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鱼心就又跑来找初林,就不愿意住在北苑,理由是空气污浊。
一进门,鱼心就说:“陛下同意我住东苑了,但是东苑是你的地方,所以陛下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我下午就搬。”
“反正你现在也不经常住东苑,空着也是沾灰,我去住的话,正好给你去去灰。”鱼心满不在乎地说道。
初林正好在看书,听见她的声音,没来由的心情变差了。她说,“我没同意,你搬什么?”
“你什么意思?”鱼心反问道。
初林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对付这样的小女孩真是吃力。她说,“我说,我不同意。”
“你大胆!”鱼心像是受够了憋气,突然大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是海龙王的千金,你只不过是人界皇帝求和的公主,陛下根本看不上你!”
“既如此,你和陛下说去。”初林挥了挥手,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阁间,提高声音懒懒地说道,“只要陛下同意,你想怎样便怎样。”
鱼心总算知道动脑子,觉得多和她说也是无用,于是说道,“好!你等着!”
“岂一个累字了得。”初林将鱼心打发完,整个人呈大字状躺在床上。
这时,小阁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月清让一脸淡笑地看着床上的人,来到他面前说,“你真是又把事情推到了我身上。”
初林推了他一把,冷冷地说,“你的破事,要我帮你擦屁股吗?”
“你……”月清让愣了一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注意措辞,夫人。”
初林明显感觉心脏快了一拍,脸红心跳加速,可她一把打掉他的手,跑到窗前,轻呼了一口气,悠悠地呢喃道,“这是怎么了……”
“什么?”月清让见她样子甚是奇怪,来到她跟前:“不开心了?”
“我岂是这般小心眼的人?”初林摇了摇头,将身体靠在窗户上:“只是我自小粗鲁野蛮惯了,文雅不来,改不了。”
“你呀,”月清让拉过她的身体,让她正对自己,说,“我没要求你改,就是这词,稍微注意一下。”
初林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当他的双手揽住她的肩膀时。
此时,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荷书一惊一乍,在看见俩人暧昧姿势的时候,扑通跪倒在地,急忙说道,“奴婢该死,不该打扰陛下和娘娘的好事。”
月清让轻咳一声,点了点初林的鼻子,佯装责怪地说道,“连你的奴婢也……”
初林朝月清让眨了眨眼睛,然后对荷书说,“荷书,你起来吧,什么事这咋咋呼呼的?”
“我刚从客栈中回来。”荷书立刻说道,“陛下快去书房看看吧,鱼心小姐找不到你,在书房大吵大闹,都快拆了你的书房了。”
闻言,月清让看了一眼笑得明朗的初林,朝荷书说道,“你去告诉她,就说我和皇妃娘娘出去了,晚上之后才能回来。”
荷书看了一眼陛下和初林,心如明镜,笑得很开心。这话说出去,肯定是让大家以为陛下和娘娘出去造娃了。于是她说,“是,奴婢明白。”
等荷书离开后,初林冷冷看着他说,“我可没说去。”
月清让却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点在她的脸颊上,说,“你要多像刚才那样笑,太美。”
他的眼眸一晃,看见她笑得天真而灿烂,花枝乱颤,和平时的冰山脸实在不一样。
那样的她,不经意,却美得连阳光都失色。
月清让轻轻笑了,见她低着头没说话,唤出小白,说,“走,乘人还没来,我们逃走吧。”
话音刚落,小白就变成了高大的飞行魔兽,只见他伸过头来亲昵地碰了碰初林。然后,月清让将她抱起,站立在小白背上,迎风飞起。
初林惊喜地看着看着月清让,拉着他的手腕,问道:“你能和小白交流了?”
月清让低着笑了一下,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说,“比之前容易多了,虽然他对我还是有点警惕,但他似乎能认得我是你的朋友。”
“那便好。”初林正色,点了点头。
月清让的心微微一滞,他将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嘴唇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说,“要谢谢你。”
在新婚夜,隔着一幕喜帕,他不曾见她。
之后意料之外的遇见,他仿若初见般,对“他”印象深刻。她的衣着随意,不会刻意装饰妆容,却总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
几次交谈后,他才发现她是个很神奇的女子,她的思想像谜一般,而且她十分可爱。
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思想丰富,见识高远,为人高洁甚至带有一些狂妄。有时候,墨皇惊叹于她的想法和见地,诚非三界任何女子可望其肩背的。
初林的心“轰”地一下崩溃了,就在他落下那一吻的时候,心里的设防线全部倒塌。她眨着眼,悠悠地盯着他,说道,“怎么报答?”
月清让似乎知道她要什么答案,侧首将她搂靠在肩膀,说,“鄙人虽平凡,好歹统领一个妖界,若你不嫌弃我出生妖界,我以身相许,你可接受?”
她看着他,一身白衣如玉,冰蓝色的双眸如同极光般透着绚丽的光芒,他轻勾出一抹笑容,简直能撼动天地根基的笑容,“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我们都平凡不过,但都彼此珍惜,相互陪伴。
两世为人,初林从不懂情为何物,可现在却感受到哪里在发生着变化,她虽不懂如何去爱,至少能分辨爱或不爱。
她虽来自另一个世界,爱或者不爱,她也不会畏惧,不会逃避。
她就只是静静凝望他,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脉搏,好像比吃到饱的“王牌炸鸡腿”还要满足。于是,她整个身体扑倒在他身上,勾住他的下巴,声音很轻,却能让他听见,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