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那家酒吧是最近新开的,店铺名字很独特叫做驿站,是用楷体大字书写而成,右下角还有黄字落款人,不过看不出来写的什么,因为太过于潦草。如此复古的名字,在加上那不起眼的装潢,如果外面的人不仔细一瞧,是很难会发现这家店是干什么的。大部分人可能猜测这是一家搞艺术品的店铺。
在店铺左墙上面挂的一个桦木牌子,上面写着:驿站酒舍,每日营业五个时辰,从二十二时到七时,来者便是有缘人,陈酿美酒供饮。
过去几日,有好心的街坊邻居和店主打招呼,建议让他换一个名字。他们这些做娱乐生意,哪能起这么一个雅名。可驿站的老板还未成抬头看看来客,只便回答道:“喜雅,厌俗。慢走,不送。”
此后再也没有一个街坊邻居进去他的店铺,只有一些好事大妈领着小孙子经常聚齐在他的店铺门口指指点点,叮嘱这些小孩子千万不能进去。老板倒也觉得无所谓,只是关起门窗不在理会他们。没有人进来打扰他,老板觉得这样很清净,至于驿站的生意,白天根本不见一人,晚上兴许零星还有几个人光顾。
大约在凌晨一点钟左右,这家店铺终于在他开业的一个星期内迎来了他的第一位顾客,已经是酒鬼的——名叫吴嬴的西装男。
“这里是酒吧?”吴嬴醉醺醺的问道。
“嗯。”老板点了点头。
吴嬴疑惑地转身出去,抬头看了看店名,又望了望挂在墙上的牌子,然后跑了回去。这间酒吧怎么打扮的和上古世纪的古董店一样,抛开稀奇古怪的不说,偌大的店铺里面居然只摆了六把椅子?没有唱歌跳舞的,也没有五色LDE灯,凡是他所去过酒吧里的东西一个都没有。而且那柜台上摆的只有一种酒,深居各色酒吧的他见都没见过。
凡是酒吧里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本不应该出现的,一应俱全。吴嬴甚至怀疑自己进来了一家黑店,他往前走了几步,探着脑袋往屋里瞄一眼,特好奇这家的老板是一个什么样人。这时候忽然,从酒柜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年纪轻轻的样子,但却穿着古人的白色羽衣,背后绣着一条似火浴血的像燕子的鸟兽。打扮独特,这个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老板,不知道以为是神经病或者是拍戏的演员。
“您确定这是酒吧?”
老板微笑的点了点头:“是的,先生。”
吴嬴抬起手来,指着老板,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才他正准备走,老板就无声无息的忽然出现了。吴嬴瞧见是一位长的和小白脸一样的年轻人,他一米八的大个子顿时充满了底气心想:想黑老子,就你这小身板,老子我一打十都照样能跑了。
“先生不要不妨尝一口贵舍的酒。”老板又笑了笑,像他这样摸不着头脑的客人,他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当然可以。”
吴嬴半晌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酒杯,猜不出来这是在玩什么花招。仔细一看这酒杯也足够让他吃惊好一会的,那酒杯上面居然画的是上古神兽,看样子好像是一只鸟。这老板是不是喜欢cosplay啊!绝对是古装癖,要不是就是一个活在二次元的宅男,绝对是的,没有错。
“老板你这是哪路的上古神兽?”
“先生居然还能认得此物?”
“不认识,只不过从小历史课学的好,看见上面画的和书里的插图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啊,此兽名叫玄鸟,是在下家族的标志。”
“哦,老板你开酒吧用这样的杯子是什么意思?”
“完全是出于一种嗜好,别无他意。”
家族标志?嗜好而不是喜好?有趣的回答,说不定这老板是个爱复古的富二代,有钱人就是喜欢任性,不像他三天两头的在外奔波。吴嬴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这酒,嗯……妙啊!”吴嬴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家店铺的酒卧虎藏龙,口感好到爆。比他之前喝过的82年拉菲都毫不逊色。
吴嬴来了兴趣,此时已经完全放下戒备心问道:“老板,这酒多少钱啊?我要买个几箱子回去。”
只见老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这酒我可从来不卖箱,只能赠予有缘人的。如果你成心想买,就得和我说说你今天晚上因为什么喝醉了,在下可以考虑考虑免费先生几瓶喝。”
“酒吧里不卖酒,老板到也是头一个。”吴嬴略感失望,“谁叫我爱酒如命呢,又遇到了这样的绝世美酒,说就说。”
为什么会喝醉酒?面对老板奇怪的问题,这次换做是吴嬴笑了,不过是苦笑。吴嬴晃了晃脑袋说道:“免费的午餐谁不想要,不妨就给老板讲讲。你说如果你的老婆和好几个人男人的有总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你该怎么办呢?”
“原来是这样,那先生可以不找老婆,不就没有此等烦恼了。”老板笑了笑。
“老板说笑了,还要传宗接代呢!”
