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跟着放下手机。
封慕辰看向叶菀歌:“怎么?”
“这人……给白总送过去吧。”叶菀歌想了想,道:“明天送。”
封慕辰看着叶菀歌,直觉告诉他,叶菀歌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
叶菀歌只是笑笑,佯作无事地去继续工作了。
封慕辰看了叶菀歌一会儿,这才打开了电脑。
叶菀歌中间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笑道:“我今晚约了人吃东西。”
“茵茵吗?”封慕辰笑问道。
看着叶菀歌的笑容,封慕辰就知道,大概就只有苏茵茵能让叶菀歌笑成这样了。
叶菀歌的心底沉浸在欺骗了封慕辰的纠结中,却还是强笑道:“怎么?我就只有茵茵一个朋友?”
封慕辰忍笑,虽然叶菀歌不是只有苏茵茵一个朋友,但是有些事情是很难被改变的,比如每次,叶菀歌只有在和苏茵茵一起出去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由衷的笑意,也才会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不用跟着。
“你和茵茵出去,我就不和你一起了,你们好好聊聊,也能放松一下,”封慕辰顿了顿,笑道:“我今晚刚好可以安排一次商务晚餐。”
“好。”叶菀歌听了,心底便放心了三分,点头道:“那晚上我们就回家再见。”
“我今晚要回我那边一趟。”封慕辰解释道。
叶菀歌眨眨眼:“好啊,我来找你。”
封慕辰笑笑,靠近了叶菀歌,在叶菀歌的唇上轻轻一点,这才道:“好了,工作吧。”
封慕辰对苏茵茵是真的放心得很,还没到五点,封慕辰倒是先出去了。
叶菀歌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见封慕辰的车驶离,这才看向阿大:“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小小姐……”阿大迟疑了一下,看向叶菀歌:“您不是去见苏小姐,是吧?”
叶菀歌一怔,没说话。
阿大咬咬牙:“我是想说,既然我都能看出来,那么封少没理由看不出来,封少只是……”
“好了。”叶菀歌闭了闭眼,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顿了顿,知道阿大心底一定是一万个不赞同,可是叶菀歌还是道:“只这一次。”
有些时候,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有点微妙的违和。
比如那天封慕辰从医院回来说出口的话,比如他说的,关于颜予竹的事情。
颜予竹真的只是忘记了自己吗?
自己梦中那场火,又是从何而来?
有些事明明没办法串联起来,仔细想想却让叶菀歌觉得惊恐非常。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道:“我去见白容声,我希望至少现在,你不要告诉慕辰,明白吗?”
阿大的手从包里拿出来,点头。
叶菀歌这才笑笑:“走吧。”
“小小姐,我安排了警卫,比平时要高出三倍。”阿大犹豫了一秒,还是说了出来。
叶菀歌怔了怔,这才笑了:“没问题。”
虽然这样也就意味着,封慕辰很快就会知道阿大的动作。
倘若只是去见苏茵茵,何必要安排这么多人?
叶菀歌只希望封慕辰的商务晚餐重要一点,这样也能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
她见到白容声的时候,白容声就在京华酒店的顶楼坐着。
京华酒店的顶楼素来是不开放的,白容声能够坐在这里,也就说明他本人是京华酒店的贵客了。
他看向缓步而来的叶菀歌,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我其实觉得很意外,叶小姐现在应该正好是不方便的时候,却还是一个人来赴约了,这种精神,我是很感动的。”
叶菀歌微微笑了:“多谢白先生,恭维的话就不必了,我们都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王文医生的资料,我只给你了一半,另外一半在这里,我已经想过了,只要你来见我,我就会给你。”白容声将手中的东西推过来。
叶菀歌笑笑,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这才道:“白先生,您想要对我说的话,应该不只是这些。”
“先吃东西吧,我不想饿着孕妇。”白容声道。
叶菀歌没说话,也没动筷。
白容声夹了一筷子,见叶菀歌没反应,只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了:“有些时候,我觉得你和叶女士果然有很多相似之处。”
叶菀歌微微笑了:“我是母亲的女儿,自然是如此。”
“你知道为什么封慕辰的母亲始终对你怀恨在心吗?”白容声忽然问道。
叶菀歌蹙紧眉头。
她以为那个时候,白容声还没有做贩卖消息的生意。
白容声似乎是意识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只道:“这件事,我只是偶然得知,事实上,我很诧异叶家能将秘密埋葬这么多年。”
叶菀歌的呼吸微微紧促了几分,看向白容声的眼神也凌厉得很。
“当年颜予竹父母的死……”白容声顿了顿,淡淡笑了:“据我所知,和叶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叶菀歌的呼吸仿佛停滞了。
她静静看向白容声:“白先生,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但是……白先生,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详细的解释。”
“你也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我手中现有的资料也不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年叶黎川之所以离开华夏国,和这件事也有关联,你想是什么让一个家庭可以送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出了国,并且这些年一直隐藏着他的存在?”白容声平静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叶菀歌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捏紧了:“您的意思是……”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链,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叶家并没有其他的任何黑点,所以我只能认为,叶家想要竭力掩饰叶黎川的存在,是因为这件事。”白容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淡淡道:“叶小姐,你想要隐瞒这件事,倒是也未尝不可,你不必告诉封慕辰你知道,毕竟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了。”
叶菀歌没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良久方才哑声道:“如果白先生知道了其他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白容声只是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