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掩上，叶菀歌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封慕辰。
封慕辰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轻轻揽住叶菀歌，道：“其实你也是早有准备。”
“我……”叶菀歌顿了顿，这才轻声道：“我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其实一点都想不通，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会这样做。”
“她还有个孩子，小歌，你不要忘了，那是她和谁的孩子。”封慕辰说道。
叶菀歌苦笑：“是啊，孩子。”
一个孩子就那么重要，就可以重过她给自己的全部承诺。
“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毕竟也不能只听信关寄雪的一面之词，这件事和她有利益关系。”封慕辰的语气很客观，叶菀歌勉强点了点头，应了。
“我觉得……”叶菀歌的话音戛然而止。
严心悦拿着一打文件，站在门口敲门。
叶菀歌笑笑，请她进来。
严心悦的笑容一如既往，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刚刚进来的那位说了什么似的：“小小姐，哦不，叶总，这是我们这个季度的财政报表和合作计划，其中有一份我觉得您应该比较有兴趣，就给您放在最上面了。”
叶菀歌看了一眼，直接笑了出来：“陆书渊的公司？”
“是。”严心悦点头应了：“是他们主动提出的，我去接洽了一次。”
叶菀歌看向严心悦，眼神带着点探寻，也带着点关心：“那边是谁过来的？”
严心悦微微垂眸：“是陆书渊陆先生。”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还好吧？”
“叶总请放心，我很好。”严心悦似乎是不想多说，只笑道：“其实如果对方不是陆书渊的话，我会认为这个合作来的很划算，因为他们公司的资金链明显有缺失，所以现在谈合作将姿态放得很低，直接只要求三成利，其他的全部都归叶氏所有。”
“他们现在是在广撒网，之所以能够找到我们，大概是因为山穷水尽了。”叶菀歌冷笑一声，将文件合上：“二成，一分钱都不能多。”
严心悦迟疑：“二成的话，他们可能不会答应……”
“你希望他们答应？”叶菀歌反问。
严心悦咬咬牙，这才小声道：“小小姐，您是不是对这件事不太满意……如果您觉得我不该参与这件合作案的话，我就退出，让关寄雪来负责。”
叶菀歌看了严心悦一会儿，这才将手中的文件合上了：“不，我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叶菀歌总觉得严心悦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那就好，谢谢叶总。”
“不必，”叶菀歌顿了顿，说了下去：“这样吧，接下来的合作我和他来谈。”
严心悦明显吃了一惊：“可是叶总您现在……”
“怎么？”叶菀歌看她。
“您怀孕了，是吗？”严心悦压低声音，问道。
叶菀歌微微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她这句话不疾不徐，也不带有什么情绪，只是含笑问着，却没来由地让严心悦觉得有点紧张：“只是感觉而已，叶总，我也是怀孕过的人，孕期的人是藏不住的。”
“是么……”叶菀歌忍不住笑了笑，“我还以为小肚子被你发现了。”
严心悦也跟着笑了。
顿了顿，叶菀歌道：“丫丫还好吧？”
严心悦立刻点头：“丫丫现在好得很，最近还念叨着想见叶小姐呢。”
叶菀歌笑了：“好啊，哪天去见一面，我也给丫丫带了点小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让叶总破费了。”严心悦忙道。
叶菀歌摇摇头：“对了，和陆书渊的见面就安排在明天吧，明天见他一面，顺便将事情谈了。”
“是。”
“心悦姐姐，”叶菀歌按着小时候的语气叫了一声，浅笑道：“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她的语气亲亲热热的，说出口的话确实让严心悦微微一惊：“这样不好吧？”
“你是我的特助，你和我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有什么不好的。”叶菀歌淡淡笑道。
严心悦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点头：“是。”
“好了，今天就这样。”叶菀歌说道：“晚上有空见一面吗？我也很久没和你好好说说话了，天天见面都是在公司。”
严心悦勉强笑了笑：“今晚吗？好啊。”
“那我去你家里吧，丫丫还小，也免得来回折腾。”叶菀歌直接道。
严心悦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却还是笑着应了：“谢谢叶总，还是我去……”
“不用客气，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话说回来，帮你布置了房子以后，我还没怎么去看过呢，一晃眼都多少年了。”叶菀歌热络地笑着说道。
严心悦这才点点头，显得有点忧心忡忡的。
一下午的时间，叶菀歌见严心悦出去打了好几次电话。
还好是单面玻璃，他们这边能将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外面看里面却是一片混沌。
封慕辰轻轻拍拍叶菀歌的肩膀：“别想了。”
“也是……”叶菀歌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想了，反正到了晚上，就什么都知道了。”
“小歌。”封慕辰听出叶菀歌的情绪，将小女人揽进怀里，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不用想那么多，你并不缺少一个优秀的特助，你只是太重情义。”
叶菀歌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够让人满意。”
叶菀歌从来都没想过用威压留住谁，她始终觉得，那样留住的人，也没有了几分真心。
她想的是要对人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将人留住，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没想到……还是事与愿违。
“我晚上想去她的家里，其实是想……”
“如果她真的和陆书渊在一起了，你觉得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封慕辰淡淡道。
叶菀歌抬眼看他：“你真了解我。”
“你做好准备了吗？”封慕辰看她，眼神很幽深：“如果她真的和陆书渊在一起了的话……”
“我还没想好，”叶菀歌微微垂眸：“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