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便又信誓旦旦的开口,“诸南叔叔所言极是,若是叔叔府上的家事,本公主自然是管不了的,我只闻听这滢滢姐姐出门了,还真没听说她何时又回来了,倒是项驰公子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归来,如今又莫名在你府外消失,叔叔说那柴房中关着的是滢滢姐姐,这无凭无据的,着实很难让人信服,本公主今日倒是一个人前来,叔叔且将那房门打开让我看看,也让本公主别误会了叔叔啊。”
谁料他却邪恶一笑,砸了砸嘴,重新坐定,为我重新添了茶水,也让我坐下,不忙说话,眼神颇为闪动,像是还想听我再言,既然这样,那我便满足你了。
“叔叔这小小诸南府,可自以为敌得过那项驰府的威望?这次公子莫名失踪,有人来报居然和这诸南府有关系,真让本公主头疼,方才家丁也说了,在叔叔的附院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柴房,不禁让人联想篇幅啊,若本公主将此事说出去,怕是,倒时候这府中就不会这般清静了吧。”
语罢,将茶送到嘴边,他装作耳聪不闻,我也自来淡雅悠恬,反正那是你的女儿,我这次来也只是给你找个台阶下而已,若是还不领情,且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这次的茶水,无味。
云少旭跪在地上,也将眼神抬得极高,偷偷摸摸的观察着这诸南老爷的一举一动,却见这老爷,依旧不为所动,只知喝茶。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喝茶,见他不做反应,便对云少旭道:“既然叔叔不领情,那么本公主也就不再宽慈,少旭,你这就去别处寻来一把锋利的斧子,将那铁索撬开,本公主今日定要好生瞧瞧,那柴房中躺着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云少旭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阵说辞,惊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领命,便想出去,谁料此时却被那一直一言不发的诸南老爷唤住。
诸南老爷皮笑肉不笑的对我深深鞠了个躬,意味深长,“公主,何必这般兴师动众,你若想看,老夫打开便是。”便一声呵斥,唤了一干人上来,手上却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家伙。
我一看,心中一紧,难不成这诸南老爷要与我来硬的?他可有这个胆量?今日出门只带了云少旭一个,看他那副怂样,定是寡不敌众,若要动起手来,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那群仆人一排一排,站得极为整齐,来势汹汹,我见势虽心中突突,却依旧脸露淡定,用余光扫了一眼那群人,随即手上一动,将那茶杯用力敲在了桌面之上,广袖一挥,站了起来,只往前走了两步,不朝两边探出半分目色,颇有微怒的气魄。
果然,不出三个数,那诸南老爷便就迎了上来,对我道:“六公主难得来我府上做客,怎的这才说上没几句,便就生气了,老夫可是万万得罪不起啊。”
我瞥了他一眼,不做声,只看他的表现。
我可是嫡公主,若我真生起气来,这诸南府上下几十口人还不够我杀的,他哪里敢得罪我。
“公主方才说,想去那后院看看小女,这会儿老夫已让开锁的家丁来了,公主可还想去?”
“去,当然得去。”
我又一次将广袖一挥,顺着云少旭的指引先人一步,朝着那后院移去。
这诸南府虽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庭院阁楼小桥凉亭一样不少,后院位于府邸的最北边,越往那处走,越是感觉慎得慌,像是许久不曾有人来居住过了。
“公主,就在那处。”
随着云少旭指引的方向,我看去,只见面前是一条略微有些狭窄的巷道,巷道一侧靠墙,一侧的对面建有一排排低矮的房屋,总共四间,大小刚好一模一样,而那锁上枷锁的柴房就在最后一间。
“来人,取锁开门。”诸南老爷一声令下,众人齐力上阵,手忙脚乱就将那一把把新锁打开。
望着这些冰冷的铁锁,真心不知道是怎样的父亲才能如此对自己的儿女,滢滢,可真是可怜,不过就是去寻找了一次自己的幸福,就被如此待遇,真是够狠的。
诸南老爷将我引了过去,一路贼贼的坏笑,我不知为何意,心中更是毛骨悚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就在那柴房门被家丁缓缓打开之时,我的预感终于得到了回应。
那柴房中,居然,空无一人。
我的眼中看到的居然是一间空的房间。
空的柴房?就连本该有的血迹也一并不在了,我一惊往后一退,撞到了身后的墙上,据姐姐说,滢滢当日重伤在即,如今会去哪里?
凄凄凉凉,何处寻迹。
终于读懂了诸南老爷嘴角的那一抹恶意,难道就是趁着方才与我说话的功夫,将那滢滢寻地藏了起来。
可是我不信,哪里会有人这么快的将一个重伤的人毫无声色的转移位置,便推开众人,朝着另外三间柴房门连连踢去,每踢开一扇门,便失望一次,待全部踢开,便全部失望。
“哎呀,真是让六公主费心了,也不知这丫头又跑到何处去了,不如待老夫寻到她时,再与六公主相告?”诸南老爷幸灾乐祸的凑上来朝我恭维。
“你…你…”
我一阵厌恶,抬起一根手指,怒气冲冲指着他,却又不知如何发泄,见他身后那群家丁居然一个个全部咧开嘴笑了出来,更是恨的牙痒痒,他们居然先下手为强,当真不将我六公主放在眼中?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做小动作。
脚一跺,将身子一转,就朝着来路寻去,不愿再搭理他们。
浪费了那极贵的雪伤药材,浪费了我对你的恩慈,诸南府,若你我再有擦肩,我定不会轻饶。
从未想过一向在外人面前这般寡言少语的诸南老爷,会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公然与我作对,想必昨夜也定是他密告四爷来带走公子,自己却在这里坐收渔翁,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甚好,悄无声息,就算被人偶有察觉,也能栽赃嫁祸,怪不得一直不见皇兄待见他,原来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