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一垂下眸,心里淡淡地泛着苦,尽管她从未想过别人会祝福自己,却也没有想到,竟然连孙姐,她敬重的长辈,也会来阻止她。
孙姐看出她的不愿,暗暗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对了,之前生日宴会的时候,来的不是顾家的少爷吗,那时孙姐还以为你和顾家的少爷是在一起的,怎么到头来,却变成了沐湛白?”
晏唯一笑了笑,说:“关于这件事情的,中间其实有很多误会,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上来。”
孙姐点点头,“好,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孙姐没有要拆散你的意思,只不过……”她微微蹙起眉头,说:“沐家那位少爷我也见过,和顾家的少爷比,我觉得他过于轻佻,身边莺莺燕燕肯定不少,我就是怕,你一腔真心跟在他身边,到头来,不但沐家打压你,而他也变心不知道去了哪里。”
闻言,晏唯一微怔,她没想到孙姐竟是为了这件事情要她跟顾湛白分手。
这话语之间的关心是真的,只不过,她听起来到觉得有几分好笑。
要说身边的莺莺燕燕,不久前她看见顾明泽的时候,顾明泽脖子上还有别人的吻痕呢。倒是她家顾湛白,这么多年来,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笑着摇摇头,孙姐这番话只是担心她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的,她收下便是,不必急着去触霉头,时间会证明一切,顾湛白的心意是真是假,等到若干年后,总会真相大白。
咖啡店外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晏唯一和孙姐又谈了一段时间,两人这才决定离开。
“你等等,你一个人过来,有点不太安全,我叫人来把你送回去把。”孙姐把晏唯一叫住。的
晏唯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谢谢孙姐。”
此时她们已经站在了咖啡店门口,两人都算是让人认得出脸来的明星,因此出来的时候都乔装改扮了一番,站在这里倒也没人能够认出来。
就在这时--
一个男人撑着伞走了过来。
黯淡的光线之下,那个男人挑着眉,径直地走到晏唯一面前。
“外面风这么大,你怎么不进去坐着?”男人脸上挂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责备,“你要回家,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就是了,在外面等什么?”
说着,顾湛白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去随风飘到晏唯一脸上的水珠,眼见着晏唯一的脸色越来越红,他笑了一声,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好了,我们回家吧。”
男人温热的手握在晏唯一的手腕上,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嘴唇,对旁边眼神惊讶的孙姐说:“对不起啊,孙姐,他来接我了,我不用您找人来送我回家了。”
话音刚落,男人讶异地回过头,这才发现晏唯一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他微微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温和有礼地冲孙姐笑:“孙姐您好。”
他的模样本就生得极其出众,此时咖啡店外都聚满了避雨的人们,每个人都显得十分狼狈,然而顾湛白即使是从雨中走来,修长挺拔的身材上穿着优雅的黑色西装,却依旧纤尘不染,仿佛有无形的屏障将他和雨水隔开,一来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孙姐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点点头,“你好,沐先生。”
顾湛白笑得魅惑众生,晏唯一几乎听得见旁边那些女孩子吸口水的声音,她翻了翻白眼,暗暗掐了他一把,顾湛白神情一僵,随即好笑地将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低声问她:“你看你的手都凉了。”
晏唯一横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今天会下雨的。”
顾湛白挑挑眉,眼神里大有回去跟你算账的意思,而后看了一眼天色,笑着对孙姐说:“这天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孙姐,不如我送您回去吧。”
孙姐心里也是有些恼的,她叫的人迟迟不来,也不知道要让她等到什么时候,眼下有人说要送她回去,她便也露出笑容,“那就劳烦沐先生了,不过……”她看了看,顾湛白手中只有一把伞,他的车却停在外面,总不能三个人挤一把伞吧?
话音刚落,顾湛白瞥了旁边一眼,立即有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走了出来。
“先生。”
晏唯一看向来人,笑:“高磊,你也在。”
高磊瞅了顾湛白一眼,憨笑着说:“哪能不在啊,先生吩咐我二十四小时都保护你,我都恨不得吃喝拉撒的时间都跟在您身边了,嘿,谁让我们先生疼您呢,是吧?”
晏唯一轻轻捶了顾湛白一下,小声说:“你手下的人都调侃到我头上来了。”
顾湛白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可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吗?”
晏唯一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孙姐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暗暗心惊,她是第一次看到顾湛白和晏唯一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的模样确实也是郎才女貌,只不过,之前她也仅仅是这么觉得而已,无论晏唯一怎么说,她对这两个人的关系都并不看好,此时真的见到了,才发现,顾湛白眼里对晏唯一的宠溺,完全是真真切切不带半分虚假。
而且,顾湛白身为豪门之子,对晏唯一这样的小明星,两人的关系竟然非常平等,就像是一对普通恋爱的小情侣,绝没有哪一方高高在上的情况存在。
“高磊,开你的伞。”
“好的,先生。”
高磊撑着伞来到孙姐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憨厚,面容严肃地说:“孙姐,请。”
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超过孙姐的认知,好半会儿,她才不敢置信地问高磊:“沐湛白竟然专门请了保镖来保护唯一?”
高磊疑惑地看了孙姐一眼,“这是当然,以先生对晏小姐的认知,如果不是时间和身份不允许,我估计他可能会选择随身保护。”
这时顾湛白已经护着晏唯一渐渐走远,孙姐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半晌都未曾回过神来。
上了车之后,顾湛白动作一顿,晏唯一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顾湛白笑了笑,“之前想起你要见孙姐,所以给孙姐准备了礼物,结果忘了。”说完,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后车座的孙姐,彬彬有礼地说:“孙姐,这段时间我们家的这个蠢蛋劳烦您照顾了,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手下我的谢意。”
“你才蠢蛋!”晏唯一愤怒。
东西已经递到了面前,孙姐只好收下,结果手一晃,盒子不小心打开,下一瞬,孙姐猛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