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心悦回来，叶菀歌微微笑了笑，看向旁边的封慕辰：“看来云嘉诚和严心悦相谈甚欢。”
“是么？”封慕辰也抬头看了一眼，见严心悦果然眼底眉心都带着笑意，这才道：“严心悦应该很容易满足，因为在陆书渊那里，她已经吃了太多亏。”
“是啊……”叶菀歌垂眸笑了笑，道：“陆书渊多多少少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
她顺手将之前那幅画递过去，封慕辰接过来看了一眼，也觉得有点眼熟。
“这是之前外公和母亲都最喜欢的画，我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它，居然是在这种时候。”叶菀歌轻声说道。
封慕辰轻轻拂去画上的灰尘，道：“不管怎么样，东西回来了总是好的。”
“也是。”叶菀歌苦笑了一声。
封慕辰道：“陆书渊这边，还是不要太急于求成，像是现在严心悦的态度，很快她就不会一心一意地想要帮陆书渊了。”
“我明白。”叶菀歌颔首：“我可以等。”
云嘉诚的温柔攻势，她相信严心悦是无法抵挡的，事实上现在就是如此了。
刚刚出去的时候，陆书渊对严心悦简直是半点好脸色都没了，陆书渊之前可以这样做，是因为严心悦是他的下属，可是现在呢？
叶菀歌的唇角带着一丝冷笑：“陆书渊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陆书渊习惯了高位，他认为当年他对叶家卑躬屈膝，已经是奇耻大辱，所以后来对谁都是颐指气使的模样……”封慕辰说了一半，看了一眼叶菀歌的表情，便自己止住了话音。
叶菀歌笑笑：“没事，”她顿了顿，这才敛去眼底的神色：“我已经不在意了。”
陆书渊是个怎样的人，她何尝不明白？
如果还对陆书渊抱有任何一丁点期待，那么自己才真的是疯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严心悦就进来了：“叶总。”
叶菀歌抬眼看她，严心悦早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笑笑道：“叶总，我今天想稍微提前一点下班可以吗？”
“你有事要忙？”叶菀歌问。
严心悦迟疑了一下，点头：“丫丫病了，我本来想请陆总去帮忙照顾一下，但是陆总不愿意过去，所以我还是想自己提前去一下医院……”
“好。”叶菀歌没需要她解释太多，便淡淡颔首应了。
严心悦的眼底掠过一丝喜色：“谢谢叶总！”
“不用。”叶菀歌将一份文件递过去：“这个是陆书渊这次合作案的全部内容，你看一下，之后你就负责跟着这个合作案吧。”
她这么一说，严心悦倒是怔住了：“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叶菀歌似笑非笑地看她。
严心悦抿抿唇，道：“我担心会有人说三道四。”
叶菀歌笑了，双手交握放在前头：“心悦，你在叶氏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公司里面恶意中伤的人，也就是说，只要你还在我公司一天，你觉得自己遭受了不公的待遇，都可以来告诉我。”
严心悦的眼睛微微红了：“我以为……”
“我既然留下了你，就不会想着边缘化你。”叶菀歌平静地说着。
严心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关了，道：“叶总，您真的觉得关寄雪可信？我们历来特助都是从公司的老员工里面选拔，而不是直接交给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她以前不过是公司的前台，而且我查了一下，她在我们公司前台做的时间也不算长。”
叶菀歌点点头，示意严心悦说下去。
严心悦便道：“后来因为我和陆总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是不能自己坐特助的位置了，但是叶总，您这样相信了那个关寄雪，万一她真的是有备而来呢？她挤掉我的手段，实在是太熟悉了。”
严心悦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紧牙关的。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淡淡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顿了顿，叶菀歌说了下去：“你打算在叶氏待到什么时候？”
“什么？”严心悦一怔，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叶菀歌笑笑：“你将来打算去和陆书渊一起吧？那么打算在叶氏待到什么时候？”
严心悦浑身的血液几乎一瞬间凝结了。
她的确考虑过这些，她也的确考虑过，要在陆书渊的公司扎稳脚跟，然后就和陆书渊一起，将公司发展壮大。
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想法，叶菀歌早就看的分明，还肯留她在这里！
严心悦勉强地笑了笑：“我……毕竟云总这边的合作也是我接下来的，整个合作流程大概是两三个月吧，如果我要走，至少也要等我接手的项目都处理好了。”
叶菀歌闻言，便淡淡笑了：“没关系，云总这边你若是离职了，我自然会安排人来交接……”她顿了顿，这才道：“哦，对了，刚刚云总打来了电话，他好像没有你的手机号码，特别来电话问了我一下。”
严心悦低垂着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光芒。
叶菀歌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似的，只笑了笑，道：“好了，就先这样。”
严心悦这才点点头，紧忙出去了。
叶菀歌看着严心悦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云嘉诚的电话：“晚上约她一起吃个晚餐，恩，对。不用太露骨，等她主动贴上来。”
听对面的云嘉诚应了，叶菀歌这才放下手中的电话，看向旁边始终在敲着键盘的封慕辰，垂眸笑了笑：“上次这样做，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封慕辰笑笑，看向叶菀歌：“你后悔了？”
“后悔？”叶菀歌反问：“怎么会……”
上次陈胤的事情，几乎成了压垮陆书渊和沈令竹之间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这一次，她要彻底瓦解陆书渊和严心悦之间的结盟。
“我不能让严心悦回到陆书渊身边，那样对于他们而言是各取所需，对于我而言……”叶菀歌微微垂眸，道：“就是一个偌大的麻烦。”
封慕辰点头应了：“她回不去的。”
“你是说……”
“沈令竹今天早上昏迷了，现在应该已经要求了保外就医。”封慕辰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