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夜一直守候了她一夜,到了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拨开她的长发,见伤口果然已经结疤了,没有任何黑气,这才放下了心。
“龙倾夜……”许是他的动作太大,将云羽凰弄醒了,她看着眼前的人,轻轻的唤了一声。
见她想起来,龙倾夜赶紧将她扶起半坐着,问她:“好些了吗?”
云羽凰点点头道:“我想喝水,喉咙好干。”
龙倾夜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来到她跟前,用勺子喂她。
这货今天怎么这般殷勤?她张开嘴喝了一勺,却觉得太少了,于是抬手就要将碗抢过来自己喝,却因为身子太虚弱,手上提不起力气,碗没有抢过来,却险些将里面的水撒下来。
多亏龙倾夜眼疾手快,将碗扶正这才道:“你别急,朕给你。”
“你胳膊怎么回事?”就在方才拉扯间,云羽凰看见了龙倾夜的胳膊上一个牙咬的伤口,经过一夜居然化脓,露出丝丝黑血来。
龙倾夜赶紧将伤口掩在衣袖里:“没事,来,先喝水。”
云羽凰将水一口饮尽后,略显哽咽的开口:“是我咬的,对吧?”
“都说了无事。”龙倾夜将碗放好,便又回来问,“是否饿了,真让绿蝶去给你做好吃的!”
就在龙倾夜走到门前时,云羽凰鼻音嗡嗡道:“我真的搞不懂你,对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你到底想要干嘛?耍我吗?”
龙倾夜一怔,淡淡道:“没有。”
“那是什么?”云羽凰情绪有些激动,语气也有些冲。
龙倾夜沉默不语了,他总不能说之前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玩弄她;后来喜欢了,所以就想将她据为己有吗?
龙倾夜的沉默,让云羽凰更加来气了。她怒道:“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我是个灾星,若是将您克死了,我岂不是成了赤炎的罪人了?”
云羽凰说的话很是刻毒,听得龙倾夜心口的那根刺又疼了起来。他转过身,回到云羽凰跟前,绯眸认真的看着她:“羽儿,朕自现在发誓,娶你为后,一生护你,给你大陆上前所未有的殊荣!”
“呵。”云羽凰自嘲一声,“真是可惜,我偏偏不稀罕怎么办呢?”
龙倾夜实在不懂女人的心思,顿了片刻便问:“那你想要朕如何?”
云羽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爱我吗?”
爱?他还是不懂爱是什么?只是本能的想将云羽凰护在怀里,给她最好的。
云羽凰等了半晌,刚要嘲讽他,却听他开口反问:“那你爱朕吗?”
同样的问题,不仅难住龙倾夜了,也同时难住云羽凰了。她没想到龙倾夜会反其道而行,一时间被问得语塞,缓了好久她才呐呐道:“爱么,还谈不上,但是,我喜欢你,纵然你一次次拒我于千里之外。”
得到这个结果,龙倾夜有些哭笑不得,喜欢这个词很笼统,或许,他对她也只是喜欢吧。
“朕也喜欢你。”复读机般,龙倾夜也给出了答案。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却惹得云羽凰笑了一声。她看着他的手臂道:“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不如先处处呗。”
龙倾夜挑眉:“处处?”
“就是先谈个恋爱呗。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分手快乐呗。”云羽凰解释。
龙倾夜琢磨着她说的话,觉得也未尝不可,便点头:“可以。”
云羽凰伸出手指着他的胳膊,语带命令:“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男朋友,作为男朋友首先要做到一点,那就是把自己照顾好,才能照顾我。所以,你先把你手臂上的伤处理一下,莫要留下后遗症传给我了!”
说了这么一大堆,感情是在担心他的手臂啊。龙倾夜觉得有点暖,便道:“好。不过,得先去找绿蝶。”
果然,这货认定的事情那必然是要先做的。既然他如此热枕,她自然不会打扰,反正他已经答应过要处理伤口的,高傲如他,答应了他不会反悔的。
当龙倾夜再次来到圣女殿的时候,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太监,抱了一叠奏折,恭敬的放到书桌上,便退下了。
云羽凰嘴角略抽,这家伙不至于吧?
龙倾夜径直走到她跟前交代:“乾坤袋在风那里,风未归。”
龙倾夜说话总是这般这般简洁,云羽凰想了一想才知道他表达的意思,就是药在乾坤袋里,而袋子不在他手里,他还有奏折要批阅也不想跑到药房里去拿,就等风回来再说吧。
云羽凰有些汗颜,这货要不要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药房才多远,你出去的时间就差不多能拿到了。
她叹了气,见龙倾夜跑去批阅奏折了,便自己下了床,发觉身上虽然力气并未恢复,但走路却不妨事,便在龙倾夜诧异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你做什么?”他问,却没来阻止。
“尿尿。”云羽凰不害臊的说道,却雷的龙倾夜字也写错了一个。
这个女人还真是……口无遮拦啊?不过,这便是她,不扭捏不做作,总比那些个莺莺燕燕要好几倍。
龙倾夜笑着摇了摇头,便继续批阅奏折。
云羽凰匆匆出恭以后,便去厨房找绿蝶,问她要了一碗糯米粥,便跑了回来,笑嘻嘻的走到龙倾夜的跟前,献宝似得拿到他的跟前,嘴里还唱了起来:“当当当当!看,这是什么?”
龙倾夜扫了一眼:“米。”
“什么米?”云羽凰问。
龙倾夜微微蹙眉,表示不知。君子远庖厨,他自然不知这是什么米。
见他不知道,云羽凰很有成就感,手一撑就坐到书桌上,将他的手拉起来苦口婆心道:“这是糯米,可以治疗你的尸毒。来,我先给你掩上一层,等风回来了,你再拿药彻底的拔除知道了吗?”
龙倾夜乖巧的点头,表示全听你的。
云羽凰颇有自豪感,先拿湿帕子将周围洗干净,然后拔掉自己的银簪子跳开死皮,细心的将里面的黑血全部挤出来后,又擦了擦,这才将糯米撒了上去,只听“滋滋”几下,糯米很快就便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