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廖甜捂着胸口,后背向鞋柜倾斜,“孔子曰,非礼勿视!你却盯住不放!”
“我都摸过,凭什么不能看!”
“你!”
梁霄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她,“以后不许穿这种大领口的睡衣!”
“你管我!”
梁霄扯了扯领带,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咬牙切齿,“我就管你了!”
“你凭什么?”
凭什么?
梁霄顿时就不气了,甚至绽放灿烂的笑容,白牙森森地说,“凭我把你捧成了这季的季军。”
廖甜:“……”
无可奈何地看着梁霄脱掉皮鞋,把一双修长的大脚塞进拖鞋里,她真的想狠狠地拿小拳拳捶他的后背!
“都进了我的家门,总该说您所谓何事了吧?”廖甜烦躁地质问。
“我很饿!”梁霄经过廖甜,目不斜视地往里走,简直比她这个主人还对这里熟悉。
廖甜:“!!!”他饿了?就来吃她吗?拜托,以他的妖孽皮囊,想要女人侍寝,还不是一个眼神的事儿吗!“梁导,今天已经农历二十七了!您找十六的月亮,黄花菜早凉了好吗!”
“那我就住在这里,等十六的月亮,再次降临。”梁霄眼神深沉地看着廖甜,里面翻滚着廖甜此刻并不太懂的滚烫情愫。
廖甜摸摸鼻子,没再吭声。
“愣着干嘛?去做饭呀!”梁霄按着胃部,“难道你想我饿得胃病复发,半夜叫救护车,惊醒住在这里的所有明星艺人。”勾唇一笑,“我是不介意的哦!”
“我介意!”廖甜忍气吞声地往厨房走。
梁霄立马站直身体,跟上去,杵在她身后,打量冰箱里的东西,不由挑起一边眉毛,“食材蛮齐全的嘛!”
“然而,一个人不想煮饭,宁愿吃泡面。”
梁霄眼睛一亮。
“不过,我这几天没事,中午会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去慰劳辛苦忙装修的奇哥。”廖甜掏出一个保鲜盒,又拿了一颗番茄,两颗鸡蛋。这么晚了,她准备给饿得上门乞食的可怜家伙做一碗番茄鲜虾面。可是,这都快进入盛夏了,万物都要一天比一天更灿烂了,为什么她感觉此刻的房间阴风阵阵呢!
“你中午做了什么?”梁霄冷冰冰地问。
“中午啊?哦,我做了番茄鲜虾豆腐,秋葵炒肉,凉拌鸡丝杂蔬,还有一个,额,是菠菜羊肝汤!奇哥不吃全素的菜!”
“你打算给我做什么?”
“中午买的虾还剩了一些,我准备给你做一碗番茄鲜虾面!”廖甜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对你好吧?我今天吃的可是康师傅泡面,连颗葱都没舍得放!”
“番茄鲜虾豆腐,秋葵炒肉,凉拌鸡丝杂蔬,菠菜羊肝汤,另外我还要吃青椒牛柳!”
廖甜:“……”这是哪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神经病啊!“这都快九点了好吗?我叫您大爷还不行吗?”
“那还不给大爷做?”
“只有番茄鲜虾面,爱吃不吃!”
“不吃!”
“你!”
梁霄粲然一笑,信步经过廖甜,来到了厨房的窗前。
廖甜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廖小姐,我来的路上,被狗仔跟踪了。他们现在应该守在楼下,等着我跟他们友好地打声招呼……”
小小肉肉的女人手扯住他的衣袖,白白嫩嫩的,让人特别想一把握住。
“我给您做,还不行吗?”廖甜想哭了。她这是招惹了游荡于人间的阎罗王呢,还是招惹了游荡于人间的阎罗王呢!见过上门乞食的,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加威逼利诱的!
“先做汤。”梁霄提出要求。忙了一整天,滴米未进,他已经快饿得昏过去了。
“好,都听你的。那么,您能去客厅坐一会儿吗?”
“我勉强自己答应你。”
廖甜倒吸一口冷气,冲梁霄的后背挥了挥手里的番茄。
“怎么?”
“没什么,您做,您做,我给您倒茶。”
“白开水就好。”
“不麻烦的——”
“你家的茶,我喝不下去。”
她要去呼叫奇哥,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逮住这个家伙,装进麻袋里,给他表演男女双打!
“对了,豆饭你要吃硬的还是软的?”
他是男人,当然要吃软的!
只是——
“豆饭是什么?”
“豆饭就是加了豆子的米饭呀!绿豆饭,红豆饭,黑豆饭之类的!”
“我要吃软的。”
“好,那我多放点水,多煮一会儿。”
熬汤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不过鉴于梁霄的脸色比较苍白,估计真是饿惨了,廖甜只好让高压锅来帮忙了。
“家里没有羊肝。您下次再来喝吧。我给您炖了清补安神的猪心汤,也比较适合初夏喝。”
梁霄淡淡地瞥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的小汤碗,纯白色的搪瓷碗,碗口游荡着一条小鲸鱼,还蛮可爱的,更可爱的是里面散发着阵阵香气的猪心汤。
“嗯。”
梁霄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盛了一勺汤,正要往嘴里送,他的动作僵住了,因为廖甜的动作。
看看这女人放在他大腿上的小毛巾,又看看这女人的脸,眼里闪过复杂的微光。
“这样就不会把裤子弄脏啦!你慢慢喝,我先去炒菜了!”
廖甜完全注意到梁霄的异样,快步往厨房跑。
“喂!”
“什么?”廖甜转头,不解地冲梁霄眨巴眼睛。
放什么电?嘚瑟自己眼睛长得好看?好吧,是挺妩媚多情的!
“我快饿死了,抄个青椒牛柳和番茄虾仁豆腐,别的……”梁霄垂下眼帘,遮住狼狈的神情,硬邦邦地说,“我下次再来吃!”
廖甜再眨眨眼睛,拖长了声音,“哦,好吧!”
两菜一汤,再加两碗炖得软糯的红豆饭,可算是把梁霄空虚寂寞冷了一天的胃给安抚好了。
时间也颤颤巍巍地抵达十点半。
廖甜打了个呵欠,泪眼婆娑地看着坐在她的沙发上,劳神在在看她的电视的梁大导演。
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孩子呀?
他到底要怎样才愿意走啊?QAQ
廖甜缩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如坐针毡,更可怕的是,门铃又响了!
梁霄眯了眯眼睛,勾起嘲弄的弧度,心道:“呵,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