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锦缎现在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周卫道。
“现在奴婢不知道,但应该在吧。”翠儿道:“反正奴婢放回去的时候没跟大夫人院里的人说,但后来是不是有人进去,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个地方放置的都是冬衣,奴婢想这个季节不会有人去看的。”
周卫点了点头,吩咐手下:“你们几个去大夫人院子的库房检查,你们几个,跟这个丫头去找她说的管事。动静小点,不要吓着李夫人。”
几个手下应着是,纷纷跑了,李德一见这情况不对啊,忙道:“哎哎……这……”
“得罪了。”周卫朝李德一拱手:“兹事重大,李丞相,我奉了皇命要彻查此事,就绝不能含糊半点。来人,跟我走。”
众人一声应,便都跟在周卫身后,纳兰明烁慢悠悠道:“嫂夫人,我们也去看一看吧,这事情到底如何,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秦月点了点头,跟着纳兰明烁往外走,刘元镇虽然有些心慌,却也只能跟着去了,只是路过秦月身边的时候,分明听见秦月冷哼了一声,那一声很轻,却带着冷冷笑意。
柳双叶此时不在自己院子里,自从李少宸受伤,为了照顾儿子,她除了晚上睡觉几乎都在照顾李少宸,因此当丫头慌慌张张的前去报信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卫带着几十人喊开门后,便让翠儿领着直扑库房而去,柳双叶不在,院子里的丫头小厮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聚在了一去,由几个士兵看着,站在院子中。
不一时士兵便从库房里按着翠儿的指向抱出几匹冬天用的锦缎来,翠儿道:“大人,就是这几匹了,还是我当时送来的样子,应该是没人动过的。只是也不知道跟这事情有没有关系。”
周卫点了点头,叫人就在院子里现场将这锦缎都给展开。
李德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些嘀咕了,但还是道:“周大人,我真不明白你在做什么,放着有嫌疑的认不查,却来我夫人院子里……”
说话间,锦缎已经都被展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李德和刘元镇都松了口气,却见周卫皱起了眉,走过去在锦缎边蹲下,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匹布料,道:“这里面有夹层,给我撕开。”
冬天的厚料子,是由两层布缝在一起的,士兵们会意,拿出匕首挑开线,哗啦一声,将布料从两层的缝隙中给撕了开。
“大人,有了。”士兵激动的喊了一声,一张薄薄的纸从布料中飘落了下来。
周卫忙上前一步,将那纸接了过来,不过看了两眼便递给了柳元镇:“柳大人,麻烦你看一看,这是不是就是府上丢失的那一份。”
刘元镇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根本不用看,便知道今日坏事了。
此时柳双叶刚走到院子门口,李少宸也坚持跟着来了,母子两相互搀扶着,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不由的道:“老爷,出什么事了?”
李德阴沉的看了柳双叶一样,周卫大步走了过来:“李夫人,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听你解释一下,这是从你的库房里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
秦月想想,觉得现场最不明白的人可能就是李少宸了,而柳双叶一看见地上被撕开的锦缎,面色一白:“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李夫人不知道么?”周卫道:“正是柳府失窃的边界布防图,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图会在你的库房里出现。”
“我……我也不知道啊。”柳双叶这会儿是真慌了:“这,这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月被冤枉的时候,只有纳兰明烁出来为她说一句话,而且还不能太直白,只能是站在公章严明的立场上略说一说。可柳双叶此时,李德再不想惹事也不能不站出来,刘元镇更不能容忍自己女儿受委屈,因此纷纷站了出来。
秦月只是有些好笑,不去管乱成一团的众人,走过去道:“周大人,现在还需要我配合查证什么么,若是无事,我想先回卿秋阁去。”
周卫皱了下眉,如果这事情只是牵扯到秦月,直接带走就好了。但现在显然有更重嫌疑的是柳双叶,而李德不管是不是与此有关,柳双叶背后的柳家是脱不了关系的,这就比较麻烦了。
纳兰明烁适时的道:“周大人,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倒不如这样,让李少夫人先住到本王府里去,这样既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也可以保证她绝没有逃跑的可能,等周大人将此事理出个头绪,要传唤李少夫人的时候,随时传唤,本王随时将她送去,如何?”
周卫想想:“如此也好。现在李少夫人留在李府确实不合适,关押在刑部,也不合适,就有劳九王爷先代为照顾了。”
纳兰明烁松了一口气,朝周卫拱了拱手:“那我不妨碍周大人查案,先告辞了。翠儿。”
翠儿连忙应着。
“你是大少奶奶亲信,就跟着本王一起走吧,什么东西也不许带出卿秋阁。”纳兰明烁道:“其他院子里的丫头小厮各守本位,在这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众人都应着,翠儿看了秦月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秦月此时跟李德已经美誉什么话好说了,李德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心里想着只要等李少穆回来,就赶紧将她赶走。若不是纳兰明烁执意要将她带走,估计都未必能留她等到李少穆回来。
如今重大嫌疑人变成了柳双叶,周卫还要继续审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撤的,纳兰明烁无意多待,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少夫人,我们走吧。”
秦月应了声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李少宸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她。
李少宸前几日在三木崖上受的伤很重,后期又没有得到好好地修养,此时虽然躺了几天好一些了,却还是很虚弱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透过略敞开的衣领,还能看见底下包扎着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