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正名了吗?”我也有些不太敢相信。
姚姚一副看吧被我说中了的表情,“我那时候跟林叶声也没有谁把话说的很明白,哎,对了,我听说你把你妹弄到老宅去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还真别说,这个白依兰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你要是不早点给她点苦头吃吃,她会更不知天高地厚的。”
我正在喝果汁,闻言微微偏了偏头:“那你说我应该如何给她点苦头吃吃?”
姚姚皱着眉头好久才憋出来一个办法,她是想让我用锦辉来牵制白依兰。
“我听说你那小妹又进医院了。”
这也是最近白依兰最为焦心的事情,她的宝贝女儿危在旦夕,也算是替她所做的事情偿还了因果。
只是,我一次都未去看过施施,何必呢?她母亲与我那般水火不容,我又何必去医院看她一家子假惺惺的模样。
是夜,白依兰守着小女儿入眠,谭赫同结束了白日里的应酬赶到医院来,白依兰白了他一眼:“女儿都病成这样了,你竟也有心思工作。知道的知道你是谭氏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谭氏一打工仔。每天朝九晚五,虽说是个总经理,可干的却全是些文员做的事。”
“行了你别说了,我少你吃少你穿了?”谭赫同烦躁的将领带扯下来,一屁股融入沙发里。
白依兰别的本事没有,煽风点火这种事情最擅长:“哎呀,老公,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你不值嘛,你说,你为咱们家公司付出这么多,结果呢,老太太那里啥也没落着。虽说,锦葵是长女嫡孙,但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咱们家也不缺女儿,你说老太太这心眼偏的未免也太……”
“行了,就你一天到晚四处说风凉话!”谭赫同不耐的打断妻子。
“哼,我还就说了,你看咱们施施生病这么久她祖母都来瞧过好几回了,就她大姐,一回没来看看。”
“就你女儿金贵,全世界都得供着她,锦葵不也是刚出院吗?之前她在那些个歹徒手里遭遇了那样的事,这一时半会肯定身子还没养好。”
白依兰立马抓住了谭赫同话里的重点,遭遇了那样的事……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化作无形的龌鹾利器,可怕的念头油然滋生。
圣诞夜前夕,为了迎接圣诞嘉年华,也为了庆祝姚姚身体康复,我俩特意去了市内最大的礼服店一人挑了一件晚礼服。然后又去逛了珠宝长廊,分别砍了一条粉钻项链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舞会定在今晚12点,为了第一时间庆祝圣诞节,主办方特意安排了盛大的烟火盛宴,这次的化装舞会主题怀旧。
作为荣耀的女伴,我的男伴很贴心,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辆南瓜马车,豪华奢侈程度不低于现场那些玛莎拉蒂迈巴赫,我竟不知道短时间之内他上哪去弄到了这么一辆车。
南瓜车一入场,我感觉我们就是全场的焦点所在,我并没有穿白天买的那件礼服,荣耀特别叫人仿着电影灰姑娘参加王子舞会时穿的那件金色裙子定制。
一身皇室戎装的他扶着我走下马车,舞池中巡回的灯光聚集在我们身上。
荣耀向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缓缓把手放进他手心,一切唯美的好似梦境一般,如果叫我此刻身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想只要是在他怀里,我一定甘之如饴。
一曲华尔兹下来,荣耀还扣着我的腰,借着灯光的一瞬间晃动,他将我带入怀里迅速往休息区走去。
“你的舞跳的挺不错的。”这是我最真诚的评价。
“那是自然。”
“没见今晚那些漂亮的姑娘小姐们眼珠子都滴溜溜在你身上打转吗?”
“吃醋了?我可是只允许被你一人霸着。”
我笑了笑,又推开他:“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荣耀做了个请的姿势。
“哎,什么啊,我听说啊,她是被好几个流氓轮流着……”
“你看她那又骚又贱的样子,不知道被多少人调教过才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她不是才跟顾家大公子订婚吗?今天居然又跟着荣先生来参加舞会。”
“哼,说不定人家就是有这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本事呢?流氓如此,富家公子哥更是如此。”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要是遇到了那种事情,肯定就找个没人的角落自我了断了,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我在洗手间里还没有出去,就听到了关于我被绑架的各种版本的说法,最难听的也不过是我被流氓侮辱云云。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推开卫生间的门出去,大声道:“各位聊的好不热闹,不知道能不能当着我的面来谈论呢?”
