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相信不相信,而是这个名字……
叶菀歌是有印象的。
兴业集团的白容声,这个人,前世的确是经常来家里做客。
叶菀歌蹙紧眉头,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
怪只怪自己前世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些人情世故,而今想要重新回想起来,却也是难上加难。
看了一眼时间,叶菀歌拨通了叶华庭的电话。
“外公,您知道兴业集团的白容声吗?”叶菀歌问道。
叶华庭的话音微微一顿,蹙蹙眉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么一个人了?”
“他这个人怎么了?我总觉得,当年他好像经常来我们家做客,和妈妈关系也不错。”叶菀歌笑道。
“怎么忽然想起他的?”叶华庭问。
见叶华庭想要寻根究底,叶菀歌有点发愁,她又看向手中的信封,白容声写的多么明白,如果想要知道当年叶风妍的死因,他那边有证据,但是要去峰会见一面。
这样的要求,听起来就很像是有所图谋。
然而白容声的措辞又太热切,就像是真的要见故友的孩子一样。
叶华庭见叶菀歌不说话,就知道大概是与叶风妍的事情有关了。
“是不是他骗你什么了?小歌,你听外公的,不要和这个人走得太近。”
“我没有和他走得太近,只是……他说想要和我见一面。”叶菀歌轻声道。
“他当年的确是和你妈妈关系不错,你妈妈临终前,最后的那批医生会诊,也是他去找的人。”叶华庭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
叶菀歌睁大眼睛。
最后的一批医生会诊!
如果这么说,那么这些名单是陆书渊绝对没办法藏起来的!
那么……这些人就很可能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
如果知道当年母亲是被毒杀的,现在完全可以继续追究刑事责任,就可以立案了。
叶菀歌全身的血液都要被点燃了,她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哑声道:“可是上次,陆书渊说医生这边都是他找来的。”
“不是,你母亲临走前,又进行了几次会诊,因为那时候白容声还在医院,所以就让他找了相熟的医生来,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年就不该找他来。”叶华庭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厌恶。
叶菀歌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她蹙蹙眉,温声问道:“外公,这个人究竟怎么了?”
“他当时和你妈妈吵了一架,你妈妈当时呼吸就不稳了,后来医生说,那一次,他这样做也算是诱因。”
叶菀歌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只怕那时候自己的母亲也是真的不行了,一点点的刺激,就直接承受不住离世了。
然而叶华庭心底的这根刺,却是无论如何都拔不掉了。
叶菀歌想起之前陈烨的父亲,又想起封文轩的心思,忽然有点紧张:“那个,外公。”
“怎么?”
“这个白容声……不喜欢我妈妈吧?”叶菀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华庭显然没听懂,蹙眉道:“什么?他应该不讨厌你妈妈。”
“不是,我是说,那个意义上的……”
“哦,”叶华庭微怔,摇头道:“不可能的,白容声性格很怪异,你如果见到了就知道了,他除了他自己,是不太可能喜欢上其他人的。”
叶菀歌这才松了口气。
可不要再来一个喜欢叶风妍的了,他们这些恩怨情仇,已经直接将她也给算进去了。
叶菀歌安抚了叶华庭几句,叶华庭又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愿意让叶菀歌去见白容声:“他那个人性格很阴晴不定,而且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弃医从商,也有人说,他之所以能够从商,是因为之前在东南亚那边做了点不该做的勾当了,我不希望你和这种人扯上关系,明白我的意思吗?小歌。”
“我明白,外公放心。”叶菀歌应下。
叶华庭这才半信半疑地放下电话。
叶菀歌这才重新拿起手中的信封。
信封中的内容,委实是太过诱人了。
她想要那份名单,现在陆书渊将当年的信息压得死死的,而如果真的曾经参与过这件事情的医生,又不太可能自己暴露自己。
也正是因此,这个案子现在完全没有半点证据,有那份死亡证明在,上面盖章的人又已经去世了,现在叶菀歌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迫使当年的病逝翻案成为毒杀。
叶菀歌轻轻蹙蹙眉,重又看向那封信。
言辞没有半点逾矩的地方,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可是如果仔细审夺,就会发现这人实在是谨慎的很。
他用的是信件,所以是没有办法根据这些来调查到他的半点信息的,甚至连地址都是港城的一个常见景区,至于信件更是打印而成,刚刚阿大去调查过,上面没有半个指纹,估计是早有准备。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地煞费心思。
叶菀歌轻叹了口气,和这样的人作对……
实在是和她平时的生活相距甚远。
想了想,就听到楼下门响了,叶菀歌知道,是叶黎川回来了。
叶菀歌匆忙走下楼去,便是微微一怔:“这……”
“刚刚刚好碰到。”叶黎川的神色相当尴尬。
叶菀歌一怔:“怎么回事?”
“在街上和人吵架,而且身边也没带保镖。”叶黎川轻叹了口气,看向靠在他肩上没动的女孩子。
叶菀歌连忙伸手将苏茵茵扶过来,苏茵茵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出去喝过酒了,而且喝的并不少。
怎么会这样……
叶菀歌伸手摸了摸苏茵茵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烫。
她小心地扶着苏茵茵靠坐在沙发上,将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一点,这才道:“帮我煮点醒酒汤。”
宁沅领命而去。
叶菀歌就看向叶黎川:“小舅舅……”
叶黎川尴尬地站在原地:“怎么?”
“如果你不喜欢茵茵的话,那么你现在可以先回房间的。”叶菀歌轻声道。
不喜欢,却还要给人希望,无疑是最残忍的。
叶黎川的目光在苏茵茵的脸上落了很久,这才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他虽然这么说,脚下却是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