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生在前也往屋里走。
四人进屋，肖瑞生把小壮放在就诊床上，先检查他的情况。
楚宇轩自取了消毒包扎材料帮秦半灵包扎，“我已经用法力消痛。”
秦半灵笑笑：“你别忘了，我也算是半个医生。我妈留下的医谱我都看完了！”
“食谱看得更认真吧？”楚宇轩将最后一块胶布粘好。
秦半灵吐一下舌头：“还不是想做给你吃！”
“算了吧！”楚宇轩叹息一声，“你还是安生的好。”
“包好了我们谈谈！”肖瑞生走过来。
秦半灵看看小壮，他沉沉的睡着样子。“他怎么样？”
肖瑞生答道：“放心，他已经睡了，我给他用了点镇定药，不到明天天亮，他醒不来。”
“我们不走远，就在这里！”楚宇轩安慰着，“你也先一下！”
肖瑞生点点头：“这边请！”
楚宇轩和肖瑞生来到隔壁。
“你从哪里找到他的？”肖瑞生问道。
与此同时，楚宇轩也问，“他和你什么关系？”
“你先说！”肖瑞生催促着。
“你告诉我你们的关系，我就会告诉你在哪里、因为什么发现他的！”楚宇轩并没有让步。
肖瑞生紧抿嘴唇盯着楚宇轩，楚宇轩眼波镇定，一动不动。
一分钟后，肖瑞生终于败下阵来：“他是我的孩子！”
“你和人类生的？”楚宇轩问道。
肖瑞生却摇了摇头：“不，他的母亲是水族！”
“怎么可能？他一点法力也没有！”楚宇轩惊讶的说道。
“我封了他的灵力。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可以有灵力的。”肖瑞生解释道。
“就算如此，他怎么会在外流浪？”楚宇轩不解的问道。
“流浪？”肖瑞生的神情看上去意外之极。
“你怎么会和他分开的？看样子你对他的近况一点也不了解啊！听他向你要钱那么随意，以为常干这事呢！”楚宇轩实在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他的母亲……”肖瑞生看一眼楚宇轩，“你上次和我一起去祭拜的，就是小壮的母亲和养父。”
“什么情况？”楚宇轩彻底迷糊了。他们这都是什么关系啊，乱七八糟的。
“简单说……小壮的母亲白涟是跟我来到人间的。她一直是我的助手，当年出事的时候，只有她愿意跟着我，帮了我很多。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千多年，我当她是助手，是妹妹，是好朋友，从来没有当她是女人过。直到……”
肖瑞生停下来。
“她喜欢上别人？”楚宇轩暗想。
肖瑞生轻叹一口气说：“有人向她表白，她问我怎么办？我让她自己决定，喜欢就相处，不喜欢就拒绝。然后，她就结婚了。”
肖瑞生再次叹息，“短短一周，她就结婚了！她甚至没有问我，同不同意！”
“人家结婚还要你同意？她是你的下属又不是你的家人！”楚宇轩低声道。
“……对！”肖瑞生顿了下竟然同意的应声。
半晌，肖瑞生没有说话，楚宇轩也没有催。
肖瑞生第三次叹息后说：“她怀孕后告诉我，孩子是我的，然后就和那个男人走了。我以为，她那天只是喝多了乱说的，直到六年前，那个男人带着孩子来找我，告诉我，她……不在了！”
“她不是水族吗？”水族修炼千年，攻击都难说取她性命，这人间隐居，何来的横祸？
楚宇轩的疑问也是肖瑞生的，那男人的答案却让肖瑞生无法不信。
“她在十年前，生下孩子之后就已经走了。只是当时她不愿意让我告诉你，现在我也身患重病，不久于人世，想把孩子托付给你。”那个男人的话似乎仍在耳边。
“孩子和你长得很像，谁看了都会感觉到你们的关系。她能为你留下后代，也是你的福气了。”楚宇轩安慰着他。
“我和那个男人的谈话被孩子听到，他却什么也没说。后来那男人离世，我将她和那男人合葬，就在一切安顿好之后，这孩子就不辞而别。我一直在找他，甚至在海底出事的时候，我还是在找他，也是因此而积郁成疾，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神使了！”
“他是故意躲着我，恨我怪我！”
“现在他回来了，你们可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楚宇轩劝解着。
肖瑞生却摇了摇头：“这孩子认为他母亲的死与我有关，一直与我誓同水火，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难怪这孩子变得这么野，也难怪他故意向肖瑞生勒索钱财。这不过是他泄愤的方式！
“你想让他认你吗？”楚宇轩突然问道。
肖瑞生猛的抬头，眼眸里甚是明亮。然而不过一秒，那光亮就快速的黯淡下去，“不可能！”
“你没有试怎么知道？”楚宇轩一摊手，“莫不是你不想认他？”
“对！”肖瑞生居然真的这样应。
“你找他这么久就是为了不认他？你怎么想的？”楚宇轩奇怪了。
“我希望他一生只做平凡的人类。”肖瑞生摆摆手：“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水族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是和他聊过，他这样表示的，还是你自己替他决定的？”楚宇轩问道。
“我是为了他好！”肖瑞生理直气壮的答道。
“可那是你替他规划好的人生，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人生。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自私，更加的对不起他吗？”楚宇轩无法接受这十六岁少年的人生就这样被划定了。
“那也比让他冒险强！”肖瑞生非常顽固，“我宁愿让他恨我一辈子，我也不要后悔一辈子！我这一生，只要看到他一直平安健康，我就如愿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管！”
肖瑞生话题一转：“我本来约你过来是要谈金丹的事，怎么扯了半天这个？”
楚宇轩轻笑：“一进门是你上来就问我小壮情况的。”
“他就这样了，我们不聊他。我今天想了一天，如果要解决你这半人半龙的血缘，其实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的？”楚宇轩惊喜的瞪大眼，简直就是山穷水复，突然之间柳暗花明啊！
“真的，我清楚的记得，书上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