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昭没有理她,而是认真专注地看着昏迷的许千汐。
“阿昭,我不是给你开玩笑的,是很重要的事,也是关于许千汐的事。”夏晴皱眉,立刻说道。
夏夫人抬眼看了夏晴一眼,“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就直接说吧,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妈,是我们的事情,不是不让你听,只是觉得我们还是不让你操心为好。”夏晴靠在门边威胁道,“阿昭,我是要先告诉你,倘若你不想为了大家好的话,你可以不过来,到时候无法收场,我也爱莫能助了。”
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夏煜昭走了出来看着她淡淡道:“你要说什么?”
“我们去消防楼梯那里说话,这里人多眼杂,我觉得不安全。”夏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拉着夏煜昭去了偏僻无人的消防楼梯,然后担忧地说道,“刚才瀚白哥哥打电话给我,说要给爸爸送茶叶顺便商议我们婚礼之上的其他事情,我被他听出来了破绽,他已经知道许千汐失去孩子的事情了。”
他微微抬眼,看着她满不在乎地说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安全?”
“弟弟,你也很想得到许千汐吧,所以甘心认下这个孩子,可是许千汐的心中究竟爱着谁,你比我更清楚,那就是孩子的真正父亲,现在他已经听说了消息,可能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如果他心疼许千汐,为了跟许千汐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要。”夏晴淡淡道,“我知道,我可以不跟他在一起,但是弟弟,你就忍心放手许千汐吗?”
夏煜昭看着她,冷笑道:“姐,我还真是佩服你,什么时候都能想到这么周全的算计,不过我想比起这个我更在乎是千汐自己,强占是得不到幸福的。”
“你这就是把他们两个给逼上死路,要是陌瀚白坚持跟许千汐在一起的话,爸爸必定不会给他任何解药,他肯定会痛苦的想要自杀,而他要是出什么事的话,许千汐就会心如刀绞,还很有可能想不开,我们都没有办法反抗爸爸,到时候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我们都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结果你忍心看到吗?”夏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夏煜昭神情似乎有多触动,夏晴紧接着趁热打铁,“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让他们两个不要在一起,我要帮瀚白哥哥拿到解药,而你则可以得到许千汐。”
“你想让我怎么做,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他应该很快就找过来了吧。”夏煜昭抬眼盯着她。
夏晴点点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不管之前我们有什么误会,现在为了各自所爱的人,我们也要合作起来,等到许千汐醒来之后,你劝劝她,千万不要让她做出来牵动人心的事,我看看能不能劝说瀚白哥哥不要冲动。”
“好。”夏煜昭没有迟疑,直接应了下来,转身就要走。
夏晴忍不住叫住了夏煜昭,“阿昭。”
夏煜昭停住步子,淡淡道:“什么事?”
“我知道,可能在你的眼里,我这样抢走许千汐所爱的人很不对,但是我对瀚白哥哥心意就摆在这里,这么些年都没有变过。”夏晴果断地说道,“所以不管让我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跟瀚白哥哥在一起,如果许千汐胆敢跟我抢瀚白哥哥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姐姐善自珍重的好,手下留不留情,我根本不在乎,只是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千汐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夏煜昭同样果断地回敬道。
夏晴眉头一皱,“这个许千汐究竟有什么好的,难道即便她一心喜欢瀚白哥哥,对你没有半点情意,你也坚持要这么喜欢她吗?你就不想要得到她,让她死心塌地成为你的女人吗?我们夏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窝囊囊,畏畏缩缩了?”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回荡在楼梯间里,听起来有几分刺耳。
夏煜昭嘲讽一笑,“窝窝囊囊,难道姐姐觉得自己现在的手段就很光明磊落吗?”
夏晴惊得睁大眼睛,“混蛋,你在说什么?”
夏煜昭盯着她,眼眸之中尽是轻蔑,“我在问你啊,姐姐,你现在的手段不窝窝囊囊了吗?你以为你跟爸爸背后的算计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在我看来你们这些勾当还不如我光明磊落来的直接,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强求不来的,你却非要用利益勾结来获取,还要担心有人夺走,好像守财奴一样,如果两人真心相爱,怎么会需要这样的手段呢?”
“你是在教训我吗?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到最后得到就够了。空守着那些虚伪的道德礼仪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得个心理安慰,阿昭,人生不是排排坐,没有那么多天真的理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努力去争取,这才是我们夏家的人,不过你如果真的心中为了她的话,也该想办法把这件事化解了,要是瀚白哥哥出什么事,许千汐她也别想善始善终。”说完,夏晴就直接离开了,她要在医院门口把陌瀚白劝住,不要把这件事给闹大。
夏煜昭回到病房里,看着许千汐那苍白的面色,好像一朵孱弱的百合花一样引人心疼。
夏夫人抬眼看着他说道:“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
“什么悄悄话,更像是争执罢了,母亲你也辛苦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夏煜昭仔细想了想,夏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自己不能单单只为了给许千汐鸣不平,就什么都不做,虽然千汐现在很脆弱,很可怜,但还是不能让自己的父亲看见千汐跟陌瀚白的关系,不然他会认定那孩子就是陌瀚白的,而陌瀚白也会在看见奄奄一息的千汐的时候变得不冷静,如果影响了他们联手的计划,那就真的是毁于一旦了。
夏夫人摇了摇头,抹抹眼泪说道:“千汐现在躺在床上那么虚弱,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怎么忍心就这样丢下她。”
“妈,她现在失去了孩子,正是在脆弱的时候,有我在她身边就够了,要是见你也在,想哭又怕你担心,岂不是加重她的精神负担了吗?等她好一些,你再来看望她,那时候她也哭够了,你再好好安慰一番,就行了。”夏煜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