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菀歌客客气气地问着，梁轲这才松了口气，道：“没事，调任这种事我也可以接受，这种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是吧？但是我觉得不太好，因为公司内部大家都习惯我了，如果你们突然把我换掉了，换做一个以前不太熟悉这个业务的人过来，可能大家也不认可，所以我想……你们还是应该慎重考虑。”
梁轲现在的职位是总经理，叶菀歌想了很久，放一个梁轲这样的人在总经理的位置上，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是，梁轲本身就是一个炸药包，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那种。
叶菀歌便微微笑了笑，道：“梁先生如此明事理，我很高兴，是这样的，我们想过了，认为南明成先生或许更适合梁先生的职位，而且南明成本身也有公司的股份，对于公司也会尽心尽力，这一点请你放心。”
梁轲的唇角微微抽搐。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说的是谁，他都要立刻开骂。
这公司内部大部分人都是屁都不是，谁就能胜任了？
可是南明成……
这个名字一出，梁轲就悻悻然地有点想闭嘴了。
的确，南明成是可以的，当年南明成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南明成这人和他们不太一样，很像是精英圈子里面的人，听说南明成当年是家道中落，这才被迫只能投资一些小公司了。
而让南明成这样的人顶替自己，梁轲知道，公司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反对！
梁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恶狠狠点了点头，道：“可以啊，那有什么不行的！我也觉得南先生不错，我觉得很好，你们让他来顶替我，我心服口服，行吧？”
叶菀歌含笑道：“南先生的人品和才学都是毋庸置疑，之后就是请梁先生将手中的文件尽快转移给南先生。”
梁轲咬牙：“不是能力强吗？能力强总得体现出来啊！让南明成自己交接吧，我这边也没什么可以给他的。”
“你确定你没有需要给南先生的东西？”叶菀歌淡淡问道。
“不然呢？”梁轲淡淡笑道：“既然有种从我这儿抢位置，就得有能耐自力更生吧？这才是规矩。”
“你人在公司，不是监狱，”叶菀歌的声音很冷：“梁轲，这里的规矩是公司章程，是规章制度，你和南先生交接，自然要两个人一起完成交接流程，而不是他能力比你强，你就可以直接将东西一甩直接走人。你一日在我的公司，就要一日守我的规矩，明白吗？”
梁轲冷笑一声，还是低声应了：“行，都听你的，行了吧？”
见叶菀歌只字不提他日后做什么工作，梁轲也有点急了，轻咳一声道：“那我呢？我将来做什么。你总要说上一句吧？”
“你的工作暂时还没安排好，你就先跟着南先生做事吧，到时候让他来给你们安排，我们公司现在毕竟没有人力总监，所以南先生就暂时替代了，给你安排事情做。”叶菀歌的语气轻描淡写的。
梁轲的脸色这才变了，他狠狠一拍桌子，猛地起身：“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叶菀歌看他，淡淡道：“你觉得呢？”
“他要是让我去扫地，我也该去吗！”梁轲怒道。
叶菀歌还没开口，倒是封慕辰开口了：“梁轲，我希望你听明白了刚刚小歌说的话，你是公司的一份子，那么你就该守公司的规矩，更何况，你当年的合同上面也写了，如果你不能胜任，那么公司有权利对你进行调职，你是想违约吗？”
封慕辰的声音很低沉，却带着绝对的威慑力。
梁轲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这是故意的，根本就是故意在赶我走！”
叶菀歌含笑道：“我没有，你说的对，我不能在合同存续期间，就直接解雇你，但是梁轲，你自己也知道，你在总经理任内，做错了多少事，给公司带来的直接损失间接损失到了多少，也可以说，即使我现在因为职务过失解雇你，你也是无能为力，所以我现在我还愿意留下你，希望你懂得感恩。”
梁轲简直要被气疯了，可是他知道，叶菀歌说的是对的。
当年他掩饰账目，陆书渊或许会被欺骗。可是叶菀歌不可能。
叶菀歌太机警，第一天就将所有的原始账目要走了，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
自己当时还自作聪明，将自己做的账给替换过去，就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了。
的确，叶菀歌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梁轲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哪里能想到……叶菀歌居然一直这样沉得住气，过了这么久，这才找上了自己的麻烦。
梁轲咬紧牙关，沉声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想逼走我，你做梦！你不就是让我给南明成那个贱人打下手吗！可以啊！我如果打不好，你也没办法！”
看着梁轲得意洋洋的样子，叶菀歌淡淡笑了笑，将手中的文件丢过去：“梁轲，你可以看一下这份文件。”
梁轲低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最后那个天文数字：“这……”
“你做的假账，还有之前你曾经在公司期间为自己以权谋私带来的利益，一笔一笔，都被有心人记下来了，你认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其实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说吧，我甚至不需要解雇你，我可以直接向司法机关报警，你认为你还有办法能逃脱吗？”
叶菀歌的笑容很平静，看向梁轲，却让梁轲只觉得不寒而栗。
良久，梁轲方才低哑道：“你不是想让我在陆氏，然后折磨我，你想让我做事……是吧？”
“你很聪明，你的聪明从来都没有用在正途，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你的确很擅长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叶菀歌含笑道：“那么你的答案呢？”
“我还有别的路能选择吗？”梁轲的脸色惨白，道：“你让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只能去了。”
叶菀歌笑意更深：“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