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吧！我绝对不会隐瞒任何事。”
沐云沉看着信誓旦旦的小何，把那张他偷拍向婉怡的照片展示给男子看。
“这是你拍的吧？”
小何一看到照片，脸色立刻变得毫无血色。他吞吞吐吐地答应道：“是……是我拍的。”
“你不用害怕，我今天来不是责怪你的。”沐云沉收起手机，淡淡说道：“我只是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是谁指示你做的。”
小何深吸了一口气，豆大的汗珠开始从他的额头上分泌出来。
沐云沉没有理会男子的恐惧之情，他继续追问道：“你在照片中这个女人的手机上，植入了病毒程序对不对？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小何的精神，在这一刻已经临近了崩溃的边缘。他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快步逃离这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压扁的空间。
沐云沉没有跟着起身阻止，而是微微冷笑道：“你以为，离开这里就万事大吉了吗？有一点，我想你是最清楚的：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小何站了一会儿，他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动。那刚才一瞬间很想迈出去的一步，最终变为了一声无奈的深叹。
颓然，小何坐回到了座位上。他已经崩溃了，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八个字在他的脑海里反复重现，成为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死循环”。
“是一个女人，”小何有气无力地开口了，从第一句话开始就令人震惊万分：“是一个女人叫我这样做的。”
沐云沉忍不住愣了愣，肃然问道：“你先回答我，病毒是如何植入的？”
“我破解过所有手机的蓝牙信号通道，只要再离目标手机不远的地方，就可以利用这条通道把病毒直接发送到目标手机里。然后等手机的主人对手机进行操作，比如打电话、发短信、上网等等任何的操作，潜伏在他们手机里的病毒就会立刻被激活，然后开始发挥作用。”
“这么说，你就是在中心酒店里，给她植入病毒的？”
小何点了点头：“当时我选了一个合适的座位坐下，那个座位与目标的距离，恰好可以进行操作。”
沉默良久，沐云沉幽幽开口问道：“那么，指示你的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小何咬了咬嘴唇，低声言道：“本来，所有委托我工作的委托人，他们的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毕竟，他们要我做的事情，都不能在太阳底下曝光。可偏偏……偏偏我有一颗好奇之心，总是想去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在探究的过程中，我就自然而然地了解了他们其中一些人的身份。”
“那个女人……你也应该了解了吧？”
小何点了点头：“没错，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因为她给我的酬金非常多。当然和往常一样，我最终只拿到了不到两成。”
“说吧，她叫什么名字？”沐云沉的表情，从没像此刻这样专注过。
“陆丽雪。”
“叫什么？再说一遍？！”
“陆……陆丽雪。”小何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遍，面前这副让人毛骨悚然的神色，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怪他会害怕，此时的沐云沉简直可以把魔鬼吓退三里。那不是一种面目狰狞的可怕，而是摄人心魄的，让人从内心里畏惧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在沐云沉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所以很显然，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陆丽雪……你为什么确定她叫陆丽雪？”沐云沉的问话声，就像是从地狱传过来的。
小何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害怕地说道：“因……因为她在联系我的时候，我趁此机会入侵过她的手机……上面的很多信息，都显示她……她叫陆丽雪。”
久久地沉默过后，沐云沉如野兽一般瞪着小何：“幸亏你选择了收手，否则，你的本领和好奇心，会轻而易举地让你丢掉性命。”
“是是是！您说得很对！我现在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当时……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趟这摊浑水？先生，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和您谈完话后，我一定马上离开这座城市，永远永远不再回来了！”
沐云沉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拿出向婉怡的手机，把它放在小何的面前：“修好它。”
小何看着面前的手机，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一切。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话语，可是却又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想说什么？”沐云沉极度寒冷地问道。
“不不！没什么！没什么！我现在就给您把手机修好！”慌忙中，小何拿起向婉怡的手机，前后左右地鼓捣了半天。很快，这部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的手机，就在男子手里焕发出新的生命。
“修好了，您瞧！”小何起身，双手将手机交还给沐云沉。
拿过手机操作了一番之后，沐云沉抬头看了小何一眼：“里面的病毒你都清除完了吗？”
“清除完了！”小何赶紧点头道：“这些病毒看似厉害，实际上都是些吓唬人的‘纸老虎’！只要知道摧毁它们数据的密码，几秒钟就可以把它们彻底消灭！”
沐云沉将手机装好，然后喝光了杯中的最后一点咖啡。在他毫无征兆地起身准备离开时，小何赶忙叫住了这个面色冷漠的男人。
“先生！请等一等！”小何说着，快步走到沐云沉的身前，伸出双手言道：“这张卡我真的不能要！请您收回去吧！”
“他已经属于你了。”沐云沉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咖啡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小何呆愣了半天。人的命运，有时候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不可思议的巨变。这不是梦境，却又比梦境更加跌宕起伏、千回百转。
深刻体会到人生难料的小何，突然觉得手里的银行卡异常沉重。并且，这和里面钱的多少无关。