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你不要我了吗?”许千汐感觉自己的声带已经不受控制,所以软绵绵委屈十足地向夏煜昭撒娇。
夏煜昭摇摇头,看着她温和地笑着,“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从他在J市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交给她了。
她是高贵冷艳的红玫瑰,他的心早已臣服在她面前,所以后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允许人伤害她,没想到最后给她留下伤害的人,就是自己。
“你为什么还要来?”许千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拳头问道。
夏煜昭伸出手,“跟我来。”
她下楼,握住他的手,被他带出了住院大楼。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青草的气息,闻起来十分清新舒服。
月光透过层层云彩落在地上,好像地面落了一层霜一样。
花园里很安静,并没有人。
花朵经受了雨水的洗礼之后,香味淡了不少,草丛里有蟋蟀的叫声,听起来清脆悠扬。
“我就要走了。”夏煜昭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
许千汐一愣,抬眼看着他急忙问道:“你要去哪里?会不会带上我?”
见她到现在都还黏着自己,夏煜昭想,如果不是知道因为药物才会如此,这真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羁绊了。
他摇了摇头,“我不能带上你,因为前路渺茫未知,那里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许千汐一瞬间有些心灰,她低头轻轻道:“那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夏煜昭抬手抚住许千汐的肩膀,眼眸之中一片深情,“因为有些话我一定要告诉你,虽然你现在有些情绪是不对的,但我还是希望告诉你,让你幸福。”
“什么?”许千汐问。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爱我吗?”夏煜昭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许千汐一愣,随即有些迟疑地说道:“爱的吧。”
她看见他会没来由的欣喜,对他有无限的依赖,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害怕。
这应该就是爱情吧,现在她闭上眼心中最在意最牵挂的人就是他。
夏煜昭微微一笑,轻轻说道:“那都是假的,你最爱的人是陌瀚白,一直都是他,是药物欺骗了你的大脑。”
“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药物,我自己的心意难道还有药物能控制吗?”许千汐不解地问道。
夏煜昭点头,“是,是我的私心,我不愿意失去你,我不愿意眼看着你只喜欢陌瀚白,所以我让我的父亲给你注射了一种会在人激动的时候刺激人体内多巴胺分泌的药,让你在陷入危险的境地的时候会爱上保护了你的我。”
许千汐一惊,所以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深爱着夏煜昭的行为,只是因为被药物刺激。
可在这种药物的驱使下,许千汐根本气不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甩开了夏煜昭的手说道:“原来都是这样,只是算计而已,只是你为了得到我的算计,你竟然这么伤害我,夏煜昭,我现在居然完全恨不起来你。”
“等这种药物失去作用,我恐怕是你最痛恨的人了吧。”夏煜昭微微一笑。
他本来要离开的,但是放心不下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来告诉她。
亲口告诉她至少比夹着尾巴逃跑,等到她事后反应过来再来痛恨他要好。
因为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回来,所以想在这个时候跟她了断,跟她好好告别。
“那你还来告诉我,这个东西有没有后遗症,以后会对我的身体造成怎样的伤害。”许千汐气愤地说道。她最恨别人对她撒谎,欺骗她,夏煜昭这可倒好,直接让她的身体对她自己撒谎,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楚。
可偏偏现在她的情绪不受控制,看着夏煜昭,不自觉就回想起来他受伤带她逃出来的情形,那天下着雨,他的神情决绝。
为了她开枪杀人是真的,为了她腰上中了一刀是真的,那些流过的血都是真的,他的感情也是真的。
许千汐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身体之中对夏煜昭的爱恋,冷冷说道:“那你说完的话就走吧。”
“嗯,我知道我跟你之间已经隔了太多太多,离开这里之后我也会重新开始,天涯海角,祝你幸福。”夏煜昭说完,转身直接就离开了。
有液体顺着许千汐的眼角滑落,她抹了一把,感觉这液体都倒流回了心里,让心里也变得有些潮湿。
一瞬间,许千汐想起来当初在J市被夏晴强拉着去了夏氏的家宴,那时候夏煜昭才运动归来,额头还带着汗,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森林里活力满满的麋鹿一样。
他本来个性单纯,在喜欢上许千汐之后对她完全付出,毫无保留。
以至于许千汐刚开始都不忍心利用他,跟夏晴比起来,夏煜昭单纯的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但是他的单纯只表露给她,面对外人,他是那种不动声色却也能震慑众人的夏氏少主,在T国的时候能够直接救下她,护她周全,宁愿自己受催情药的折磨,也坚决不碰她,面对外人的欺负,能强势地护住她。
眼看着这个人就要消失在她的生命里,许千汐无端想起来夏煜昭的种种好处来。
“冷不冷?”一双温暖的大手罩在她的肩上,把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许千汐侧脸看见陌瀚白,有些意外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还以为她摆脱了他了呢,没想到他神出鬼没的。
“我一直都在。”他看着夏煜昭远去的那个小小的背影,眼眸略微动了一下,没想到夏煜昭够坦诚,还知道过来找许千汐说明一下药物的情况,不然每次他看见许千汐对夏煜昭念念不忘的样子,心里都会很不爽。
许千汐抬眼看着他,“那你是把我跟他的谈话都听进去了吗?”
这个人一点也不注重别人隐私,不过他可是逻辑上和理论上最爱自己的人,也是自己最爱的人,虽然她现在受药物的影响,看着他总会没来由的烦,但已经确定自己的内心,对他的举动也没什么抗拒,只是忍不住言语挑刺欺负他。
“有什么不方便给我听的吗?”他把她耳根的头发撩起来,搂着她往回走,“都已经大半夜了,披头散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