我大致瞄了一眼,这几个女的都是本市排的上名的家族的小姐,也是家喻户晓的长舌妇,从前也都有打过照面,为首的叫做张毓的,今年二十有八,相过N多次亲结果都被男方退货,已然是上流社会见惯不怪的笑柄了,由此也练出了百毒不侵的本事,脸皮厚的岂能用城墙拐角来形容,平时最爱说三道四。
其余几个嘛……我连看都懒得看。
“呵呵,谭小姐,好巧啊。”
“是啊,说人是非的时候被当场抓包,你说巧不巧。张小姐……哦,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张阿姨。”
张毓脸色铁青,咬了咬牙:“谭小姐,您太生分了。”
我不轻不重的问道:“几位姐姐,不知道你们在讨论的话题主角可是我呢?”
张毓像是突然有了底气:“谭小姐,我知道身为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想不开,可是……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比从前那般保守。你自己也要看开点。”
“是谁告诉你们我遭遇了什么事情?”
“这个……”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说。
我缓缓吐了一口气:“不管是谁在我背后中伤我,千万别被我查出来是谁,我谭家也不是让人骑着脖子拉屎的,我谭锦葵更不是好惹的。今日各位姐姐就当提前知会了我,我谭锦葵不会放在心上,是谁造的谣,我定会亲自把这人揪出来。”
那张毓果然不是个安分的货,一听我说要亲自揪出来,迫不及待的将缘由一一告知,也可能,她是抱着想要看好戏的心态吧。
传言是大约半个月前的某一次慈善活动上,身为我名义上的母亲的白依兰在晚会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她那不幸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悲惨遭遇。
女人在的地方是非就多,加上白依兰晦暗不明的话让人更加多了遐想空间,半个月的时间,流言蜚语足够升华为致命伤。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荣耀,他正跟几个老总谈天论地,隔的远远的,他看到了我,于是跟几位老总打了声招呼便朝我走过来。
“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过去?”
“荣耀……我想回去了。”
荣耀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
“那边有人打起来了!”随着卫生间那边传来的响动,人群也开始向卫生间那边移动。我跟荣耀相视一望,他率先拉着我跑过去,突破了重重叠叠的人围,我们看到了怒气十足的姚姚,旁边是几个女的,不正是刚才我见到的那几个女的吗?
我急忙过去抱住姚姚,她情绪高涨:“锦葵,这几个大嘴巴在背后嚼你的舌根子!”
我捧着她的脸:“我知道。”
姚姚脸上的怒意瞬间被我这句话击得烟消云散:“那你怎么不……”
“不打她们一顿么?呵呵,把她们打一顿,你以为流言就不会传了吗?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要找到造谣者。”
“那你知道是谁了?”
“暂时不知道。”我不能告诉姚姚,以她的性格,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白依兰的事,到时候正中了白依兰的诡计就完了。
我拉过来荣耀,小声对他说:“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讨论我的了?”
荣耀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眉头深锁:“凭他们说什么,最清楚不过的人到底是我。”
我笑到:“可是人们最喜欢的便是拿人短处说长道短了,荣耀,我受了委屈你帮不帮我出气?”
“我先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杯,我算了算桌上的空杯子,想着刚刚灌了那么多的红酒肯定给好事人留下了一个借酒浇愁的形象。
我倒是很期待白依兰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整个人倚靠在荣耀身上,又哭又闹的喊着我要回家,不回老宅,荣耀没办法连夜将我送回了谭家。
白依兰接到我时,我已经酒精上头大脑一片空白,见来人的轮廓让人看了生厌于是趴在她肩膀上大吐特吐。
白依兰凄厉的叫声划破的夜空的宁静,与她平日里的形象相差甚远。据荣耀后来的回忆,那晚白依兰活像个疯婆子,疯疯癫癫边跑边尖叫的冲回了浴室,把自己泡在里面直到天亮了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