“如果先生很爱她,应该选择相信她。”
“老板看起来还年轻,不懂的女人心里想什么,你爱她,她又不爱你。到头来还不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吴嬴叹了叹口气,如果放在喝酒以前,他早就上去KO他了,就是因为心里郁闷不爽。突然他口袋里手机嗡嗡的响个不停。
“你不接电话吗?”老板看到是他老婆的电话。
“没有这个必要。”吴嬴麻利的将手机关机。
“先生。爱情是一个很美妙的东西,我有一个朋友,他故事……呵呵。先生方才说我不懂爱情,那可有心思听我讲一个朋友的故事吗?”
“有酒便行了。”吴嬴举起酒杯晃了晃它,心想管他什么故事,喝饱了就可以,反正又不要钱。
“先生你果真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以前是什么时候?”吴嬴问道。
老板摆了摆手开口讲道:“罢了,反正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仔细算算这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故事了……”
“几百年前?”吴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那一年辽东的雪下的非常大,连刚猎杀做成的虎皮袄都不能抵挡住它的入侵的步伐。那年三月间,萨尔浒之战爆发,努哈尔赤亲率俩万人马进攻辽东地区的抚顺,战争仅仅持续了五天便以明军满盘皆输而结束。
有一批战败逃亡的铁骑不远万里逃亡到锦州要投靠吴襄。他是吴三桂的父亲当时一名将军。记得年幼的吴三桂跟着父亲爬上城墙望着这些军容不整的士兵,不禁觉得有趣。与城中的精兵强将相比之下,他们的打扮简直就是街边乞讨的叫花子。
他好奇的问父亲为什么要收留他们。吴襄紧握着手中利剑回答道:“别看他们现在,要想想以后。他们是有能力打赢一切战争的。十几年前的戚将军造就了他们,现在也该好好体现他们的能力了。”
而这个时候,吴三桂才七岁左右,对于父亲所说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漠关心。哪里还会知道这些落魄的铁骑,甚至连他们的后代,以后都将会是自己手下的亲兵,还要带着他们与清兵,起义军血战。从小,吴襄便教导吴三桂兵法与武艺。他但并不喜欢这些,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使他忘记一切,整日痴迷于玩乐。吴襄多次请的教书先生都被吴三桂气走,眼看着孩子就要废了,吴襄皱着眉于是把吴三桂叫过厅堂要教导他一番。可吴三桂是这样回答父亲的问题的:“不学。”说破天都要拼了命的玩。
吴襄管教士兵骂骂咧咧已经习惯了,一听到儿子这样顶撞他,暴脾气瞬来。抓住吴三桂便扒了他的裤子,露出俩个红彤彤的屁股蛋子。
“管家,去拿家法!”
“爹!”吴三桂大喊一声,立马跪在地上,不依不饶撕扯着父亲的衣服,他害怕了。吴家的家法是一条比胳膊粗的红柳条,打人甚疼,不出三下就另受罚者皮肉绽开。吴三桂见过许多犯了错的家仆受罚,一个个打的鬼哭狼嚎的,自己倒是一次没有经历过。吴襄接过管家递来的家法说道:“以前念你年幼无知,但现在你是变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为父实在是不能在纵容你了。”
眼看着那张牙舞爪的红柳条就要吃掉他,吴三桂大声喊着:“我……我学,学还不行嘛!”
吴襄举着家法微微一笑道:“此话当真?可别骗了父亲。”
“孩儿说到做到。”
吴三桂这下总算是着松了一口气,抱着胳膊,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吴襄站起身来,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背过去手对着管家说道:“管家,从即日起少爷不得私自出入府内,每日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兵法谋略都要一一涉足。”
“爹!”吴三桂又急了,“怎么会这么多,琴棋书画我都要学,我还是一个孩子呀!能忙的过来吗?”
“你也不小了,在过几年便可大有作为了。”吴襄摸了摸他那小胡子,像刚打了一个大胜仗的样子。
这一年中,以及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吴三桂真是活的很累。他是下足了功夫听着先生、师傅的安排去学习,文。他天天鸡鸣即起,直到半夜方可休息,在他所学的武艺之中,骑射是他最擅长的功夫。吴襄,和他的舅舅祖大寿经常躲在一旁暗自欣赏他的一举一动,他们甚是欣慰,感慨万分,十分满意的笑着。很快没过几年,吴三桂年纪轻轻便夺得了武举人。这在同辈人中是极为少见的,当然这事情在大家眼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很快来拜访吴府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都是去看吴三桂的。也有去提亲的,都被吴三桂一一拒绝,因为没有看上眼的。当然吴襄也不愿意,他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用儿子去攀大官。没过多久,吴襄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刚开始觉得很有脸,现在看起来会影响儿子的发展。他自己也不喜欢成天会客,于是没怎么思量就让他去参了军,到军建功立业去了,这时候吴府才消停下来。
“老板,你这个故事有毛病啊!”吴嬴醉醺醺的指责道:“吴三桂一个死了多少年的民族败类能是你朋友?”
“有何不可?我与他不打不相识,我们之间是很有缘分的。”
“那好老板,您继续。”吴嬴心想自己这是不是碰上了一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