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刚刚上来，叶总，我们要怎么办……”关寄雪没遇到过这种事，看着直接晕过去的陈媛媛，脸上简直是花容失色。
严心悦也跟着冲了进来，道：“叶总万万不可碰到陈小姐，我报警。”
她说着，就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
叶菀歌则是微微垂眸看向陈媛媛的状态，陈媛媛看起来很虚弱，身上隐隐渗出血丝，她一进来就晕过去了，叶菀歌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从哪里带来了这一身的伤。
上次陈媛媛给自己喝了山楂羹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陈媛媛。
而现在，叶菀歌只能静静地等着，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角度看上去，陈媛媛脸上的疤痕还在。
那么重视容貌的女孩子，怕是再也回复不到从前容颜姣好的模样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直到急救车呼啸而来。
陈媛媛被小心地抬上担架，王警官跟在后面，脸色有点无奈：“叶小姐，抱歉，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够跟我们走一趟。”
“我可以给你提供监控视频，陈媛媛是从外面进来的。”严心悦急了，挡在叶菀歌身前道。
阿大没说话，但是也走到了叶菀歌的前面，那是绝对的保护姿态。
王警官有点为难，只好道：“我们不是将叶小姐当做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只是希望更详细地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吧，王警官，”叶菀歌顿了顿，道：“陈小姐是我的朋友，她既然在这种时候来到了叶氏，我自然是要尽我的能力，但是……”
她看向王警官，道：“我不希望在白天被警方带走，这会带来很恶劣的社会影响，甚至可能会造成一些小报的不实报道，而这很显然是我们的司法机关无法弥补的损失。”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却是言之有理。
王警官叹了口气，只好点头：“那么如果我们有任何需要的证据……”
“当然，我们叶氏欢迎您随时来调取。”叶菀歌应了。
王警官这才应了。
王警官走后，叶菀歌看着地摊上的血迹，轻叹了口气，道：“叫人来收拾一下。”
严心悦紧紧跟上叶菀歌：“叶总，我觉得这是陈家故意的。”
“故意让陈媛媛进来，然后等着警方找上门来，将我带走，是么？”叶菀歌平静地笑笑：“如果是，那么陈媛媛这次就又是一次棋子了。”
“难道不是吗？”严心悦蹙眉：“陈媛媛一直都是陈烨的棋子，这次也不例外。”
“如果陈媛媛知道了，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陈烨做的，你觉得她会如何？”叶菀歌问道。
严心悦道：“她不会如何，被利用也好，被指使也罢，陈烨给陈媛媛洗脑地相当成功，陈媛媛似乎已经习惯了。”
是吗……
即使是再怎么习惯，人到底还是自私的。
叶菀歌并不认为，即使是陈媛媛知道了，自己脸上的伤就是自己亲爱的哥哥一手造就的，她还会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
叶菀歌淡淡道：“好了，我去医院一趟。”
“叶总！”严心悦跺跺脚：“叶总您这个时候去医院，陈媛媛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万一对您不利……”
“这件事和我无关，她能说出什么？”叶菀歌反问。
严心悦僵了僵，这才点头应了：“是，一会儿我还要总结陆氏的财务报表，我就不和叶总一起过去了。”
“可以。”叶菀歌点头应了。
严心悦这才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叶菀歌深深看了严心悦一眼，其实人都是矛盾的。
严心悦虽然自私，但是很多时候，她也是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想的。
只可惜……
有些人，是注定没办法一起走下去的。
叶菀歌到医院的时候，陈媛媛已经醒了。
她坐在病床上，脸上面如冰霜，直到看到叶菀歌进来，她的神色这才和缓了一些：“小歌，他们偏说你要和我划清界限，所以说什么都不肯过来看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叶菀歌忍不住叹了口气：“光天化日之下，你一身血地从我那里出去，我怎么可能直接跟上来，这样旁人会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叶氏？抱歉，我来晚了。”
陈媛媛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多。”
直到王警官出去了，陈媛媛这才看向叶菀歌：“对不起，我没帮上你的忙，还差点坑了你，上次的事情也是……小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害你。”
“没什么，”叶菀歌不想多说上次的事情，只是在陈媛媛的旁边坐下了，看到苹果，就帮忙削成一块一块的，一边问道：“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陈媛媛迟疑了一下，忽然问道：“我哥回来了，你知道的，对吧？”
叶菀歌点头。
“有人跟踪你，你知道吗？”陈媛媛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叶菀歌将手中的苹果放下了，看向陈媛媛：“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晚上就看到了，我也看到封少的人过去追了，然后我就觉得怪怪的，因为那辆车挺眼熟的，我在家里就多留意了一下……”陈媛媛顿了顿，这才哑声道：“是我哥做的。”
叶菀歌吸了口气，这才道：“我其实也大概想到了。”
“我什么都没找到，所以今天就去质问我哥，我哥把我关进了我家地下室，我逃出来的时候，就受了点伤。”陈媛媛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叶菀歌听不出来，她这些话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叉了一块苹果递过去：“喏。”
“谢谢。”陈媛媛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感动地厉害了，疼地呲牙咧嘴的。
叶菀歌轻叹了口气：“你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一句话，陈媛媛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笑容也隐没了。
叶菀歌知道，陈媛媛怕是误会了，只好继续说了下去：“媛媛，你想想看，你为了帮我，和你哥哥闹成什么样了，而且后来几次三番的，你哥……”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陈媛媛的手微微颤了颤，垂眸道。
叶菀歌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陈媛媛。
陈媛媛的眼泪落下来，她的眼神那么空洞，手却小心翼翼地抓紧了叶菀歌的衣袖：“可是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害你，虽然我什么都做不到，可是我也不想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