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钧，你和姐姐一起去吗？怕不怕？”叶菀歌看向叶承钧，认真问道。
叶承钧摇摇头，一脸的坚定：“我不怕。”
“那就好。”叶菀歌微微笑了：“到了那里不能再打人，知道么？”
“姐姐……他说你。”叶承钧有点委屈。
林老师只好道：“那孩子最开始泼承钧颜料，承钧都忍了，后来……的确是说了些难听的，然后承钧气不过，就打过去了。”
叶菀歌闭了闭眼。
叶承钧在努力做到最好，可是这孩子唯一的逆鳞，就是她自己。
叶菀歌说不出心底的感觉，酸酸涩涩的。
她伸手紧紧抱了抱叶承钧，这才道：“回车上，姐姐车上有你的衣服，我们换了，干干净净地过去。”
封慕辰没说话，站在一旁的感觉像是被隔绝了。
然而很快，叶菀歌就看向他：“慕辰，你要先过去吗？”
“不用，”他顿了顿，道：“我和你们一起。”
“封爷爷已经过去了。”叶承钧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封爷爷？”封慕辰微微一怔。
“他说的应该是封伯伯。”叶菀歌轻叹了口气，看封慕辰。
封慕辰这才点头：“我知道，没事。”
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封文轩了。
去医院的路并不算远，一路上，叶菀歌也大概知道了那边封嘉言的伤势。
尽管如此，真正见到封嘉言的时候，叶菀歌还是微微怔住了。
看来这叶承钧还真的下了狠手。
封嘉言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隐约往外渗了血，而封嘉言身上也是一片狼藉，青一块紫一块的，顾听雪就坐在封嘉言床边，默默垂泪。
而封文轩则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着脸看向刚刚进门的叶菀歌和封慕辰。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封文轩冷笑一声：“真是出息了啊，你们收养的孩子，将我们封家的孩子打成这样！”
封慕辰蹙眉道：“什么样？”
他一句话，顾听雪立刻抬了头，不管不顾地走到了封慕辰身边，拉着封慕辰的胳膊往前拖：“你看看，你看看，你怎么忍得下心！”
叶菀歌站在一旁看着，差点笑出声来。
顾听雪这样的，放在网络上，估计就是中央戏精大学毕业的吧？
顾听雪显然没有意识到叶菀歌的心情，只在那里抹着眼泪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你再说一遍。”封慕辰抽出胳膊，脸色冷得慑人。
顾听雪呆了呆，重复了一遍：“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是也给你看了DNA鉴定了吗？”
“明天吧，我安排人，再做一次DNA鉴定。”封慕辰沉声道。
顾听雪有点被封慕辰的脸色吓到了，却还是坚持道：“当然，你找什么人来证实都可以，这孩子是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他是不是你我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慕辰，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你相信我，我以后也一定会一直对你对孩子好的，慕辰，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怎么这次……”
“等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吧。”封慕辰淡淡道。
顾听雪眼底掠过一丝希冀：“那如果孩子是你的，你会娶我吗？”
封慕辰看向顾听雪，良久方才道：“不会。”
“什么？”顾听雪几乎破了音：“你怎么能这样！你……你如果真的这样对我，那我就只能去你公司闹了！”
“顾小姐！”封文轩也急了，放着封氏还在，他手中还有之前封慕辰给他的红利股呢！
如果由着顾听雪的性子，将这封氏闹腾没了，他手中的东西不也全都没了吗？
想到这里，封文轩蹙眉道：“顾小姐历来最识大体，何必要这样，慕辰不就是这样一说么……他也不会真的不娶你，是吧慕辰？”
“不，这不是随口一说，”封慕辰微微弯唇，看向顾听雪，语气冷得厉害：“你自己承认了用了药，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胁迫我娶你，那么你未免太过天真，顾小姐，自己做的事情你就理所当然应该自己承担，我会给你一笔钱，然后请你离开A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顾听雪呆住了。
她伸手拉着封嘉言的胳膊，几乎要将封嘉言的胳膊掐青了。
封嘉言叫了出来，像是哀嚎也像是悲鸣，几乎要哭出来了。
顾听雪看向封慕辰，像是第一天看到他似的。
曾经大家都说，其实封慕辰根本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叶菀歌，至于对其他人，他永远都是绝情的。
而现在，顾听雪愈发感受到了这一点。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忽然指着封嘉言道：“嘉言，你想不想你爸爸？”
封嘉言立刻点头。
顾听雪就笑了笑，笑容有点飘忽：“可是你爸爸说了，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妈妈，而是叶菀歌，以后我们连A城都不能待了。”
封嘉言的脸色立刻变得有点扭曲，他看向叶菀歌，哑声道：“不要脸！你就是这样巴着我爸爸，你不得好……”
“啪！”一记耳光。
封慕辰直接甩在了封嘉言脸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封嘉言，眼底没有半点温度：“以后若是再说这种话，我保证会让你和你妈妈在华夏国都待不下去。”
叶承钧小心地抱住了叶菀歌，眼底却有满满的快意。
封慕辰的眼底满是嫌恶，仿佛这孩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淡淡道：“你如果还是执意要带他来做亲子鉴定，那么也随你，明天我会准时带人在鉴定中心等你。”
“你……”顾听雪的脸色满是绝望：“我是学法律的，你不要逼急了我，封慕辰，你知道我的手段。”
“手段……你尽可以试试。”封慕辰低沉地笑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叶菀歌的手拉在手心，轻声问道：“累了吧？”
“没。”叶菀歌摇摇头，笑笑。
封慕辰点头：“先回去，明天若是怕累，就不必过来了，我自己过去就是。”
叶菀歌笑笑，刚想开口，就听封文轩在身后幽幽地开口了：“你不要忘了，承钧的领养手续，可是还挂在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