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眉恼火地说:“你干嘛啊?明明自己病着,怎么又喝酒了?把酒给我!”说着茹眉上前去夺杨安靖的酒瓶。
不料,她刚一走近,杨安靖手臂一张,就这么直直的扑了过来!
“哎,你……”茹眉迅速闪身。
茹眉以为这杨安靖是借酒撒疯,没想到杨安靖竟然直直的摔了下去!
这真的出乎了茹眉的预料。
幸亏茹眉反应快,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出手,一把将杨安靖抄住,才免得他摔个狗啃屎。
杨安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的危险,抓着茹眉的胳膊傻笑着:“哎呀,喝多了,没站住!不好意思!”
茹眉这才发现,杨安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现在肯定是醉了!
茹眉恼火的骂道:“就该让你摔,摔醒你才好!”
但是杨安靖这样也不成啊,茹眉一把将杨安靖架起,半拖半拉的,将他往病房带。
这时茹眉看到,在楼顶刚才杨安靖坐的位置边上,扔着三个空的啤酒罐。每个500毫升的啤酒,三个就醉成这样?
茹眉也是无语了:“你就这么点酒量,还喝什么酒啊?”
将杨安靖好不容易带回病房,医生和护士过来检查一番,除了喝多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重新给杨安靖输上液,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茹眉守着杨安靖,沉默无语。
此时杨安靖倒是安生了,躺在床上,酒后胀红的脸,偶尔傻乐一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茹眉看了他一会儿,液体输完之后,茹眉也靠到沙发上去眯着了。
“茹眉小姐,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茹眉突然听到杨安靖的声音,她立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杨总?”
杨安靖睡了一觉醒来,头痛欲裂,口渴难当,一扭头看到茹眉和衣睡在一边的沙发上,脑子里唰唰回想起自己醉酒的事,顿时羞愧之极。
杨安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情况,还是被茹眉尽数看在眼中。
刚刚他清醒之后,脑子里过了很多的场景,尤其是被秦老爷子拒绝的事,一再的闪现,他越想越郁闷,于是趁着病房没人,直接叫了外卖送酒,在顶楼喝起了闷酒。
杨安靖的酒量非常小,酒品倒还好,喝多了很多就会睡,但是他也听家人说过,在睡着之前,他会胡说八道。
想来今天的胡说八道全部被茹眉听去了!
自从上次与茹眉相处,两人偶尔的信息互通,在杨安靖的心中对茹眉悄悄的产生了一些变化。这种感觉是杨安靖自己也说不太清的,反正就是想见茹眉,就要好好的收拾一番,特别在意茹眉看待自己的形象。
这下好了,好的形象没有了,只留下了丑态。
杨安靖看着茹眉略显疲劳的状态,刚刚一定让她费心了。
他下意识的就说了句对不起,没想到一下子就把茹眉惊醒了!
茹眉睁开眼看到杨安靖醒了,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她眨眨眼,缓缓的坐正身子,告诉自己:这是刚睡醒的原因,与杨安靖无关。
然而杨安靖轻声说道:“茹眉,刚才辛苦你了,对不起!”
这一句轻柔的话,把茹眉的心也说软了。
她摆了摆手说:“没什么辛苦的,就是你,身体还没有好,乱跑不说,还喝酒,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喝酒吗?”
茹眉说话的声音很是温柔,话却是训斥的内容,杨安靖听起来真是心里发痒。
杨安靖撑着身子坐起来,茹眉急忙上前扶住:“哎,你不要乱动,刚输完液。”
杨安靖坐好,茹眉把靠枕塞到他背后,杨安靖说道:“我没事的。就是躺了这么久,有点躺不住了。和我说说话,好吗?”
茹眉坐在床前,沉下脸说:“哪有你这么不听话的病号!让你睡的时候不睡,让你静的时候乱动,还偷着喝酒,你还想说什么?”
杨安靖笑笑:“你骂得对!”
茹眉瞪起眼:“我有骂你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有哪一样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你说的都对!”杨安靖陪着笑说。
看他低声下气的,茹眉这才缓了些说:“哼,说吧,想说什么,我倒想听听,你是要酒后吐真言还是要说醉话。”
“……今天,我很难过。”杨安靖迟疑了几秒,这样开口。
茹眉一怔:这话题未免太过沉重了,他是怎么了?
杨安靖无奈的笑笑:“茹眉,我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听我废话,今天在这里更是,只有你在,你可不可以当我一次心情的树洞,让我把心里话往外倒倒?”
“树洞?”茹眉挑起眉毛,看来他的心事真的很重啊。“好,你说吧,我听着!”
茹眉把双手撑成个圆环放在两人中间,模仿树洞的样子。
杨安靖伸手拉住茹眉的手,茹眉一惊,杨安靖已经把“树洞”贴到了脸上,就像是他真的是在对着个树洞说话一样。
“今天,我很难过。本来是个双喜临门的情况,可是秦老爷子一句话,一切都变了。我们的新项目成功了,我却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这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么努力,这么不甘平庸,就是希望有一天得到家人的认可,被他们接纳。
可惜,我被拒之门外了!”杨安靖长叹一声。
茹眉不解的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杨安靖把“树洞”拉下来,将茹眉的手握在了手中:“我从小被抛弃,希望认回家人,然而,秦老爷子却以秦家从来不接收外来子弟为由,拒绝让我回秦家。
其实我不贪图秦家的财富,我在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亲人会是这么富有的人家,我幻想过就是非常普通的一户人家的。我就是希望能和亲人在一起,让我知道,我不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然而,最终,我还是被抛弃了!”
杨安靖的泪水滑落下来,滚烫的泪砸在茹眉的手上,直烫进茹眉的心里。
杨安靖望着茹眉说:“茹眉,我是不是要的太多了?我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早就应该接受现实,不要再奢望什么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