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看向眼前的梁宇,梁宇的拳头狠狠攥着,这一刻,他就像是要一拳头砸向自己似的。
叶菀歌微微垂眸,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她忽然就看清了,当年自己的外公要自己好好对待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既然梁爷爷都已经决定要将公司交还给我了,那么您还在意这个所谓的公司亏损吗?”叶菀歌淡淡笑了,从梁宇不住颤抖的手中抽走了那份合同,看了一眼,这才道:“还真是聪明……在合同里面给我设坑,您这是希望我将公司彻彻底底打理好了,再找个由头,将公司收回去,是吧?难怪要和您孙子一起在这里唱双簧,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不理会法务,直接在这里就将这个合同签了。”
梁宇的手颤抖地厉害,良久,他方才强自抿了抿唇,沉声道:“叶小姐,您误会了,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您若是再否认,其实就没什么意思了。”叶菀歌看了一眼旁边的梁蕴和,只道:“梁少呢?对此也知情?”
梁蕴和的脸色一片惨白:“我……”
“看来是知情的。”叶菀歌微微垂眸,将那张合同直接塞回了梁蕴和的手里:“这公司你们就留着吧,外公当年的一片好心……看来要而是错付了。”
梁宇咬牙道:“如果一早,你们就相信我们,也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相信……就凭你们做出的这些事情,你希望我相信你们?”叶菀歌的笑意很冷很冷:“抱歉,我从来都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梁蕴和颓然地往后退了几步,被旁边的缪元晓拉住了:“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公司若是没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都走吧,都走吧……”梁蕴和似乎也顾不上有记者在场了,只哑声道。
缪元晓怔住了:“我愿意啊,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个公司,你的公司,应该盈利额也不高吧。”
梁蕴和怔住,抬眼看向缪元晓,缪元晓的笑容是如此温柔,拉着梁蕴和的手笑道:“我们可以去求哥哥,如果你想要进公司的话,可以在哥哥的公司里面谋一个职位做,将来你若是还想东山再起,我也可以帮你啊。”
叶菀歌看向彼端的缪元晓,再看看不远处的缪元良,总觉得他们两人的出现是有预谋的。
只是此时,她完全看不穿。
缪元晓却是站起身了,她径自走到了叶菀歌的面前,这才开口道:“叶小姐,抱歉,我知道蕴和的做法让您觉得很不舒服,但是……”缪元晓咬住下唇,沉声道:“我也希望您可以考虑好,您现在这样对蕴和,商场都是风水轮流转,您做事,也不要太绝情了。”
她的眼神很深邃,看向叶菀歌的时候,眼底有淡淡的警告意味。
叶菀歌蹙眉,还没开口,就听封慕辰笑了一声,淡淡道:“好,我等你们东山再起的那天。”
缪元晓看过去,封慕辰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冷得吓人。
没来由地,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是沉默了下来。
封慕辰这才伸手拉了叶菀歌,毫不客气地拨开面前呆若木鸡的梁宇:“我们走了。”
“恩。”叶菀歌点头应下。
缪元晓侧身,让过他们两人,这才忍不住在后面道:“叶小姐,您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您这么多年,一直依赖着封慕辰,您觉得您这个叶总的地位来的踏实吗!”
叶菀歌转身看过去,见记者的镁光灯全都对准了自己,她这才微微扬唇:“首先,我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我是从外公手中继承的,这本就是叶家的产业,另外……说我依赖慕辰,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何谈谁依赖谁?”
封慕辰也跟着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扶着叶菀歌,那姿态,是绝对的肯定。
是啊……
记者心中也忍不住赞叹。
这么多年了。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当年封慕辰说过的话,真的就这样一一兑现了。
封慕辰说过,他会一直护着叶菀歌,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长大。
可是真正能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守住自己初心的人又有多少?
封慕辰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的爱情,就像是童话故事中才有的一样,即使有争吵,即使有矛盾,却也能够很快恢复如初。
记者们忍不住抓拍了这个镜头,心底想着,难怪很多人在网上说,看到封慕辰和叶菀歌,就重新相信了爱情。
或者这就是他们两人。
再也没有人开口,封慕辰挽着叶菀歌走了出去,叶菀歌在门口站定,忍不住微微一怔。
墙角里面那个啜泣着的人,不是陆菀情又是谁?
她想要绕开,却见陆菀情紧忙冲了过来,看向叶菀情,哑声道:“姐姐。”
叶菀歌蹙蹙眉,她看向陆菀情,总觉得这一刻的陆菀情,竟然有点像是小时候被沈令竹或者陆书渊欺负了,到她门口来讨公道,想要让自己帮她的陆菀情。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怎么?”
“我……”陆菀情哑声道:“姐姐,这孩子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拿掉啊?”
叶菀歌一怔:“你这孩子几个月了?”
陆菀情咬下唇:“我这孩子……”她顿了顿,眼神流露出一点茫然,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六七个月了吧,我……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来得及去做产检。”
叶菀歌看向陆菀情,心底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没时间去做产检?
这种话大概也就糊弄一下自己吧。
叶菀歌哪里可能真的会信?
陆菀情没去做产检,只会是因为想要省下这笔钱。
叶菀歌点点头,道:“你这孩子不管是六个月还是七个月,都是大月份了,如果想要流产的话,是不可能的,只能做引产,对产妇身体伤害也很大,你自己想好,如果你想做,也不用通过我,去找个相熟的大夫,就能做下来了。”
“我问过了!”陆菀情的情绪显得很激动:“我问了好几个月,过了五个月,谁都不肯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