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目送他们远去,“弥御的姐姐,那就是弥家的小姐了?谁那么大胆,还敢抓弥家的人啊?那个老妖婆那么凶,弥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绑架劫持,无非为财,为色,为仇,兴许弥家得罪了什么人。”聂浮潇说着,往下走。
兰歌跟上他。
两个人带着兔胖离开客栈,兔胖吸引来的目光更多更热烈了。兰歌拍拍兔胖的大腿,说,“呵!你这家伙,魅力比我大多了,再这样下去,带着你出门,我都别想被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偶遇了,对吧聂浮潇?”兰歌斜眼看向聂浮潇。
“嗯。”聂浮潇轻应了一声。
于是兰歌顿时生气了,“嗯什么嗯,嗯嗯嗯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快把自己嫁出去,免得老在你们天境山蹭吃蹭喝?我不去了!”说罢,她一屁股坐在兔胖的脚上,竟然真的不愿走了。
聂浮潇大为头疼,不知道兰歌好端端的突然又发什么疯,“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起来。”
“就不!”兰歌愤愤地说,“你不是嫌弃我吗?你肯定是之前那顿饭,嫌我吃得多了,怕我吃穷你,所以你就想把我早早地嫁了,生怕我拖累你。”
聂浮潇无语,他又不是她爹,为什么想把她嫁出去?何况她当时只是饿了,平常也没见她吃多少,否则身上怎么光长个儿不长肉?聂浮潇觉得她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实在不想理,可她赖在地上,他又不能当众去拉扯她。
兔胖在一边急得直翻白眼,它这金主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兰歌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别耍小孩子脾气”,那是小孩子脾气吗?那是兰歌她吃醋了!想想看,聂浮潇同意兰歌嫁出去,那岂不是说明聂浮潇心里有别的人?那兰歌不得气死?没把他吃了都算不错了。兔胖摇着头,一边为聂浮潇的后知后觉发出啧啧之声。
兰歌见他没什么反应,气得大骂,“榆木脑袋!木头疙瘩!蠢死了你!”
聂浮潇稍稍有点回过神来了。心下有些诧异,兰歌这莫不是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吧?先不说他曾向师父发誓此生不娶,清心寡欲,一心为天下苍生匡扶正义,单单诸葛书椽指出的神之眼死亡的契机,“神之眼不可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一说,兰歌也不能爱上任何人,她要嫁个有钱人就去嫁,反正她要的不过是安逸的日子,但爱上他聂浮潇,是万万不可以的。
聂浮潇开始反思,究竟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误会了。
兰歌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弥家的家丁开始张贴告示,她拍拍屁股站起来,去看,只见告示上写着,弥家三小姐弥若卿被绑走,如有人提供有效线索,可得白银百两,若是有人能够将三小姐救回来,不仅能迎娶三小姐为妻,半个弥家都是他的,若是女人救回了三小姐,那便赏金万两,锦帛千匹,店内价值连城古董随意选三件赠与。
“这不是变相地比武招亲吗?”兰歌揉着下巴,说。
“走了。”聂浮潇却看都没看那告示,招呼兰歌。
兰歌的一双眼睛却牢牢地黏在最后那句话上,如果她救了弥家三小姐,那是不是意味着,万两黄金,千匹锦帛,还有价值连城的三件古董都是她的了?一时间,兰歌的眼里被钱填满了,她兴奋地抓着聂浮潇的胳膊,说,“我们救人去吧!”
聂浮潇拒绝,“绑架勒索是衙门该管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回天境山。”
“谁说的!”兰歌这个时候却显得义愤填膺起来,“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那是人人见到人人有责的事情,今天这个事情我要不管,以后我让人绑了,谁还愿意来救我?”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被绑走的。”聂浮潇脱口而出。
兰歌噎了一下,随即开口,“那……还有弥老太太,”兰歌又将不久前口里那个“老妖婆”的名号抬出来,“之前不是打了我吗?如果我把她的三孙女救回来了,她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也会相信我是真的改邪归正了,是吧?不管怎么说,在她眼里,我可是你聂大掌门的徒弟,总得给你争口气嘛。”
兰歌说得有板有眼,有理有据,想不让人信服都难。
可聂浮潇偏偏见多了她的能言善辩,还基本上都是信口雌黄,他往告示看去,兰歌却拦在他前面,撕了那张告示,往怀里一塞,说,“就这么定了,哎呀聂浮潇,不就是对付几个凡人嘛,凭你聂大掌门的名号,说不定都不需要出手,人家就把三小姐乖乖送回来了,对吧?”最后,兰歌还眨着眼睛强行抛媚眼,奈何看起来像是眼睛抽筋了。
撕了告示就等于答应去找人了,兰歌也不得闲,立刻掉头往弥家的古玩店走去,兔胖瞅瞅聂浮潇,再瞅瞅雄赳赳气昂昂的兰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了。聂浮潇到最后也没辙,只能跟过去。
“你听说了吗,绑走三小姐的,据说是魔族的人。”
“魔族?他们绑三小姐做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魔族最近蠢蠢欲动,已经开始厉兵秣马,像是要搞什么大动作,但他们缺钱,所以魔族老大就安排了手下把三小姐劫走了,说是要……哦,单方面联姻,一旦联姻,那么弥家就相当于落入了魔族的手中,三小姐这既成了魔族老大的新娘,又成了对方的人质。弥家能不妥协吗?”
“可是……弥老太太高风亮节,恐怕不会为了三小姐听命魔族吧?”
“呵呵,这就难说了,毕竟山高皇帝远,再怎么说三小姐也是弥家的亲骨肉,又和过世的夫人长得极为相像,弥老太太平时也宠着她,难说,难说!”
魔族?兰歌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魔族?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绑个架而已吗?怎么还牵扯到了魔族?兰歌一步步往后退,然后撞上了聂浮潇的胸膛,她抬起头来,嘿嘿干笑,“那个……聂浮潇,我觉得你说的对,太对了,绑架勒索那是衙门的事情,关我们平民老百姓什么事儿?我们走吧,回天境山!”
聂浮潇却一把抓住了她,“来都来了,看看再说。”
兰歌顿时泪流满面,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