周梓瑾到了此时,还如何看不出来。这两人是彼此有情,只是彩兰恼他用强。叹了一口气,心中还是郁气难消。
祁霄赶紧做和事佬,劝慰道:“瑾儿莫恼,我昨日安排他今日走,可能他觉得此去时日颇长,有些不安心,再加上喝了些酒,难免情绪激动了些!夫人息怒,我这就罚他赶紧走,最好十年八年的都不回来。”
周梓瑾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如何听不出来祁霄是在变相地维护岑华。纵然心中郁闷,可两人已经是这样了,十年八年的再回来,等着当现成的爹不成!看着一旁兀自安慰佳人的岑华,气恼地咳咳两声。
搂在一起的二人急忙分开了,又齐齐地跪了下来。
彩兰此时才开口道:“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岑华也开口道:“是我的错,请夫人责罚我吧,与她无关!”
周梓瑾冷哼一声,肃声说到:“今日你也别走了,成完婚再走也不迟!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对她不好,我连你们公子的情面也不顾,非把她带走不可,你可听清楚了?”
“是!请夫人放心,岑华定不给您这个机会的!”
周梓瑾这才对彩月说到:“去请王伯过来,找人看个好日子,让他们成婚彩兰的嫁妆我给出!”
彩兰听了这话,感激到:“多谢小姐,奴婢不要嫁妆,奴婢给您丢脸了!奴婢……”
“住嘴!你哪里错了,别什么事情都忘自己身上揽。”周梓瑾喘了一口气,咬牙又说道,“让王伯安排几个武艺好的看着后宅的门,谁要是再敢随意闯进来,先把他的腿给我打折了再说。”
岑华心虚地偷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见自家公子也发蔫地缩在一旁没敢说话,就知道以后这府里,夫人的话比公子的话还要管用些。很是识时务地低头认错到:“是岑华的错,岑华多谢夫人成全!”
“哼!彩月,好好看着彩兰,成婚前不许她出去,要是有人偷偷进来,让小白使劲咬。”周梓瑾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岑华,“让晚妆先接替她的活计。”
岑华讪讪地低头没敢说话。一直以为夫人是个好性子,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怎么能这样做呢,好不容易把彩兰哄好了,不见面怎么成?自己过些日子就要走了呀!
周梓瑾安排完了,沉着脸,起身便向屋内走去。
祁霄连忙要扶着,周梓瑾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赌气地走了。
众人连忙别过了脸,假装没看见。
祁霄这是第二次见周梓瑾发这么大的火,第一次是在京城的侍郎府,当时是对着别人,而且也没自己的事,还不觉得她厉害;今日他心虚的很,故而还真有些吓到了。
小姑娘的脾气还真大!
祁霄咳咳两声,又装模作样地吩咐道:“让王伯在前院给你们打扫个小院子做新房,等岑华出门办事后,彩兰再回偏院住好了。”
说完,也瞪了一眼岑华,这才急忙回屋哄人去了。
祁霄猜得出来,自家小妻子那么聪明,定是想到了什么,况且昨夜自己还画蛇添足地问了那么一句!
彩兰被彩月扶起来,岑华还要伸手,却被彩兰甩开了。
岑华毫不介意,依旧笑得傻兮兮地跟在二人身后。最后还是被张婆子好心劝住了,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主院。
岑华回到了前院,毫不掩饰地到章信的屋子里炫耀了一番。
章信当即装不下去了,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要成亲了,我还没影呢?我不服,说,你定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岑华一贯清冷的脸上满是笑意,哧道:“休得胡说,我们是夫人公子同意的!”雪上加霜地继续道,“夫人还说,以后谁要是再随意进入后宅,就打断他的腿!”
“什么?”章信当即跳了起来,“那我怎么办?”
岑华笑呵呵地走出屋门,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去求夫人吧,别求公子,他现在自身难保!”
章信愣怔半晌也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主屋内,祁霄笑呵呵地问道:“瑾儿可是饿了?为夫喂你吃些点心吧!”
“……”
“要不渴了?我给你倒些水?”
“……”周梓瑾依旧没动。
“哎呦,我这伤口怎么这么疼呢!瑾儿快起来替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