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直接随封慕辰一起去见了那被软禁的医生，这一次，他们甚至没有找叶黎川一起。
见到那医生时，叶菀歌早就恢复了从前妆容精致的样子，看向面前胡子拉碴的男人，蹙眉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医生？”
“叶小姐。”那人显然是认出了叶菀歌，脸色变了变，低声道：“当时那事情，你们别找我了，我真的也不是始作俑者，我就是个小虾米。”
叶菀歌的脸色很难看，盯着医生看了一会儿，这才在他对面坐下了，摆明了是要持久战：“你现在叫王文，是吧？”
“我是。”王文医生低声应了。
他现在不过是藏匿在私人诊所中的小医生，没成想这都被封慕辰找出来了。
王文低咳一声，哑声道：“叶小姐，算我求求您……”
叶菀歌将手中的档案“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王文往后缩了一下，惶恐地看向叶菀歌。
叶菀歌这才开口道：“我倒是多少看了一下你的过去，这些年混的不太如意，而且也没有人护着你，怎么？当时协议没签好吗？”
王文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叶菀歌，这才道：“的确是我当年失策，但是……”他咬咬牙，似乎是判断了一下认为叶菀歌对他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这才梗着脖子道：“不是我说，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已经违法了吧？你们现在将我这样软禁在这里，还是封少牵的头，若是严格追究起来，你们也没权利这样限制我人身自由不是吗？”
“的确没有，”叶菀歌懒怠地笑了笑，眼底的戾色半点未褪：“这样说吧，如果我现在放你出去，我第一时间就会放出消息，至少让陆书渊知道你出去了，那么我想不需要我动手，陆书渊就会替我将所有事情都办好。”
王文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叶菀歌靠近了一点，笑道：“不知道王医生觉得如何？”
“你这是威胁恫吓……”
“不然呢？”叶菀歌挑挑眉，道：“若是王医生觉得紧张，那就是威胁恫吓，否则这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她的笑容看起来平静的很：“王医生，你现在满脸都是汗，看来王医生是觉得紧张的，我倒是觉得有点意外，王医生，你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如果不和我们合作，你已经彻底没有了出路，何必还要负隅顽抗？”
王文咬紧牙关没说话。
“你是最后接触叶女士，也就是我母亲的医生，这么多年你隐姓埋名，也是为了避免让陆书渊他们知道你的消息不是吗？不得不说，王医生你现在也是众人求而不得的存在，但是我想，你和我一样心知肚明，为什么大家都在找你。”叶菀歌的笑容很是危险：“如果被他们找到你，或许比在我们手里更要惨烈几分，他们除去你，就可以将过去的真相彻底掩埋起来。”
王文脸上简直是汗如雨下。
良久，叶菀歌的耐心即将告罄，就听王文开口了：“我可以说，你……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叶菀歌冷哼一声，淡淡道：“说。”
“当年我就是负责研发了一支药剂，是……降低血氧含量的，配方我现在还留着，也能提供给你们，但是其他的东西都没了。”王文亚哈僧道、
叶菀歌看了王文一会儿，蹙眉：“是谁让你做的？沈令竹还是陆书渊？”
“沈令竹，”王文毫不犹豫地开口：“陆书渊一直没怎么和我联系过，和我联系的人都是沈令竹。”
叶菀歌心底有几分失望，这么说来，倘若陆书渊想要将自己摘出去，还是有很多办法。
她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道：“你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叶菀歌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信，王文也是无奈：“那个年代录音不是那么发达，不然我也不可能就那么……不过，当年的银行转账还是能查到的，沈令竹当时给我转了三次，一共五十万。”
五十万。
就区区五十万，就是一条性命的价格。
叶菀歌闭了闭眼，道：“是她本人的账户吗？”
“我没有注意过。”王文怔了怔，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就是了。”
叶菀歌不置可否，王文见状就有点慌了：“叶小姐，我可是真的将我知道的都说了，您刚刚答应了，要保我周全……”
“王医生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叶菀歌轻笑了一声，看向王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蝼蚁：“的确，我答应了你，要保护你的安全，只是保护你的安全也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的就是将你送进监狱，王医生尽可以相信我国司法现状，你在监狱里，是最好的保护。”
王文直接傻眼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叶菀歌竟然会这样混淆视听！
什么叫做监狱里面才是最好的保护？这不是废话吗？
如果愿意进监狱，他何必要逃跑那么多年？当年直接去自首不就好了？
当然是因为不愿意进监狱，所以才逃跑了这么多年啊！
叶菀歌这么一说，王文直接就傻了。
“不行，叶小姐，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话要算话啊……”
“你知道你害死的人是谁么？”叶菀歌冷声问道。
王文微微一怔，几乎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从第一天就知道。
那是叶菀歌的母亲，叫叶风妍。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看着他的时候眼底充满了信任，其实在第一次试验那针剂的时候，他的手也是微微发颤的，只是后来为了那五十万……他就利欲熏心了。
“你是一个医生，是本应救死扶伤的医生，”叶菀歌冷声道：“然而你利用你的职业做了什么？你对得起医生这两个字吗？”
“我也是走投无路，”王文简直要急疯了：“叶小姐，求求您原谅我吧，我如果不是因为穷疯了，我死都不赚这样的血钱啊我……”
“我原谅你，谁能将我妈妈还给我？”叶菀歌双目赤红，良久，她方才克制地闭了闭眼，扬了扬手中的录音笔：“你刚刚说的话，加上我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将你送进去了，等着警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