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法官,你是孕妇,看在我乖儿子的份上,不如陆夫人考虑一下现在休息?”陆念琛见她似乎没有什么波动,上前将人拥在怀中,朝着床边走去。
周玉姝余光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中有再多的好奇也没有问出口。
她不是真正的夏筱筱,夏家的存亡与她无关,倒是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可是她最大的精神依靠。
诚如陆念琛所言,第二天医院就开始积极准备起来,打电话让她准备住院的事情。
陆念琛一早上就匆忙的走了,临走的时候倒是给她留了不少的保镖。
基于昨晚听到的东西,周玉姝对于身边多了这么多人,倒也没有什么看法。事实上,她自己也确实是不想受到夏家人的打扰的。
封圣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僵硬,陆念琛坐在办公桌后面,面色冷凝,双手搭在前面的办公桌上,神色不明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夏先生,封圣集团固然庞大,可每一笔的资金运转都有规划,请恕陆某坦言,实在没有能力填补夏氏集团的漏洞。你还是想其他办法吧。”平静无波的声音从陆念琛的口中吐出,丝毫不顾眼前的人可是他的岳父大人。
夏德此时一张脸上满是急切,比起之前考究的西装和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略微凌乱的整个人,看起来绝对不止年老了十岁。
这几日本就觉得心神不宁,但他对商业的敏锐度一直都不高,只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却没想到一早上爆发出来的是这样的危机。
他也知道,上亿的资金周转,他的那些商业上的所谓的朋友,根本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而唯一一个财大气粗的可以一笔拿出来解救夏家的,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一直以来让他内心有些畏惧的陆念琛了。
“话……话不能这么说,每个公司都会有一部分以防万一的备用金,封圣这么大的集团,一个亿肯定是有的,念琛,你看,我们这还是亲戚呢,就当是我们夏家借的,按照银行借贷的利息来,只要夏家度过了这个难关,肯定第一时间还给你。”夏德脸皮动了动,搓搓手,对着陆念琛咧嘴笑着,满脸的谄媚。
陆念琛嗤笑一声,不怕撕破脸皮:“夏德,我怎么不知道我陆家跟你们夏家还有亲戚关系?那夏筱筱是你卖给我的,钱货两讫,我可不欠你什么,至于封圣的备用资金,封圣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上亿的资金漏洞不是小数目,更何况,空口无凭,你拿什么保证可以归还?别忘了,海洋计划的合同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你已经违约,现在还欠着封圣一笔巨款呢!这些……你都拿什么还?”
“你……你……陆念琛,你想落井下石?”海洋计划是夏家近几年接到的最大的单子,还是陆念琛给他的,这让他不免觉得陆念琛还是尊重他这个岳父的,所以今天才敢厚着脸皮上门求这个外界称呼活阎王的男人,却没想到,居然惹来一个最大的债主。
陆念琛摇摇手指:“这不叫落井下石,在商言商,夏家破产,封圣是最大的债主,这本来就是事实。”
夏德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实在是没想到前一段时间还带着夏筱筱来家里彬彬有礼的男人忽然之间变的这么冷硬不近人情。
等等……
筱筱?
夏德面上闪过一丝什么,忽然冷笑一声:“陆念琛,虽然当初筱筱嫁给你的初衷不太好,但你别忘了,她还是我夏家的女儿,你这么见死不救甚至是落井下石,就不怕筱筱知道吗?更何况,夏家若是倒了,你觉得外面的媒体会怎么说你?你陆念琛和你封圣集团的形象都不要了吗?”
陆念琛审视的眼光盯着他,目光奇怪。
这一眼不言不语的盯着,让夏德心中有点发毛。
还没想通他到底要说什么,就听见陆念琛道:“你知道夏筱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夏德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她身为陆家的媳妇,当然是在陆家。”
“嗤!”陆念琛转过头,不再看他。
“好了,夏先生,夏家的事情我帮不了忙,作为咱们之前的交情,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个醒,封圣的律师团已经出发,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那么一大笔违约金吧。”椅子直接转过去,挥挥手,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金秘书,赶紧做手势让他离开。
夏德目瞪口呆,一只手指着陆念琛不可置信道:“陆念琛,你……你这样将筱筱置于何地?”
“夏筱筱现在是陆夫人,是我陆家的人,跟夏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黑色的椅子背后传来他斩钉截铁的声音。
夏德还想再说什么,整个人已经被金秘书给强制性的拉出去了。
夏德被封圣集团扫地出门,这个消息在金秘书‘不小心’的泄露之中,很快的被圈子里的人知道了,原本觉得夏家背靠封圣肯定不会倒闭打算施以援手的企业,此时也纷纷噤声了。
开玩笑,以陆念琛的能力都不帮助自己的老丈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夏家的危机已经不是寻常的人可以帮助的了,一种就是,陆念琛是铁了心的要弄死夏家。
两个想法交织的众人,在之后封圣集团的律师找上夏家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什么。
夏家。
寻常夏家难得出现在家里的夏临晋,此时也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一脸的焦急,可是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畏畏缩缩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胆小怕事的很。
赵青雅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时也不免染上几分的焦急,原本以为摸透了陆念琛的心思,却没想高他下手这么快。
狠狠的捏紧了手指,修剪齐整的指甲,此时也不免握出一道道的指痕。
“老夏,真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吗?”努力的高昂着头,赵青雅居高临下的看着颓废的瘫软在沙发上的夏德。
夏德目光呆滞,经历了一整天的人情冷暖,此时哪里还有当初的肆意风。流,脸上终于像个即将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的样子,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