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御林军眼中尽是惊恐,这漫天的杀意,这铺天盖地的杀气,这是……
不等御林军有所反应,挡在面前的长矛全部都碎成了粉末,众人大惊,这顷刻之间的毁灭到底要多大的内力才能够做到啊!
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身旁的人想要拦住,可是却怎么都进不了慕梓渊的身。
慕靖宇的心中大骇,他怎会料想到慕梓渊还有这一招:“来人,给朕拦住他!”
层层的御林军奋不顾身,可是却怎么都无法走近慕梓渊的身边,秦嬷嬷早就已经被这个场景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动手了。
一旁的果子也停止了哭泣,看着眼前的一幕,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她家王爷这是……这是走火入魔了么……
这样想着,果子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眼中尽是震惊。
楚音歌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慕梓渊如此戾气深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的阿渊这是走火入魔了,她一定要阻止。
此时此刻,楚音歌的心中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慕梓渊身上那一股可以摧毁天地的力量,这么深厚的内力甚至比她身体里的力量还要强大。
她是知道的,驾驭不属于自己的内力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一口鲜血从楚音歌的口中溢出,可是此刻,楚音歌却已经顾不上什么了,艰难的朝着慕梓渊的身边走去,可是慕梓渊周身的戾气太重,不仅仅是别人近不了慕梓渊的身,就连楚音歌也是不可以的。
如果想要阻止慕梓渊,那就一定要一个内力相当的人,楚音歌和慕梓渊的内力是相当的,可是楚音歌压根就无法驾驭身体里的那一股力量。
但是如今,却也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气沉丹田,运用内力,楚音歌一步一步朝着慕梓渊走过去,直到走到慕梓渊的身边,楚音歌的意识已经有了些许的涣散。
“阿渊,你看看我,我是歌儿。”
“歌儿……歌儿……”慕梓渊口中喃喃道,忽的瞬间清醒过来,看着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儿,笑了笑。
“受苦了。”
“无碍。”楚音歌的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慕梓渊的衣衫,也染红了慕梓渊的眼睛,原本戴在手指上的蛊毒戒,就那样啪的一下碎裂,落在地上放出清脆的声响。
“歌儿……歌儿……你醒醒,你不要吓我……”慕梓渊第一次慌了神,之前不是没有过昏迷的情况发生,可是这蛊毒戒为何会碎落?
“小姐……小姐……”果子已经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慕靖宇看着倒在慕梓渊怀里的楚音歌,心底蔓延起一股浓浓的失落,眼角有些泛红。
可是再怎么难受,他也不会收手。
“来人,七王府意欲谋反,七王爷和七王妃更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今日起,打入天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命令一下,周围的御林军就要围上来,可是看到慕梓渊猩红的双眼,都只能是望而却步。
慕梓渊抱着怀中的楚音歌,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最终,目光灰暗。
“天牢的路本王认得,不会麻烦你们,但是你们今日都给本王记住了,这笔账本王不会就此作罢。”
说完,慕梓渊就抱着楚音歌离开了大殿,背影决绝,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七王府涉嫌谋反,全部锒铛入狱,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楚音南也受到了牵连,被软禁在府中,不得出门。
七王府的人,全部入狱,唯独少了木子。
天牢之中,慕梓渊抱着怀里的人儿一动不动,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许久了,可是怀里的人却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他甚至都感受不到怀里的人的气息。
蛊毒戒不会无缘无故的滑落,除非宿主已死,可是为什么小女人死了,他还活着呢?
“歌儿,你说过要和我一起欣赏着万里江山的,难道你都忘了么?是不是只要我拿下了这江山,你就能回来呢?”
“你答应过我的,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怎的就食言了?”
不远处的牢房里,果子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一般的难受,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相信,不相信她家小姐就这么死了。
她家小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怎么可能呢?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王爷,小姐一定还活着,一定的。”
“是,我也相信她还活着。”
话虽这么说,可是怀里的人的确是一丝生机都没有,这样的安静让慕梓渊的心中涌出无限的害怕。
抬起头,看着果子布满泪痕的脸,慕梓渊眸光闪烁:“歌儿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答应了她,要把江山送给她,我不能食言。”
“王爷,你打算……”
“既然他都定了我的谋反之罪,那我若是不这么做,岂不是辜负了他的美意。”说着,慕梓渊缓缓的把怀中的人放在一旁的草席上,动作轻柔,生怕弄坏了草席上的人。
果子就知道七王府一定留有后招,可是如今,她家小姐已经这般,就算是七王府赢了又如何呢?
“王爷尽管去吧,果子一定会好生看护好小姐的。”
“恩。”
慕梓渊走到牢房面前,用力扭断了锁着牢房门的铁链,朝着外面走去,这天牢里本就有一半的人是七王府的,看着自家主子从牢房中走出来,自然都知道该如何做了。
走出天牢,慕梓渊站在门口,从袖子里掏出一支信号弹,朝着天上发射而去。
他忍了这么久,是时候反攻了。
原本早就筹备好兵马的木子,等着信号弹发出,带着军队就冲进了帝都,而原本潜伏在帝都的人,因为这信号弹,均都已经开始行动,原本看似动荡不安的皇城,此时才是真正的开始动荡不安了。
杀戮,血腥,暴力,这一切才都刚刚开始。
而看似稳定,置身事外的江湖,也在一瞬间开始肆意妄动了。
天牢里,草席上的人依旧毫无生机,可是袖子里的手,却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