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楚音南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眼里的坚定更是浓重了。
今后,他楚音南不会在做委曲求全的事情,不为别人,只为了已经死去的妹妹,还有,上天赐给他的亲人。
丞相府,终究和他没有什么瓜葛了。
……
这前脚楚音南刚离开,后脚张氏就朝着楚嫣然的院子里去了。
她的女儿和楚音歌最不对付,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怕是心情能好不少呢。
“嫣然啊,嫣然,你开开门,我有好消息要和你说呢。”
房间里,楚嫣然从床上坐起来,唤了唤绿竹,没有听到反应,这才想起来,绿竹去给她煮药去了。
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是有一点淡淡的红痕,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从床上走下来,开了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氏拉到了一旁去。
“母亲,这么早是为了何事?”
“当然是让你高兴的事情了。”张氏拉着楚嫣然坐下,手里拿着一杯茶,喝了一口,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你可知那楚音歌昨日被皇上召进皇宫的事情?”
“知道。”楚嫣然一听是这件事情,一下子就冷下了脸。
“母亲说着做什么?”
“她呀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太后娘娘,被打得半死,听楚音南说,怕是没啥活下来的希望了。”
“真的么?”
楚嫣然的眼里像是燃起一团火焰一般,抓着张氏的袖子再三确定。
“母亲可是确认过了,见到楚音歌了么?可有找到大夫过来查看?”
“你看你,急什么急!”张氏故作生气道。
楚嫣然自知失态,松开了抓着张氏袖子的手,慢慢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
“刚刚是女儿太激动了,一时失了仪态,只是听到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嫣然心里自是畅快的很,这才没有控制住自己。”
“母亲当然知道你的心情了,所以这才第一时间告诉你,不就是想要让你缓解缓解近日烦闷的心情么?”张氏有些爱怜的看着楚嫣然。
这可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在楚音歌的手上吃了太多的苦头了,如今,也算是真的扬眉吐气了一番。
楚嫣然笑意爬上嘴角,她本来还想着如何对付楚音歌呢?没曾想,太后娘娘竟先出手了,楚音歌大概是死也没有想到,笑到最后的还是她楚嫣然!
“母亲,这消息可是从宫里传来的?”为了确定一下,楚嫣然不得不多问一句。
张氏牵过楚嫣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嫣然啊,这消息必然是真的,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得意忘形啊,这楚音歌怎么说都是丞相府的人,你该有的姿态还是要装一装的,不然,别人如何看待你?”
“母亲说的我懂,不就是拿出一个姐姐该有的担心么?这样的事情,女儿不是最拿手的么?”楚嫣然轻笑着说道。
她是恨不得楚音歌去死,但是在外人的面前,她多多少少也是会收敛一些的。
听到女儿应承下来,张氏的心里面就放心许多了,随意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楚嫣然的院子,前脚一走,后脚绿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刚两人的话,她可是听的真真切切的呢。
看了看手里的药碗,绿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朝着外边走去,那方向正是楚默然的院子。
北风园内,一声碎裂,汤药尽数洒出。
楚默然看着跪在地上的绿竹,眼里尽显阴狠,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敲进了绿竹的心里。
半晌,这才走过来,扶起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绿竹,小心翼翼的擦干了绿竹脸上的眼泪,似乎刚才吓坏绿竹的人不是他。
“刚才可是吓着你了?”楚默然轻声询问,和刚才判若两人。
绿竹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声音里尽是哽咽:“少爷……少爷没有……没有吓……绿竹……是绿竹自己不争气……”
“乖,都怪我不好。”楚默然温柔的把绿竹揽进怀里,可是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绿竹原本提起来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也停止了抽泣。
等到绿竹的情绪平稳些了,楚默然这才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九小姐死了,这可是真的?”
“自然不假,绿竹听到大小姐和夫人亲口说的。”
绿竹喜欢楚默然的事情不仅仅楚嫣然知道,楚默然自己也知道,所以利用绿竹对自己的喜欢,早就和绿竹暗度陈仓,把绿竹变成了自己的人。
他倒不是故意监视自己的妹妹和母亲,只是在这丞相府里,能够掌握一些有用的东西也是好的,比如,就如绿竹刚刚说的。
放开绿竹,楚默然半声不语,眼里却是一片思量。
绿竹一想到之前发怒的楚默然,自然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就乖乖地站在一旁,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久,才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低头沉思的楚默然。
这眉眼,这模样,这气质,当真让人欢喜的紧。
“大少爷,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绿竹先退下了。”
“恩。”
楚默然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等到绿竹离开,眸子里才浮现一丝深意。
这楚音歌就这么被折腾死了,还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看来,皇后的位置非是自己的妹妹不可了。
他妹妹的心思,他自是清楚的,对皇上那可是一片痴心啊,到时候,难免会挡了他的路。
罢了,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若真的做了拦路石,那他也只能是狠下心来了。
……
城外十里处的青云观里,观门紧闭,谢绝香客。
观内,所有人都在大殿里盘坐祷告,似乎是在为什么人祈福。
最里面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可是移动桌子上的花瓶,就能看见柜子后的密道。
密道里,墙壁上均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七绕八绕,最里头摆放着一副水晶棺材,那棺材里躺着的正是楚音歌。
脸色虽然苍白,可是呼吸平稳,并没有断气。
慕梓渊站在一旁,目光紧锁水晶棺材里的人儿,脸上的担忧丝毫不掩饰。
“可有法子?”
“自是有的,只不过……”后半句,说话的人故意隐了去,吊足了别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