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有丝丝阳光照射,可到了午后却突然变了阴天。天际黑压压得一片,随后就是阵阵闷雷,很快,豆大的雨倾泻而下。天色黯淡,乌云密布。
雨天并没有影响初林的心情,想到今天是最后一次通经脉的日子,她的心情大好,能开始接触用气运功的方法了。
这时,沁书和沁竹遮着头发,快步跑了进来。沁竹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说:“这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呀。”
荷书这时拿了两块干净的布给了她们,一边说道:“是呀,说变就变。”
“娘娘,”沁书简单擦干净后,就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拍了下书上的水渍:“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写着上古大战的纪实,里面对雍天石的描述是最详细的,其他的书籍中未曾提及过。”
“恩。”初林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她睁开眼睛,被闪过的雷电晃了眼睛,于是眯了眯眼,却突然感觉心口一阵抽痛。那种痛叫人难以忍受,一会像是针刺,一会像是被锤子猛砸,缓和了一会又开始这样的阵痛,越来越强烈和难忍。
这样反复好几次,初林的额头和脖颈早已被汗淋湿,忍不住呼痛,她一下子摔倒在地,把其余的三人吓一大跳。荷书先反应过来,连忙跑到她身旁,试图扶她起来,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初林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来。
沁竹和沁书也是在一旁急着要命,看她痛苦地在地上蜷曲着,伸手却又缩回,不敢去碰她,生怕弄疼了她。
沁书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我去找陛下,你们看着娘娘,千万别出事。”
荷书和沁竹点了点头,俩人好不容易使力将初林扶到躺椅上,可是初林立刻疼得摔倒在地,双腿一会伸直一会蜷曲。
“公子,这是怎么了?娘……娘娘,好端端的,怎么了?”荷书急着眼泪流了下来,又不敢再去碰她。
沁竹一边安慰荷书,一边泪眼婆娑,说道,“没事的,娘娘不会有事的,荷书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你们,哭什么。”初林摸着心口,她此刻全身都是汗,瞪着地面,拼命克制住心口的疼痛感,可那疼痛入骨入髓,牵至全身。
“我,我我……我去倒杯水。”荷书越急哭得越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跌跌撞撞地进屋倒了杯水,和沁竹俩人扶起初林,想要喂点水给她。
可是初林痛苦地紧咬着嘴唇,根本喂不进水。
“扶我……进去。”初林忍痛,艰难地说道。
荷书和沁竹各抬起初林的胳膊,动作缓慢而小心,生怕弄疼了她。可刚抬起她往屋子里面走,初林因为太疼又摔倒在了地上。
荷书说道,“娘娘,还是等陛下来吧……我,我,奴婢,奴婢不敢。”
这样忍受着疼痛的煎熬,人生中第一次痛得那么酣畅淋漓,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生出了敬意,只因为身体中无法掌握的病痛,不为人知的伤。不像中枪或者生病,去了医院就能找到病因,对症下药,怕就怕她就算知道自己的疼痛来自何处,却无法医治。
蓦地,一双大手将她捞了起来,有力的双臂将她抱在怀中。她抬眼,看见了一脸严肃的墨皇,以及身后焦急的沁书她们,霎时,她脑中所有的胡思乱想都烟消云散。她慢慢陷入无边的昏迷中。
墨皇直接将她抱到卧房,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吩咐所有人不要靠近。”
“是。”
运气一周,墨皇便发现她中毒了,替她将体内的毒压制后,开始通经脉,花的时间比想象中更久一点。结束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初林放下,见她慢慢转醒,说道,“你的经脉都打通了……但是你中毒了。”
初林先是一愣,随后无力地笑了一下,说,“我倒变成受虐体质了。”
“原来你并不知情。”墨皇有些诧异,作为人界的公主,竟然不知道自己中了人界最恶毒的毒药。
“我怎么会中毒的?”初林闭着眼,有些虚弱地问道。她从异世界直接来到这里,想不到有任何会被人下毒的机会。
墨皇站在床沿边,说道,“本皇猜是九灵。”
初林轻咳了几声,欲起身却被墨皇按住,索性就两腿一伸躺直了,说道,“我饶不了她。”
“别激动,没有证据……而且是酔千日。”墨皇冷哼了一声,说,“况且,作为人界公主,你竟然不知道你们人界最狠的毒药吗?”
“人界……”初林猛咳了几下,说道,“一个神界的使者,用人界毒药下毒?”
魔皇轻轻点头,说,“大概是之前用琉璃珠检查的时候,她下的毒。醉千日不止通过食物下毒,她肯定是用真气逼入你体内的,因为你来自人界,没有真气护体。”
初林皱眉,说,“能解吗?”
“能,但因为你体内晶元石的原因,这毒发得快也蔓延得快,而且晶元石助长了毒性,所以需要借用温泉帮你清除毒性。”墨皇看着她突变的眼神,觉得奇怪,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醉千日吗?”
初林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不做搭理。
墨皇看了她一眼,竟然不觉得她无礼,反倒觉得有趣,随后一瞥,就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书本,那是沁书从外面找回来的。他笑了下,翻了几页后,又放下,说道,“这书,尽是胡诌。”
初林立刻睁眼,来了兴致般地坐了起来,问道:“哦?”
“你若是想知道,大可问我。”墨皇说着:“从上古开始,雍天石就一直屹立不倒,但百年前,三界大战,才有四块晶元石掉落,其中一颗在你的体内。”
“上古时期,妖界的狐族中一只小狐狸爱上神界的仙君,而仙君也为了小狐狸,擅离职守,下凡守着那小狐狸整整三世,只可惜,第四世的时候,神界的神君知道了,把仙君带了回去。当时,小狐狸一怒之下震破了妖界的仓木山,导致里面被镇压的怨灵和鬼魂全部逃了出来。”
“妖界和人界大乱,真神派人消灭怨灵,全部打入他封住的结界里,也就是现在的碧崖,同时也派人猎杀小狐狸,把她带去了神界,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爱上的是神界的下一任真神。”
“她为了不拖累他,当场自毁自毁道行,仙君痛苦不已,抱着小狐狸,眨眼间,他将全部的神力脱离,化成巨大的石头,把两个人护在石头中,直到现在。他说,这样就能和小狐狸永远在一起了。”
墨皇看着她,微叹口气:“这就是雍天石的由来,本皇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竟有这样的故事。”初林听完,心中甚多凄凉,立刻闭上了眼睛。
“我累了,要歇着。”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退下了。
墨皇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探究的笑容,然后他说道:“过几天本皇会带你去温泉,替你清毒洗髓,那个时候,你就能试着运气。”
他说完,就离开了。
听见他脚步声远去,初林睁开了眼睛,无神地盯着床顶,叹了口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吧,该去人界算账的一个也不会少,现在索性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